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之间,在那月光之下,黑夜之中,而那道轻薄的身影在飞进内院之后,在一处较高的屋桅上望了许久,在看到一栋明显是女式小院之后,蒙着黑布的面容上双眼闪过一丝笑意,身形一跃,又如同一只飞鸟般朝着那栋绣楼女院而去。
只是几个轻轻的跳跃之间,那道身影很快的便来到了周府女院之中。
这道黑影站在女院的锦楼前,月夜之下,这才看清这道黑影竟是一个身穿夜行衣,头上蒙着黑布,腰间还斜斜的挎着一把长剑的男人。
之见那蒙面人看了一眼楼下的一间似丫环住的房间,眼中精光一闪,把手伸进怀中,随后一根细小的由竹子打造的的小管子从怀中拿了出来,这小管子细腻而光滑,管身上甚至在长久的使用中被蒙面人盘出了一层包浆,这根竹管显然经常被保养,在月夜之下,管身竟然闪过一丝亮光。
只见那个蒙面人拿着竹管,脚步轻略,悄悄闪身来到锦楼的房间前,用竹管在窗户上轻轻一捅,那竹管便捅破了窗户上的纸糊。
随即只见那蒙面人掀开脸上黑布,嘴往竹管轻轻一吹,竹管的另一头顿时冒出一道长长的白色烟气,白色的烟气迅速的融于空气之中,原本还在于前屋内如同小鸡啄米般打瞌睡的小丫环顿时头一歪,趴在桌前沉沉的昏了过去。
那蒙面人伏在房门前用左耳细细听见屋内的动静在听到房间中传来的细长呼吸声,蒙面人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笑容,将竹管收了起来,又走到锦楼之前。
那蒙面人挑了一眼看着锦楼的二楼,就见蒙面人脚下轻跺,运起轻松,整个人顿时冲天而起,随后如一片鸿毛般落于二楼的栏杆之上。
站在二楼的栏杆上,蒙面人突然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院落,却见夜深人静,整个周府黑漆漆的一片。
在看到没有惊动任何人之后,蒙面人闪过一丝满意的笑意,随后一跃轻落到二楼的房间之前,又伸手进入怀中拿出一把黑色匕首,只见这匕首与平常的匕首不同,匕身被一层不知名的黑色颜料涂抹着,那
匕首的匕身细薄如蝉翼,在匕首的尖端竟然如异峰突起般向上斜翘形成一个弧形,如一把铁钩一般,显然是经过特制的。
拿起匕首之后,蒙面人将匕首竖起,薄如蝉翼的匕首往门缝里的门栓处轻轻一插,只见蒙面人手段娴熟的将匕首一顶一旋,只听门内传来一声轻轻的响动,听到了这声响动之后,蒙面人脸上闪过一道得意的神色,将匕首再收回贴身放好,随即轻轻推开房门走进去,随后再将房门掩上。
一走进房间,一股女儿家的清香便扑面而来。蒙面人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不远处粉红色帐幔后的闺床,眼中不由得闪过一道淫邪之色。
“唔.....你是谁,琴儿,我有些渴了,帮我倒杯水.......”床上的少女突然转醒过来,透过帐幔,看着房间之中有个人影,揉了揉有些朦胧的睡眼,脸上睡意的轻唤道。
在少女稚嫩的想法之中,这个时候能出现在她的房间之中的,也只有她的贴身丫环琴儿了。
蒙面人听到少女的话一怔,看着正揉着眼的少女摇了摇头,随即从身上拿出火折子轻轻一吹,一道焰火从火折子上冒出,蒙面人将桌上的蜡烛点燃,随手将火折子丢到桌子。
那正坐在床上的少女突然看见桌上的蜡烛被点燃,一直处于黑暗中的眼睛在面对烛火的光线中有些不适,只好边揉着眼边细细瞧着眼前的人影。
“嗯?你不是琴儿,你到底是谁,快来......”
