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是鬼车首先暴喝一声,浑身上下爆发出无匹凌厉的气势,先声夺人,一记手刀随之劈了下去。
天烽也不傻,清楚自己身体及反应速度敏捷异常的优势,跟先天力气不足以敌对鬼车的短处,纵身一跳,整个人就毫无悬念地自鬼车的头顶翻了过去。只听见“嗑啪”一声,鬼车宛然铁柱一样又粗又硬的胳膊肘儿,好像一记铁锤,径直把天烽刚刚所在之地给砸了个粉碎。
‘好大的蛮力!’天烽心中哑然道。不过天烽倒是清楚自己不能跟鬼车这个家伙硬拼,所以’天烽心中哑然道。不过天烽倒是清楚自己不能跟鬼车这个家伙硬拼,所以扬长避短,不以绝对的武力跟鬼车纠缠,而是“咻”的一声,整个人宛然离弦之箭一般冲上擂台。
鬼车见到天烽的动作,心下暗恨,不过木已成舟,便不假思索地飞身而上。二人再度相碰,仅仅是对视一眼,天烽首先想要速战速决,抢步要拿下武器架上的银刀。而鬼车也是不傻,本身粗中有细,见状立刻劈手过去,天烽连忙闪身,既然已成事实,那鬼车也不能忤逆,随即取下一柄方天画戟,就摇杆刺了出去。
单脚一跺地面,天烽接着那股冲击,一跃而起,落地后,脚尖一点,身子飞速地向着鬼车靠近,手中的银刀更是连连舞动,一条条白色长虹从刀身溢出,盘旋在鬼车的周围,白虹死死地盯着鬼车,若即若离的进攻着鬼车,只待鬼车稍不留神,便夺取了对方的性命。
鬼车见此,手中紧握的方天画戟寻机而起,戟刃舞动间泛着冰冷的寒芒,一朵朵璀璨的刃花时隐时现,宛若伺机而动的猎豹,趁猎物放松警惕的一刻,一扑而上,把对方置之死地。
两人死死的纠缠着,就那短短的数息间,天烽与鬼车就已经对拼了数十招,没有人看到两人的动作,两人的动作已经快到了极致,唯有那不绝于耳的刀戟撞击声预示着这场战斗还在进行,在这一刻,谁胜谁负已经无法预测,因为在众人的眼中这两人的比拼早已超脱了场中所有人的预料。
天烽并不打算跟鬼车死耗着,而是不着痕迹地渐渐将战斗所在之地转移至擂台中央。在鬼车凶光毕露的眼神中,翻身而上,一下把迎风猎猎的杏黄旗摘了下来!
而鬼车见到天烽如此藐视自己,引之为奇耻大辱,于是火虎生风的一戟刺出,直打天烽的面门。天烽则应顾不暇,以犀利的白刃接了一击之后,只见鬼车并不以蛮力打击,而是蓦然大喝,犹如惊雷爆响一般,双臂的力气一下集中在戟刃之上,随之一划。
“嘻唰唰”的声响喧嚣着天烽的耳畔,天烽敏锐地感觉危险,不敢停留,果断地弃了杏黄旗。这个鬼车本质上并非一个莽夫,看起来人畜无害,丑恶无比,但是粗中有细,事事为之必有其道理。也对,是有勇无谋的一介莽夫的话,就算不被水月高层榨干其利用价值,也不会被重用,一个聪明人,往往懂得如何去保护自己,而鬼车,恰恰是这种人!
‘这个人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天烽心中给鬼车下了一个结论,然后在鬼车飞手要去抓杏黄旗的那一刻,一脚踢飞杏黄旗。
紧接着,二人争先恐后地齐步并走,沿着杏黄旗抛飞的轨道,他们一路打斗,手中的戟刃跟银刀齐齐挥舞,没有华丽的格斗技,没有精纯的灵力,更没有无匹的煞气,一切不过行云流水,连步伐都是一致的他们,自然随之旗帜而一跃而起。
天烽的身子渐渐的往擂台下边坠落,旁边跟着紧追不舍的鬼车,当然,他们并不畏惧这种高度,反而兴致勃然,天烽挥刀相迎,然后被鬼车轻而易举地当下,右手一捞,犹如水中探月一般,什么都抓不到。而鬼车则是先一步于天烽,杏黄旗在手,当下清楚天烽实力的鬼车不敢怠慢,毕竟夜长梦多,谁也不敢担保此刻这代表兵权象征物的杏黄旗会易主——鹿死谁手,尤未可知!
