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殿斗场中的看客们显得有些群情激奋,似乎朱长川真的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昌林仙府的童生被移到一边,由精通医术的修士为他们治疗。
骆长盛也从昏迷之中醒转过来。
他的手腕已经做了处理,此时虽然还不能动弹,但是却再也看不出方才扭转的恐怖样子。
“这是怎么了?”骆长盛此时元气尽失,浑身无力,询问的声音很轻。
“骆哥,原来白阳仙府那小子作弊!赢的该是我们。”
骆长盛没有直接说话,虽然他并不认为朱长川作弊了,但是他很难想象自己那一拳朱长川是如何挡下来的。
“你眼下说的这些话可都有证据?”裁判似乎更站在朱长川这边,其实也并不奇怪,两场以一敌五,还最终都能获胜,足以证明面前的孩子有天纵之才。
“证据?”褚立冷哼一声,遥遥向擂台上一指,方才从朱长川胸口掉出来的灵符便摇摇晃晃从地上升起。
方才朱长川没有找到,只是因为方才他硬接骆长盛一拳,两人的脚下已经尽是碎石。
原本就有些嘈杂的看台,看这灵符升起,议论之声瞬时又起。
“看,那个童生表情都变了!一定是他用了这下作的伎俩!”
“人赃俱获!看他还如何抵赖?”
朱长川见到这灵符,怕的并不是自己的这场输赢,他是担心这灵符会牵扯出郝运来。
那裁判从空中摘下破成了几片的灵符,一番检查之下回应道:“这灵符之上丝毫没有元气残留,本身便算不得一张真正的符,你说这便是他作弊的手段,是不是显得有些牵强?”
“小比不是禁止童生使用灵符么?怎么还能有童生将这灵符带上擂台?难不成是你们包庇与他?”褚立此言,竟是将火势引向了裁判身上。他希望借此,让这裁判自行脱开干系,这样就能将朱长川作弊之名坐实。
然而,他没有料到的是,另有几名裁判走上台了说道:“我等负责上场童生的检测之事,白阳仙府童生怀中的这张灵符我们一早便检查出来,并有书面记录。小比虽然禁止童生使用灵符,且并没有禁止他们将灵符带上台。况且,这张灵符没有半点灵性,就只是一张普通符纸上,随意画了些东西而已,”
好在赛前的工作做得十分到位,褚立一下子便失去了最大的依仗,不过他仍不死心。
“就算那张灵符没有问题,那我倒是想要知道知道,一名童生是如何凭借二境修士的身躯,挡下昌林仙府那名童生玉化之拳的雷霆一击的?”
看台上的声音,已经小了许多,但还是有些顽固之人,依旧被褚立牵着鼻子走。
朱长川的眼睛在看台上不住的扫视着,他马上便找到了郝运的所在。
两人视线交汇,朱长川似乎是在向郝运征求着什么意见。
郝运郑重的点了点头,示意朱长川但说无妨。
朱长川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裁判说道:“仙长,我有话要说,能不能让他听到?”
“自然可以!”说着,裁判便将手搭在了朱长川的右肩上。
“谁说我只是二境修士的?”朱长川的声音并不大,却通过身旁修士的括音,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初次听到这句话的人都纷纷一愣,就连朱长川身旁的裁判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这孩子脑袋秀逗了吧?这个牛吹的也太大了”
不少看客被朱长川这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逗的发笑。
任谁在这样一个年纪的孩子嘴里听到这句话,都会下意识的觉得荒唐。
褚立也是众多发笑之人中的一位:“这可真是个笑话?你以为你是谁?小小年纪脸皮就如此之后,在白阳仙府之中修为的本事没涨多少,吹牛的本事我看你是学到了精髓。我在昌林仙府多年,看见过的天才少年也不在少数,可是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你若真是三境,我这教导仙师不做也罢!你若不是,不仅你这场的成绩无效,就连白阳仙府的名声也会被你毁于一旦!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改口,你乖乖承认你在小比之中用了不光彩的手段,那我们便将你方才说的那句话当成一句戏言。”
韶思源坐在场边,此时双拳紧握,他作为一座仙府府君,此时绝不能贸然出口,不然此事会变得无法收拾。
说朱长川作弊他是决计不信的,可要说朱长川已经是三境修士,为何没有人和他这个府君来报告呢?
“我没有说谎,为何要改口?”朱长川理直气壮的说道。
随即,朱长川举起了双手,全身运起元气,之间阳光之下,朱长川裸露在外的皮肤都逐渐化作玉石之色,璀璨夺目。
“这?”
看台之上响起了一阵阵倒抽冷气的声音。
“咚!”
