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看吧。”望着坐在沙发上的粟歌,顾唯辞脸上充满了愧疚,虽然粟歌一直在强调自己没事,但是顾唯辞哪里放心得下,抿了抿嘴角道。
“没关系,宝贝别怕。”用右手圈住顾唯辞的腰身,粟歌俯身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这不好好的嘛?”
听到粟歌这样说,顾唯辞心里还是充满了忐忑,毕竟在浴室里那一声响可是扎扎实实的,而粟歌的闷哼她也是听到了的,现在都还在她的心头跳动。
“我心里不安。”顾唯辞直接摇头。
粟歌挑眉,轻轻叹了一口气,“真想看?”
顾唯辞下巴重重地点了两下。
“那你现在去洗澡,洗完澡我再给你看。”摸了摸顾唯辞的长发,粟歌的话语如同哄着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而顾唯辞也的确是没有答应。
“我不去洗澡了。”顾唯辞道,眼里的神色无比的执着。
而且昨天晚上她睡觉之前,粟歌抱着她一起洗了……
看着那双倔强的眸子,粟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宝贝儿听话,你要是不去洗澡的话,那我刚刚的牺牲可不就白费啦?”
“我……”顾唯辞一噎,定定地看着粟歌,“那我出来之后,你给我看看有没有事……”
“好。”一口答应,粟歌嘴角勾了一丝笑容,“快去吧,再不去的话,我再陪你一起进去。”
“你不许动!”顾唯辞脸色瞬间一变,“你就坐在这儿等我出来。”
“好。”粟歌淡淡一笑,眉宇之间的韵味如同雨后的墨竹般流光溢彩。
等到顾唯辞进去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之后,粟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解开了自己的睡袍。
看着左边明显红了一块,隐隐还有些发肿的肩膀,不由轻轻摇了摇头,却又在很快露出一丝无所谓的笑容。
已经有很久没有受过伤了,今天这个伤来得还真是突如其来出乎意料。
不过……
转头看向浴室那边,粟歌勾了勾唇角,自己想要好好保护的女人没有事情就好了。
拿出衬衫,粟歌手臂刚刚一扬,眉头顿时一皱,顿了一下挑了挑眉头,动作变得缓慢了下来。
等到顾唯辞从浴室出来之后,看着坐在阳台旁边手里拿着书的男人,脸色瞬间变得复杂无比,紧紧的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宝贝儿好了。”听到动静,粟歌放下了手里的书,起身径直走向顾唯辞,一身笔挺的休闲西装将男人完美的身材一览无余的勾勒了出来。
站在顾唯辞面前,粟歌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摸了摸那因为刚刚从浴室出来而变得有些熏红的脸,“换衣服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今天……我们去哪儿。”呼了一口气,顾唯辞觉得自己要用多大的毅力才能够不把刚才做好的承诺说出来……
粟歌微微一笑,眼里闪过一丝怀念,“我留学的大学。”
“伦敦政治经济学院?”顾唯辞皱了皱眉头,低声地问道。
“嗯。”粟歌挑了挑眉头,眼里闪过一丝不折不扣的赞赏,“宝贝儿真聪明,我已经似乎没有告诉你吧。”
明明是一个很平常的问题,哪怕粟歌没有告诉她,她也应该知道的。
可是偏偏粟歌这样精明的人却说出了这样的评价,顾唯爱哪里不知道他这是要把话题扯远?
眸子在粟歌左边的肩膀上一晃而过,顾唯辞最终还是笑着点了点头,“好,今天去你的留学的大学啊,你可要好好带我参观一下。”
“好。”粟歌颔首,神色温柔如同流水过浅滩。
顾唯辞看着那荡漾在他嘴角边的笑容,眼眶瞬间一涩,拿了衣服再度跑进了浴室。
在关上门的那一刻,顾唯辞眼里的泪水再次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粟歌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她当然明白是为什么,但是这样的人却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和粟歌在一起之后,这个男人给她展露的无时无刻不是他坚强的一面,哪怕他当时因为睡眠的缘故而疲倦的眼神都从来不轻易让人发觉。
可是作为他的另一半,顾唯辞却觉得这样的一个人似乎离得自己有点儿远。
她明明知道此刻的他受伤了,但是这样因为不想让自己担心而……
“宝贝儿,该出来了。”就在顾唯辞想着的时候,浴室门口传来一道带着笑意低沉的声音。
一把抹干净脸上的泪水,顾唯辞呼了一口气,将头发一把拢了起来,“快了,再等一会儿就好。”
“好。”粟歌轻声一笑,“不急的,慢慢来。”
等到顾唯辞换好衣服出去之后,粟歌嘴角一勾,右手牵起顾唯辞的手,“走吧。”
跟着粟歌出门,顾唯辞看着他另一只插在口袋里的手,眼里闪过一丝苦涩。
在之前……粟歌牵她都是习惯用左手的。
红白色的se的标志,极具欧洲古典风格的建筑,校园里席地而坐在一起讨论的各国学生,三三两两笑着抱着书本往教学区走去的学生,低沉而古老的铃声……
粟歌牵着顾唯辞的手走在这座校园里,两个人的身影穿梭在不同的地方,粟歌一边看着旁边,一边分享着一些事情。
“认识林清寒还是我在伦敦的时候,王道也是,现在想想,十几年就这么过去了。”紧紧的握着顾唯辞的手,顾唯辞看着不远处的一片高大建筑,目光里带了几分追忆。
在这个国度,粟歌是独自一人,他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带上另一个人前来故地重游。
那样的日子里,粟歌最多的时间是独来独往的……
看着粟歌微微眯着眸子的侧脸,顾唯辞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现一个想法,让她的心都瞬间颤了起来。
“粟歌……”被粟歌拉住的手心似乎在这个刹那沁出了一手的汗。
粟歌一愣,转头诧异地看了顾唯辞一眼,声音里带了几分温柔,“宝贝儿怎么啦?”
“我……”看着那双含笑的眼睛,顾唯辞心里一涩,紧紧地握住了粟歌的手,声音里甚至带了几分颤抖,“英国雨水这么多……你这些年是怎么度过的?”
顾唯辞这句话问出来,粟歌脸上的笑意似乎更深了,拉起顾唯辞的手在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宝贝儿,就因为这样,我才是这个学校最优秀的学生之一,算是我的幸运。”
那些睡不了的日子,对他来说是另一种可以利用的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