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之中。
一匹神骏的汗血宝马负着二人踏步而来,飘逸的鬃毛,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毛,流线型而雄健的完美身材,气啸冲天,昂扬似苍,赳赳之势,真是世间少有的‘踏雪’天马!
马上负着一男一女,后者欢愉快乐,精致的小脸如花一般,所过之处,无不留下一连串充满随性的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分外凝神,使人听了不禁心情跟着活泼起来。
那个青年身穿一件直襟的纹龙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腰带,其上挂了一块玉质极好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乌发用一条银丝带随意地绑着,没有束冠也并未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几分潇洒,端的是意气风发,气质优雅,风采逼人。
此人正是年轻时代的枭,简而言之,便是丰神俊朗,随性而为,不羁于天下。
“夜叔叔,好快啊!就像风一样!……”女孩红莲小脸涨的通红,欣喜若狂之情毫不掩饰,俏皮地埋首于其胸口上,凌乱的绯红色秀发遮住眼帘,却无法掩住她那颗小鹿乱撞般的心,潮红的神色,似乎非常满足。
小屁孩总是充满幻想的,男的立志当英雄,成就一番大事业,女的则幻想自己日后的夫君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人中豪杰,此乃人之常情!
“呵呵,还有更快的呢!”此时的枭并没有多愤世嫉俗,以自我为中心,一副霸绝天下的模样,不过十分洒脱,行事为所欲为,典型的外冷内热,一见到小妮子精灵般的俏脸,忍不住心中一荡,一拉缰绳,以虎口紧紧的拧着悬了起来,只听见汗血宝马一声嘶鸣:“啾——”
整个身躯顿时勃然而起,双蹄朝下,硕大的头颅伴着雪白的鬃毛飞扬向天一仰,蹄子一踢,似狰狞,似愤慨,似咆哮,总之,原本桀骜不驯多天马被主人一夹马腹,瞬间屈服,乖乖地温驯起来。
枭对此不屑一顾,看着几块碎石落下深渊,须一刻,这马便要粉身碎骨,下面不仅是万丈深渊,而且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映入眼帘,视野开阔,雾气缭绕,汽水蒸腾,一眼望不尽天涯路,好一番人间仙境的景象!
“莲儿,你从这里看到了什么,告诉孤!”枭的金纹蛛丝的大袖一挥,指向远方天穹,语气严厉,充满了一股无形的威压喝道。
“这……森林!”红莲不假思索地道。
“不是!”
“天空!”
“也不是。”
“大地!”
“更不是。”
“那是什么啊?”红莲颇为委屈地问道,毕竟只是一个心性单纯的孩子,刚刚被枭这么一‘恐吓’,顿时吓得六神无主,不知所言了。枭故作无意,左手将她的娇躯抱在怀里,嗅着发丝那与生俱来的淡淡清香,沁人心脾的清香,一股吞天彻地的霸气油然而生,一字一句,孤傲地大声道,“是天下!”
“天下?嘻嘻,叔叔果真是心怀天下的大英雄、大豪杰哦!”小女孩如是崇拜道,美眸流苏,连连的异彩美得冒泡,花痴又犯了。枭无奈地摇摇头,似乎有些郁闷,道,“其实,在枭雄和英雄之间孤宁愿选择前者。”
“为什么呀?那些枭雄不都是割据一方、冷血的大坏蛋吗!”红莲激动地道,小脸因为气愤而涨得通红,在她看来,枭雄都是冷酷无情的、为祸一方的大坏蛋,杀千刀的!
枭并未嗔怪,只是怜爱地抚摸着她轻柔的发丝,唇角带着笑意,眼光深邃而迷离,令人琢磨不透,“呵,在孤看来,枭雄是上天派下来的救世主,人中之龙!英雄注定是末路的,因为他们为情所羁绊,顾虑太多,而枭雄则不同,他们没有这样的顾虑,手握生杀大权,通济天下。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大丈夫当如是!