灯光之下,少女身着亵衣,面容若春睡海棠,肌肤若白玉娇花,惹人怜惜。
房中灯火亮起,透过烛光,少女终于看清出现在自己房间中的人不是自己的贴身丫环,脸上一惊,刚想叫人,却只见蒙面人身形一晃,身形迅如闪电般的冲到了少女的不前,右手伸出在少女身上一拂,却是那少女只见得身上一麻,不要说动弹了,便是连叫也叫不出声来。
看着眼前的少女,蒙面人呼吸渐渐加重,双目睁大,之中欲光大盛。
蒙面人只觉得喉咙发干,咽了一口口水之后,伸手将脸上的黑布掀了下来,却见黑布之下是一个面色黝黑,身形消瘦的中年男子。
看到蒙面人的面容,少女双目圆睁,随后双眸一红,一道道晶莹的泪光便在眸间打转,盈盈欲滴。
“嘿嘿,小娘子,别怕,别怕,等下哥哥会让你舒服得欲仙欲死的!”看着灯光下少女那滑若凝脂的肌肤,中年男子脸上淫邪之色愈浓,一边咽着口水,一边便要伸手去摸少女的脸蛋。
“咻...咻....咻....”
却在这时有几道银光在烛火中闪过,狠狠的朝那中年男子向少女神的手臂,以及脑袋和大腿处打去。
那中年男子也是不一般,新血色做久了采花贼这一行,反应不由得有些灵敏,在有些运气的帮助下,居然只让他被打中了手臂。
“若你敢碰她一下,我保证,你等下也一定会欲仙欲死!”陡然,一个宛若从九幽地底传出来的的声音从中年男子的身后响起,语气森寒,似欲冻僵人的灵魂。
“谁?”听到声音竟是从自己身后传来,中年男子全身一僵,脊背发凉,后背乍起一层白毛汗,猛的回头,却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身穿白色儒袍,面若冠玉的青年正站在被推开的门旁,目光如两支利剑般冰冷的看着他。
床上的少女看到青年之后,心中的委屈陡然爆发,两行清泪一瞬间便顺着脸蛋流了下来
“你,你是谁?”中年男子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宛若神魔的青年男子,中年男子一边捂着流血的手臂一边颤声的道。
“呵,这里是我家,你倒问起我是谁了?”周恒看着眼前这个所谓的采花贼,嘴角带起一抹冷笑,迈起脚步,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向中年男子。
“这里是你家,你……”看着似毫无防备朝着自己走来的周恒,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道异色。
直接那中年男子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拔出剑鞘当中长剑“铿”的一声长鸣出鞘,烛光之下,长剑之上映起一道昏黄的寒光,身形暴起,一剑如寒光略影,直冲周恒的喉咙刺去。
那中年男子对自己这招“拔刀一字杀”剑法极有把握,江湖之中,大意之下死在他这招之下的二流高手就不下三人,更何况他突然暴起,这种情况之下,纵使一流高手不小心也可能着了他的道。
床上的少女在看到中年男子的剑突然刺向周恒的颈脖要害之处,只见那一双灵眸之中似倒映出一缕腥红之色,双眼紧闭,睫毛颤抖,脸色更被吓得有些惨白。
“嘿嘿,臭小子,小辈子投胎个有眼力劲的人家,给我……”长剑距离周恒的脖子越来越近,眼看着下一秒之间长剑便要贯穿周恒的脖子,那中年男子脸上浮起一抹狰狞的笑意。
但是很快,中年男子脸上的笑意便僵住了,双眼瞪得宛若牛蛙般大小,看着周恒的脸上更是如同见了鬼一般。
只见那中年男子的长剑在距离周恒喉咙三寸的前方便停住了,无论他怎么用力,那长剑却似被精铁夹住了一般一动也不能动。
“你,你……”看着只用两根手指便夹住自己长剑的周恒,中年男子脸上神色惊骇欲绝,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什么时候,这小小的青州府竟然出现了武功如此高绝的人物,居然能够在这种情况下挡下他的绝杀技?