莫飞此时已经不知道场上究竟是什么情况了,只是身后的陈望,却是已经一头栽倒了。
骆长盛看着浑身玉色的朱长川,不知为何却是松了一口气,他自言自语到:“原来,我和他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突破玉体境的标志,便是浑身皆为玉色。
这身体玉化的顺序,开始时在每个修士身上体现的都不相同,像是骆长盛便是从手开始,而有些有些修士的玉化则是下肢开始。唯一相同的,是这最后一块,胸口处的皮肤,不论从何处开始,最后玉化的一定是胸前的皮肤。
此为玉沁与心,褪去凡骨。
褚立此时已经无法再保持理智了,他看着朱长川胸口处的一片玉色,呆滞道:“玉沁与心!为什么一个这个年纪的童生...便...便能修成玉体!”
“这位仙长,你方才说的话还算话么?”朱长川并不打算放过这个企图毁了自己的人,因为郝运曾经说过,既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么在还没有成为君子的时候,如果有仇,一定要当场就报!
此时,所有的箭头都指向了褚立,饶是他经历过些大场面,在眼下这等场合却也如同蝼蚁一般渺小,而这便是朱长川方才千夫所指时的场景。
“我...这...”褚立以及语无伦次。
“他会遵守诺言的,即便他不遵守,我也会帮他遵守的。从今日起,他便不再是我们昌林仙府中的教导仙师。”刘集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看台之上,定下了褚立的悲惨命运。
“府君!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这样还不是为了昌林仙府好!”
“你怕是为了你自己吧!”
“刘集!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褚立不义!这昌林仙府的丑事,马上,就会人...”
刘集目露凶光,根本不该褚立再说一个字的机会,一掌切在褚立颈边,褚立登时失去了意识。
“裁判大人,我们昌林仙府对判决没有任何异议,是我们输了。白阳仙府的少年,果然不同凡响!”
昌林府君的话,为这场闹剧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至此,白阳仙府唯一上场童生的天才之名便在悬空岛中传开了去。
莫飞找来了人,将晕倒的陈望抬离了看台。
他没有想到,这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陈望。
其实陈望输的并不多,如果将两天的得失放在一处,他不过是输了最开始的那五十而已。
人总是贪婪的,赢了就想要赢更多。有的时候你赢在了运气,那么有的时候你也会输在运气。
这个谁看来昌林仙府都不可能输的局,就这样戏剧的结束了,是昌林仙府运气不好,也是这众多赌狗运气不好。
谁让他们遇上的人,是朱长川。
下午的比赛,看起来就不如上午的跌宕起伏。
单对单的比赛,其实并没有那么多悬念。而且,在绝大部分的人心里,朱长川已经是本次小比当之无愧的第一了。
最后剩下的一共五间仙府,人数总共是十一人。
原本按照计划此时应当是有十五人,两两对战,会有一人轮空。
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此时十一人,也正好会有一人轮空。
显然,此时朱长川的运气并不好,因为轮空的并不是他。
他有在心中默默想到,要是郝运来此处抽签,应该就能抽到轮空了吧?
由于朱长川上午结束比赛的时间比较晚,所以他的比赛也被安排到了相对靠后的位置。
等到上了擂台,朱长川才发现,自己这场比赛和轮空也没有区别。
这一轮的对上,上台之后向他点头示意之后,转身就跳下了擂台,前后时间之段令人咋舌。
他仙府之中的教导仙师看来也毫无意见,遇到向朱长川这样的,可能自动认输是最省力的办法吧。
通窍境的修士,不论如何努力,都不会是玉体境修士的对手。
即便人家站着让他自由发挥,他都毫无胜算。
看台之上偶有几声惊叹,为场上的童生喝彩,但是似乎总还是缺少些什么。
比赛结束,人潮散去。
莫飞坐在原地迟迟没有动身。
他觉得一切似乎都有些不真实,白阳仙府赢了不真实,自己手里的注码能兑换成一千五百元晶更不真实。
可事实就摆在他的眼前,他人的无心之失,却让他有此横财,真是时也命也。
另一处
悬空岛北侧出口,刘集将人事不知的褚立扔进了一个货仓之中。
这艘货仓去向哪里刘集也并不知晓,他只知道,这艘货船会从迷离还上空经过,最终驶向别洲。
刘集给了货船主一大比元晶,让他保证船舱里的人再也没有办法找回来。
那天听闻褚立背后做了手脚之后,刘集便寻到这巡逻处的府中打探情况。
北区巡逻队队长正是当年刘集在修仙学府中的窗,有此情谊,那北区队长向他透露了一些内部的消息。
当他得知朱长川的背后隐约有着云中馆背景时,褚立的下场就已经注定了。
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如何惹得起?
刘集还想多当两年府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