“曾经有人这样评价孤: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却不知,天下当有能者居之,即便是起于微末的草莽,亦能称雄一方,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声音戛然而止,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他面对着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怜爱之心顿生,道,“你知道么莲儿,若把天下的枭雄比作龙的话,那么孤也是其中的一条……一条啸于血渊的逆命苍龙!”
此刻,红莲仿佛看到血池中央,一泓墨红色而带着腥臊味的浓郁液体冒着气泡,蒸腾灼灼,一条逆命苍龙正引颈而鸣,赤舌卷闪,龙睛暴突,神采逼人,龙身戏水跃波,时隐时现,变幻其间,似乎要显示自己君临天下的威力!它是枭的化身,‘凶暴’的代名词!
苍龙腾入充满戮力的血池之中,仰口似盆,怒吞山河,龙吟滚滚,它的嘴巴犹如阴森森的无底洞一般,吞噬一切,完全看不见任何瓶颈!
画面一转。
一片密密麻麻的芦苇丛中,红莲隐身其间,一动不动,整个人宛如雕塑一般,美眸紧紧的盯着外边的情况。只见木屋外,一个身穿高大的男子面对着枭,毫无惧色,昂扬挺拔,手中的银翼长剑散发着腾腾的杀气,那是她的父亲,‘血色獠牙’柳长空,苍云八色中的一个传奇人物!
“枭,真的不能放我一马吗?”
“你必须死。”冷漠而陌生的面孔,不复以往充满男性阳光魅力的笑容。
“小薇和莲儿,帮我照顾好她们……”似乎不愿与之一战,柳长空豁然一笑,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银剑随之架在自己的脖颈上,一划,‘哧’的一声,锋利的刀刃顿时割破喉咙,血液一下喷出,宛若一篷妖娆的血花洒在大地上。
是嘲讽吗?堂堂的血色獠牙,令几大武者城邦闻风丧胆的强大存在,现在居然选择自刎,窝囊地死在这个小地方,悄无声息地气绝身亡。
“爸爸!……”随着他的尸体缓缓倾倒而下,红莲惊叫一声,赶紧从芦苇从中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了自己的父亲,簌簌地痛哭不已,泪眼汪汪,仿佛瞎了一样看不清周围的世界,是心灵封闭了。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为什么要杀了我爸爸!……呜呜呜呜……”红莲倔强地提着染血的银剑冲到枭跟前,抽泣不已,拿不稳的剑,伤不起的心。
一股激愤的怨怅之心涌上心头,就像萧玉璇说的——过去的不再重提,追忆过去,只能徒添伤悲,当你掩面叹息的时候,时光已逝,幸福也从你的指尖悄然溜走,世上没有不平的事,只有不平的心。不去怨,不去恨,淡然一切,往事如烟,经历了,醉了,醒了,碎了,结束了……
红莲捂着胸口,似乎一阵绞痛,豆大的汗粒顺着两颊倾泻而下,显然十分煎熬。枭似乎不愿面对这个天真的女孩,冷哼了一声,“潜伏性心脏病吗……”喃喃自语一句,便推倒红莲,便踏步而去。
当红莲再度睁开眼时,只见一具已失去温度的冰冷尸体悬于房梁之下,三尺白绫勾颈,显然是上吊自尽的。
“妈妈……”
………………
“妈妈!”特护病房里,红莲猛地惊呼一声,同时直起身,胸口剧烈的绞痛传来,是潜伏性心脏病,汗水浸湿了内衣,宛然成百上千支针扎在心口一样,煎熬极了。
待稍稍缓解了疼痛,她这才环视一周,自己身上穿着洁净的病号服,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四溢,很不好闻,她知道,保卫战苍云胜利了,否则自己现在可能蹲牢里,或者送到某个禽兽的寝殿中了,反正绝对不可能在医院接受治疗就是了。
忽然,一个丰神俊朗的红发少年隔着门,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过来,是天烽,这家伙捧着一大束象征纯洁爱情的嫣红的玫瑰花踏步而来,嬉皮笑脸的,似乎很是兴奋的说道,“你醒了红莲姐。”
“天烽,你怎么会……这束玫瑰花怎么回事,你打算向我表白吗?”红莲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不够用,完全跟不上他的思维模式,谁晓得这货到底搞什么飞机啊!