看着惊骇欲绝的中年男子,周恒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随后身形一进,右腿陡然踢出,如灵蛇出洞,似蛟龙出海,瞬息之间,一连几腿踢在中年男子的身上,只见中年男子身上骨头“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随后“嘭”的一声,身形若较弩射出的利箭。直接破开房间,直接落到了锦楼前面的楼前面。
更加神奇的是,在那几脚的带动下,在空中,那中年男子的肌肉无意识的运动,握着剑的手伸向自己的脚筋之处,狠狠地一划。
“哗!---”
一道如同撕开破布的声音,伴随着一个重物落下的声音瞬间惊动了这深夜中的周府。
“什么事?”
“什么人?”
“有贼人!”
“贼人莫走,抓贼人!”
…………
很快的,原本寂静昏暗的周府顿时变得喧杂异常,护院与家丁仆人们纷纷拿起火把与木棍等武器朝内院跑了进来。
那中年男子被踢出锦楼前撞破房间的一声爆响,再加上他掉落地上的声音,如果周府中的护院还没有反应,那就真的是一堆死人了,恐怕要不了,明天就要被全部辞退。
外面渐起的光亮与喧哗,周恒没有再去理他们。
周恒而是走到周云儿的床前,看着只穿着睡衣被点了穴的周云儿,
或许对于别的手段,周恒还有些办法,但对于不同古代世界的点穴功夫,周恒实在有点措手不及,因为点穴靠的不仅是人体穴位的神奇,还要辅助各种手法,若是不懂解穴而胡乱去帮人解穴,不仅解不了穴,还可能越弄越糟,适得其反。
所以不懂的,千万不要蛮干,除非你有足够的实力,周恒挑了挑眉,只好用以力破巧的方法,用庞大的法力洪流强行冲破那采花贼对于周云儿穴位的封锁。
周恒帮周云儿解穴后,看着坐在床上盖着被子,一脸楚楚可怜的看着他的周云儿。
周恒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安慰她,有些尴尬的朝她笑了笑,道:“嘿嘿,云儿别怕,刚刚那贼人已经被我打伤擒下了。”
云儿看着周恒一脸自信满满的样子,在这种毁人设的震惊之下,一时间手不能动,口不能言,不好说什么,只能看着周恒眨了眨眼睛,似乎想要说有大哥在,我不怕的意思。
看着底下的越来越近的声音,周恒想了想,看了一下四周,拿了一件较为厚实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
“贼人在这里!贼人在这,来人,绑了....”
“看见你们三小姐了没.....我的云儿呢......我的云儿啊......”
这个时候,锦楼外传来了一阵吵闹的呼喝声与杂乱的脚步声,随后几个人出现在周云儿的房间门口。
“云儿,我的云儿啊……”云氏一看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周云儿,自然是以为发生了什么,陡然间泪眼涟涟,一下子便冲到床边,抱起周云儿伤心的哭了起来。
“恒儿?你怎么会在这里?”看到比自己等人先出现在周云儿房中的周恒,周有德脸上闪过一丝狐疑,看周恒一脸淡然的样子,明显是早就等在这里等他们了。
“爹,我刚刚在房间中看完书,本想休息一会儿,便想要到湖中小亭赏月吹风,哪知看到一个人竟然施展轻功从外院飞往了云儿的绣楼,我担心云儿的安危,便赶了过来。”周恒看着周有德,一脸淡然平静的说道。
“哦?”听到周恒的话,周有德以为他只是先自己等人一步,来到了云儿所在的锦楼而已。
于是周有德看着周恒问道:“那你上来之时,可有看到是谁出手救了云儿,将那贼人打落下楼的?”
