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的烟尘扑面而来,宛然惊涛骇浪一般,肆虐着这个空间。天烽刚刚发动神威的那一刻,便瞬步出去,轻巧而翩若惊鸿地穿过它的臂膀,犹如离弦之箭一样,避开了它所能够攻击到的范围,昂然驻足。
凶兽来不及惨嚎,只听见天烽得势不饶人,喝道:“贝比!”
贝比懂得天烽的意志,咆哮声冲天而起,带着一种不可否认的强大的流光,腾飞起来,偌大的身躯流光溢彩,火炎色的光芒若隐若现。
“吼~!”贝比没有令天烽失望,仅仅是眨眼之间,便立即自口中喷出绝对碾压一切的火炎弹,吞噬空气,撕裂空间,摩挲着所进去的轨道发出刺耳的声响。在那头可怜的凶兽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一举洞穿它的胸腔,燃烧着它的内脏,浑身上下岌岌可危。
看到凶兽身上的大缺口,圆滚滚的样子,烧的焦黑,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它的内脏。天烽不得不惊叹于贝比的强悍,如此厉害,又作为自己的小弟,打手的存在,看来以后的战斗大多数是危急关头不愁没人搭救了。因为他一召唤,而贝比又应允,这一人一兽便可协同作战。
对于凶兽的悲惨境遇,天烽并没有丝毫怜惜,这就是命!凶兽一族跟人类自混沌初开时便是不死不休的死敌二者注定难以共融,而真正能够令他们和平共处的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必须要有一方臣服!凶兽高傲,人类同样要尊严,是以互相争斗了上千万年,凶兽是蛮荒大陆的霸主,而人类,则是现在战国时代的主角!
天烽想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凶兽,是以毫不含糊,纵身一跳,右手一伸,眉飞色舞地大喝道:“零地点'突破!”从掌心射出一股温度极纯的火炎,好像几个太阳加起来的炽热,燃烧一切,焚毁的东西不胜枚举。整个洞穴犹如炼狱一样热的发红,烫的发炎。
巨大的火炎一击中凶兽,顿时天昏地暗,它也是摇摇欲坠,硕大无朋的身躯不再厚实,渐渐的向天烽他们展示出了脆弱的一面。
“千鸟!”天烽再次祭出自己惯用的绝招,起身而上,右手呈虎爪,电光闪烁,噼里啪啦的声响肆意,电弧焊火,火与电流交相辉映,猎猎的声响震慑四方。
他冒着滚滚而来的烟尘,穿越凶兽的下膝,好像一飞冲天似的,强大的流烟酝酿而去。天烽则是跨步而上,借着它的膝盖,一跳而起,迅速将电弧按到凶兽的心脏处。
“啾轰!~”犹如千鸟齐鸣一般,电弧所汇聚成的威力一下击在凶兽身上,顿时天雷加身,自己的胸腔几乎麻痹。
凶兽愤怒地咆哮了一声,接着自口中喷出一股又臭又脏的毒液,好像蛇之液一般,吞噬一切带着弥漫而来的煞气,令人丝毫不怀疑这种毒液的威力。
天烽顾不得继续发动进攻,便不假思索地闪身而出,以月步的形态惊险地避开了这一击。只见被这种毒液浇灌的地面上,“滋滋”的声响萦绕起来,犹如炮烙似的,连地面也是凹下一个深坑,如果打在人身上的话,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然而,这个凶兽的攻击力度并未止步于此,反而加强了攻势,巨大的手臂一劈下去,以力压泰山之势,狠狠地朝着天烽砸了过去。毫无疑义,这一击倘若被打中,天烽不死也得半残,而身体则可能化为灰烬或者是碾粉。
天烽见自己无法进一步地发动突袭,而凶兽的拳头已经逼近,是以顾不得自己的目的,赶紧挥拳相迎——不是天烽想跟它硬碰硬,而是避之不及,倘若这一刻天烽需要躲避的话恐怕难免被波及。短短的一刹那,电光火石间天烽便已分析出这种得失,权衡利弊之下,还是觉得如此比较可行。
“咻轰!~”
不出所料,天烽刚刚和凶兽一对拳,自己则完全不是对手,力气比差实在是太大了。天烽被狠狠地震飞了出去,整个人被拉着身体划过峭壁,好像拖地板一样,猛地甩了出去。他的后背所摩擦的地方自然不自觉的冒出滚滚而来的烟尘,就像是炸弹轰鸣之后,所留下的悲催景象。
“可恶!差距真的好大。倘若连这头战斗力已丧失十之六七的大家伙都无法击败,那我以后还谈何复兴家族,怎么成就大事啊!?”天烽不甘心,又恨又怒,恨自己不争气,怒的是这该死的最原始的血瞳怎么还没出现,难道自己现在的愤怒值还不足以支撑自己战斗几下吗?!