天烽却突然严肃起来,义正词严地道,“不要误会了啊红莲姐!黛儿这妮子今天不知道发什么疯,明明是自己开的花店,我说要买花来探望你时,却不愿买给我百合和康乃馨。其它花又贵,唯独这玫瑰,偏偏只要三两银子一束,所以你就凑合着,收下吧!”
“凑合,凑合你个头!”红莲对他实在忍无可忍,气急之下,索性一个枕头扔过去。天烽被砸中了脸颊,眉宇间不见喜怒,只是默默地在心里吐槽道:红莲接你傲娇了,额滴脸呐~
“没事吧,红莲姐?”坐到床沿,他毫不着恼的关切的问道,以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红莲点了点头,颇为感动的柔声道,“还好。枭只是把我弄晕,并没有伤害我的意思。”
“呃…你跟夜枭很熟吗?”
“这个男人,我是一定要杀掉他的!”语气中充满滔天的恨意,她低垂着头,似乎咬牙切齿地道,怨念十足。阳光透过几净的窗户,静静的从外边倾泻过来,红莲的绯红色秀发披散下来,遮住脸庞,看不清表情,阴冷极了。
饶是天烽,也不禁‘嘶’地倒吸了口凉气,暗想她对枭究竟有多大的憎恨,如厮怨念,真是无比惊人的!不过,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处,宛然珍珠般的泪花夺眶而出,她哽咽着哭泣起来,像一只受伤的猫咪一样卷缩娇躯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这孤独的痛苦。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天烽忍不住将她拥入怀里,犹如热恋中的男女,下巴磨着柔顺的秀逸长发,抚慰其心中的棱角,使之阴霾一扫而空。红莲果真动情,泪眼朦胧的美眸抬了起来,呵气若兰,静静地凝视着这个比自己小了不止十岁的少年,渐渐迷离的神色,恍惑中带着一股动人的风韵,忍不住,两人慢慢地把嘴唇凑过去。
“唔……”天烽激动地按着她的头,任灵巧的丁香小舌划过自己的牙关,似一条小蛇,滑入口中,唾液迅速分泌着渡来渡去,他拼命地吸着诱人的唇瓣,那如麝似香的感觉刺激着男性的荷尔蒙素,无师自通,竟然将红莲慢慢的推倒在病床上。
天烽明显不满足于这充满弹性的唇瓣,两手并用,抚摸上了饱满惊人的乳肉,病号服没配胸罩,抓捏起来,柔软感异常美妙,好像真空一样,肾上激素分泌加快。
“啊~不,不要……”红莲显然一丝清明尚存,不愿这么稀里糊涂地失去贞洁,朱唇轻启,便发出一声猫咪**般的**,腻死人不偿命,魅惑人心,欲拒还休,更增添了不少暧昧的气氛。
她不愧是被称为‘妖精女王’的人,毫不避讳,立刻欺身而上,像女流氓一样狼嚎一声,回眸一笑百媚生,道,“臭小鬼,把你的初夜交给我吧!”
“哇~不要,女流氓啊!……”天烽被一双纤纤素手按在床上,动弹不得,是以夸张地悲愤道,好似一个即将遭受**的良家妇女一般,得了便宜还卖乖。女流氓十分彪悍,对此充耳不闻,解开病号服上的纽扣,才三两个,便露出一片细腻而不失白嫩光泽的**,硕大的半圆球,若隐若现,阵阵香气扑面而来,这一刻……
“砰!”特护病房的门被极其暴力地踹开,只见黛儿犹如愤怒的母暴龙,一脸铁青的失声咆哮道,“你们在干什么!”
顿时,天烽吓得差点阳痿,呆若木鸡,和红莲对视一眼,二人不禁讪讪而笑,尴尬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