鬼车已经夺了一匹战马,绝尘而去。
“啊!怎么办,天烽他好像要输了。”黛儿粉唇轻咬,如是担忧道。
虽然她不喜欢天烽赢,成为什么所谓的“水月先锋官”,更不愿天烽给辰冰雨办事,那样会令黛儿忍不住嫉妒,真的,这种嫉妒是油然而生的。可是呢,从另一方面来说,作为天烽的未婚妻,黛儿却非常想他赢得这场战斗的胜利,不为别的,因为此刻这里聚集了各大城邦的精英及其部队,是一举成名的好机会,而天烽的突出表现,已经足以使他扬名立万,但是黛儿却深深的知道没有战胜,天烽是绝对不可能甘心的!
然而,红莲对此却不以为然:“不用着急黛儿。天烽现在未必会输,看着吧,这是一场真正的龙争虎斗——至于鹿死谁手,还尤未可知哦~”
听罢,黛儿跟诗音等人倒是格外的认真,都把目光再一次聚集到擂台之上。
天烽也不骑马,只见他把原本丢下的弓弩一搭上手,一箭已经瞄准,而目标,不是鬼车的脑袋,而是——马腿!天烽以透明似刃的银弦定位,手臂摇摇欲坠,掰着弓弩的地方发出“格拉”的声响。
“噗嗤!~”利箭射出,一道血红的液体接着喷洒在地上。随之而来的战马一声嘶鸣,响彻云霄,鬼车大怒,因为战马一腿被射穿而失去平衡的缘故,双腿不由自主地跪下,鬼车也在那一刻翻身而起。鬼车并没有负伤,更未挂彩,饶是如此,他的脸色也一样很是难看。
等到鬼车反应过来而定定地在那里发呆,看起来没有什么杀伤力,但天烽却知道,自己触犯了这个男人最基本的底线,所以,作为一个以武力至上的武者,鬼车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虐杀自己的坐骑,对于鬼车这种狂战士型的武者而言,无疑是一种绝对的侮辱。
天烽也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双方距离不到三丈处的地方,一对视,就不约而同地勃然爆发自己体内的戾气,这不是灵压,记住,这不是灵压,这只是单纯的常人所能拥有的戾气,也就是所谓的愤怒值。
“呀喝!~”他们同时暴喝一声,继而面对着彼此纵向踏步而去。步伐颇有规律,而不紧不慢,充满了压迫感。
锵咻!
仅仅是一击之威,就已经分出了胜负。天烽跟鬼车,两个人皆是跨过了对方方才的所在之地,交锋之后,则背对而立,在众人一片诧异不迭的眼光之中,天烽猛地自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右手捂胸,银刀便支撑着他此刻犹如无根之萍般孱弱的身躯。
天烽败了!
就在所有人抱着这种纯粹而不出乎意料的想法时,鬼车的做法却令人颇为费解。只见这个男人踏步而出,手中攥着杏黄旗,却是来到天烽眼前,不是以胜利者的姿态,更不是以藐视天烽的眼神看待他,甚至于连最基本的不屑都没有。
“这个,给你。”只听见他瓮声瓮气地说道。却是惊世骇俗,在一片哗然之中,鬼车把手中的杏黄旗硬是塞给了天烽,自己却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微微一笑,虽然丑恶,但是此刻看起来很是顺眼。
他作出了解释:“你削了我的一缕头发。就在刚刚,假如不是你及时收住手的话,我可能已经成了你的刀下亡魂了。”
“我鬼车不识字,也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但是我知道:属于我的就是我的,不属于我的,即便是强求也不得!这个先锋官之位,于我鬼车无缘,现在,它是你的了!”鬼车充满慷慨激昂的一番话,宛然诤言一般,字字句句都敲打在天烽心头。
看着越走越远的大汉,天烽手持杏黄旗,却是毋庸置疑的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