见到自己的主人被打成这样,似乎吓傻了。贝比怒不可遏,发出属于凶兽的咆哮冲天而起,利爪前倾,蛰伏而朝着凶兽撕咬而去。
两大凶兽PK,胜负显而易见。这个大家伙明显实力不剩多少,随着岁月的推移,可能战斗力已十室九空,只有一个空壳了。而贝比则不同,它不仅是传说中的战斗狼,而且天赋异禀,能力过人,绝对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加上刚刚出生不久血气方刚,战斗力虽算不上最顶峰的时候,但是那一种绝对的力量却不是这种凶兽可比的。
这两大凶兽展开肉搏战,刚刚交锋不过几个回合,贝比便稳占上风,没有丝毫压力得对着它一阵穷追猛打。
见到贝比如此变态,天烽心中不仅没有一丝的欣慰或者是高兴,反而滋生了一种极端而不良的情绪,强大的戾气油然而生,不知为何,渐渐的占据了他的胸腔,他的心扉,长长久久地扎根那里。
“连贝比都这么强大,比我厉害这么多…………可恶,难道就这样混混沌沌得混下去吗?!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天烽心里狂吼不止,油然而发的负面情绪占据了他的胸腔,已经无法保持清明的意识,双眸渐渐的变得血红起来,好像发红眼病似的,让人看了不由自主地想退避三舍,敬而远之。
一直观察着天烽的冰雨见到这种奇异的景象,情不自禁地诧异起来,饶是冰雨见多识广,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现象:这个家伙,真的是夜氏一族的。据她所知,夜氏一族的子弟大多数小肚鸡肠,什么鸡皮蒜毛的小事都要计较,眼里完全容不得别人揉沙子。
夜氏一族的子弟俱是睚眦必报之辈,其祖训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奉还!”不要怀疑夜氏一族的子弟睚眦必报的程度,就连夜枭这样超级人物也不免感情用事。与生俱来的暴戾因子,加上骨子里流的血,尽管夜枭生性冷淡,可是那一种强大的“小气”却是毋庸置疑的。相对于心胸开阔的创世神培因,以神为名的枭就显得心胸狭隘了。
当年苍云方面远征失利,主将而且是枭的好小弟被杀,作为当时的总指挥官的夜枭怒不可遏,当即抛下大军进入水月,愣是屠杀了淮河沿岸几十万居民,美其名曰:挡我者,死!
由此可见,夜枭的睚眦必报程度,这种事情显然是遗传的。每一个能够觉醒血瞳的人,心里不是存在魔障,就是杀人杀太多,习惯性地被暴戾因子所控制,这大概就是一种诅咒吧——强大的代价。
“贝比,闪开。”天烽这时以极其冷静的口吻说道。
冰雨见状,顿时诧异不已,按理说,天烽既然觉醒了最原始的血瞳,这种并不稳定的血瞳(外挂),应该失去了最基本的对身体的掌控权才对,那么,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家伙……居然在传说中最原始血瞳开启的情况下,还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这是什么节奏?”冰雨凌乱了,觉得自己的大脑完全不够用。
贝比闻言,不过回头看了一眼,见到天烽的模样虽然颇为怪异,但是身上的气息不改,它还是认得的,而且自己的主人的力量似乎增强了不少,它不假思索,顺从地退下一侧。
天烽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不过勉强能撑得住,这是第四次,第四次这个名为最原始的血瞳所开启的样子,以往的每一次开启之时,自己不是被这种力量所震慑晕了过去,就是无法承载这种力量而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仅仅是凭着战斗本能在战斗何其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