以周有德看来,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儿子一直都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他自然不可能将周恒与打杀擒下那该死的采花贼的江湖侠士相连在一起。
“爹,打杀那贼人的人便是我了!”对于这件事,周恒从一开始便没有打算隐瞒,因为只有周有德知道了他身上有深厚的武功,能确保自身安全之后,才能放心的让他出门去游学。
“你?”听到周恒的话,一直是以诗书传家的周有德显然很不相信,“恒儿,这么说是你打杀了楼下的那个贼人?”
“没错,爹,我知道这件事情你很难相信,但是.......砰!”说着,周恒陡然一拳抬起,猛的朝着旁边的实木四方桌砸下,只听“砰”的一声,那四方桌在周恒一拳之下直接被砸得四分五裂,只留下一片残骸。
“这,这.....”不仅是周有德自己一个人,甚至连他身后的周念和云氏都是呆呆的看着散了架的木桌瞪着眼睛说不出话。
“恒儿,这,这是到底怎么一回事?”一个一直以为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突然变成了武功高手,并且还当着众人的面打杀了一个采花贼,就算这个人是自己亲身抚养十几年的儿子,一时之间,这也让周有德有些难以接受,瞬间感觉有些毁三观。
看到几人都一脸疑问的看着自己,周恒嘴角微微一笑,负着双手,缓缓的道:“爹,娘,事情是这样的,十几年前的一天,那天孩儿独自一人去城外春游,突然路上走来一个貌似乞丐的老者,他把我带到一个小庙当中,看到儿子骨骼精奇,一道灵光从天灵盖直冲云宵,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习武奇才,于是......”
群山连绵,青山碧翠,桃花红、杏花白、柳叶青,入眼的便是一片勃勃生机。
在通往武当山的官道之上,一个身穿白色儒服,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的青年纵马奔驰,身后用紫色丝带绑着的一头黑发随风飘扬,好一幅风流洒脱之景。
这个青年正是离了青州府的周恒,当日在自动暴露出了自己身负武功并给众人讲了一个在现代已经烂大街的故事的时候,周家几人对他说的话也没有怀疑,毕竟这个时候就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高人名士喜欢做这些事情,而趁着这个机会,周恒便提出了自己想要出门游学的事情。
如果是以往的周恒,周有德纵使答应也要安排个八个十个的护院相随,但在看到周恒一拳打断一颗几人合抱的大树后,便再也没有给周恒准备随身护卫的事情了,只是买了一匹千里良驹并拿了一千两的银子给他当了盘缠,并嘱咐他游学的时候千万小心,外面世道特别乱,在过年之前便要回家,省得错过了乡试。
离开了周府,周恒便如游龙入海,骑着马沿着官道离开了青州府,一路紧赶慢赶,两天时间,便来到了一个深山老林之中。
ps:给你们介绍一下一点小知识,易容术:能够会易容术的人是非常厉害的,大多都是江洋大盗,而古代的交通往往都非常的不方便,所以这些人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官府根本找不到作案者,就拿明朝发生的一起案件来说,这位采花贼被发现,完全也是由于男人的好色才将其捉到。
明朝成化年间时,在山西地界上有一位采花贼,十多年都没有被官府抓到的原因就是由于其会易容术。
此人每次都会易容成女性,以推销女红为由,进入女子房中,这些女子还在选择女红的时候,作案者的手就开始不由自主的摸女性,然后再换成自己的脸,女性一看就非常的害怕,但由于自己只有孤身一生,只能屈服于施暴者的淫威之下。
这位采花贼可谓大名鼎鼎,纵横十多年官府都无从下手,但其被抓也是非常戏剧化。高员外的女婿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一位大色狼,高家找的女红就是这位采花贼,但这次化的妆太美了,居然让高家女婿看上。
他准备在屋中强上,但此人是一个男子,高家即刻报官,官府抓到其后,才将这十几年的案件联系起来,查明真相后,立刻被诛杀。
我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在水字数的,略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