镇上集市,一个拐角处。
一个邋遢的乞丐和一个老乞婆正躲在这拐角处,窥视着集市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准确的来说,是在看一个俊秀少年和一个抱着兔子的女童,这少年和女童正是萧天和抱着莲玉的萧纯儿。
老乞婆指着萧天问邋遢乞丐道:“就是他坏了你的事儿?”
邋遢乞丐点了点头,眼中愤恨难消,紧盯着萧天道:“本来那小孩我都得手了,可是被这少年叫破,就坏了事儿,得手的小孩也没了,要不是我机灵拿那小孩挡了挡人群,只怕我都有可能被抓去官府了。”
“哼!那是你没用,这才会被人看到了。”老乞婆斜了一眼邋遢乞丐,毫不客气地嘲讽道。
邋遢乞丐也不反驳,撇了撇嘴,嬉笑道:“是,小子是没用,这不就把您老请来了吗?”
“什么意思?”老乞婆看着他问道。
邋遢乞丐用眼神示意了那集市中的萧天和萧纯儿,道:“您老看看,那小丫头虽然还小,但肉皮儿白皙,长相也好,肯定能卖个好价钱。正好,县城那边不是有人来接孩子了吗?你正好把这丫头转手一卖,可不就是有一大笔钱进了您老的袋子吗?”
老乞婆闻言,眯着那双混浊的眼睛看着不远处的萧纯儿,轻点了点头道:“算你小子眼光不错,这小丫头的确是个美人坯子,虽然年纪还小,但养几年就是个小美人了,说不定将来会成为春风楼的头牌呢,想来应该是能够卖一个好价钱的。”
说着,她又看向萧天道:“而且,这少年郎也是俊美的很,要是能把这少年郎也带回去,卖给南风馆,或者别的贵妇家当面首,想来也能卖一个好价钱,嗯,不错!不错!”
听着这话,邋遢乞丐面露喜色,问道:“那您看是答应出手了?您看要怎么办才能把这两人弄到手?”
老乞婆想了想,然后招手道:“过来,听我说。”
“哎!”
邋遢乞丐应了一声,就侧头凑了过去,老乞婆对着他耳朵耳语道:“我们就这么办……明白了吗?”
邋遢乞丐面露笑容,伸出大拇指道:“高!还是您老手段高明!”
“哼!”老乞婆白了他一眼,不屑道,“小子,你才干这一行几年啊?老婆子做这一行做了一辈子了,从来没有失手过,你还有的学呢。”
“是,是!您老说的是,那您老就动手吧,我在后面看着,学着点。”邋遢乞丐躬着腰笑道。
老乞婆轻哼一声:“看着点吧!”
然后,她就拿着一根木棍子,白眼一翻,却是装成了一个瞎老婆子,在这集市上摸索着,有意无意地向萧天和萧纯儿靠近,等快要到他们跟前时,她突然就摔了一跤,痛呼道:“哎呦!”
萧天正和萧纯儿说笑着呢,听到这痛呼声,忙转头看去,见是一个老乞婆摔倒了,他下意识地就快步上前去扶,和萧纯儿拉开了五六步距离。
萧纯儿也忙要跟上去,却不想这时她身后出现了一个邋遢乞丐,直接拍了拍她肩膀,她顿时晕倒了过去,邋遢乞丐把她和莲玉一起抱着就麻溜地进了一处拐角消失了。
而此时,萧天正蹲下身子对老乞婆道:“老人家,可还好?摔着了没有?来,我扶您起来。”
老乞婆面对着萧天,见邋遢乞丐已是得手,就搭着萧天的手起来,同时在不知不觉中,她挥手一点烟尘就钻入了萧天的口鼻里。
顿时,萧天只觉得晕乎乎的,有些神智不清醒,看着此时面前的老乞婆露出那种得意笑容,萧天瞬间知道了不对劲,忙后退了几步,猛摇了摇头,想要清醒过来。
这时,就见那老乞婆上前几步,听她低声笑道:“少年郎,别挣扎了,你中了江湖上的**散,还是乖乖听老婆婆我的话吧,走,跟老婆婆回家。”
说着,老乞婆牵着萧天就往拐角处走,萧天内心挣扎着,但好像神智被控制了一样,居然真的就跟着这老乞婆走了。
到了无人的拐角处,老乞婆没看到邋遢乞丐和萧纯儿,不由轻咦一声,然后明白了什么,不由骂道:“这混小子!看来他是直接把那女娃带去家里卖了啊,这是不想把卖女娃的钱分给我老婆子啊,哼!我老婆子是这样好打发的吗?想赖账!想的美,看我怎么收拾这小子!”
说完,她又打量着萧天,口中啧啧道:“你这少年郎长的真不错,肯定也能卖一个好价钱,走吧,跟着我回家。”
可是,这一次,萧天只是跟着她走了十几步,深入了一条无人的巷子里,突然萧天就停下了脚步,在前面引路的老乞婆不由回头,疑惑道:“你怎么不跟着走了?”
萧天此时目光炯炯有神,却不像是刚才那般浑浑噩噩了,显然他已是恢复了神智,不受**散的控制了。
看着那炯炯有神的双眼,老乞婆一惊,倒退了三步,惊呼道:“你清醒过来了?不可能!中了**散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清醒过来?”
或许普通人中了**散,的确是如老乞婆所言,不会这么快清醒过来,但萧天并不是普通人,他是个修行者,虽然修为低微,只有辟谷期,但也不是普通人可比。
刚刚他的身体虽然不受控制的跟着老乞婆走进了这条无人的巷子里,但是神智还是有一点清醒的,靠着这点清醒他忙运使法力,逼出体内的**散,这才能如此快的清醒过来,恢复正常。
此时,看着面前不敢置信的老乞婆,萧天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心神一动,就有一柄锋利宝剑出现在手中,宝剑一挥,剑尖直指老乞婆,萧天冷声道:“告诉我,为什么要害我们?纯儿又被你们带到哪里去了?”
看着萧天凭空变出一把宝剑,还有那指着她的犀利锋锐的剑尖,老乞婆心中胆颤,她知道自己可能惹到了什么惹不得的人物了,她忙弓腰讨好地笑道:“少年郎,别冲动,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嘛,这世上没什么事情是不可以商量的,是不是?”
但萧天现在没时间和她说废话,见她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还要说废话一堆,当即对着她的胳膊就挥动宝剑,将她一条胳膊砍了下来。
老乞婆顿时痛呼出声:“啊!”
然后,蹲下来,捂着不断出血的胳膊,求饶道:“少年郎,饶命!饶命啊!”
萧天无视那鲜血淋漓的场面,无视老乞婆的求饶,剑尖直指着老乞婆的脖颈,冷声喝道:“说!纯儿被你们带到哪里去了?带我去,否则下一剑就直接要了你这老命!我说到做到!”
萧天刚刚狠辣出手砍下她的胳膊,老乞婆惊惧无比,对于萧天的话自然是不敢不信,于是她忙道:“就在镇上的一处荒废的院子里,离这里不远,我带你去,带你去!少年郎饶命啊!”
萧天道:“站起来,带我去!”
“是,是,这就去!”
老乞婆忍受着胳膊上传来的痛楚,看着掉在地上自己的一条手臂,脸上一片扭曲狰狞,眼底深处藏着深深的怨毒。
然后,一步一步的往深巷子里走,带着萧天穿过巷子,前往她所说的那一处荒废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