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根香内,米俏妞和李珠儿正在忙碌着。同时八卦的议论着京城来的侯府小姐,想知道对方长得是圆是扁,生的到底美不美?
“怎么可能不美啊?”李珠儿羡慕的道:“我听娘说,有钱人家的小姐都是有七八个丫鬟伺候的。连洗脸梳头穿衣服这种事都是丫鬟做,自个只要伸伸手,叫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每天没有别的事情,就挖空心思盘算着怎么样把自己打扮的更好看就行了。
我看见那侯府小姐,手皮子嫩的跟新剥了壳的熟鸡蛋一样。老话都说一白比三俏,她只要不长成猪鼻子龅牙,就肯定是大美女嘛!”
顿了顿,李珠儿羡慕的又补充一句:“就算不是大美女,有那一身好皮肤,有绫罗绸缎穿着,珍珠美玉戴着,也是小美女了,肯定不是我们能比的。”
“我们当然不能比了,人家可是侯府小姐呢!”米俏妞笑着摇摇头,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讨论的人,很快就要杀上门了。
余盼儿一路心急火燎的到了菜根香门前,迫不及待就跳下车,带着丫鬟们匆匆走了进去。
这一次她心急,根本没带面纱。
一张又圆又肉的圆盘子脸当然也暴露在了许多人眼中,引得不少人稍稍失望。
侯府小姐,长得也不怎么样。
米俏妞坐在柜台内,觉得自家前面好像突然热闹了,同时一阵香风扑鼻而来。
她一抬头,就看见了一个移动的珠宝箱。
真的是移动的珠宝箱啊!头上梳着高高的发髻,左右各插了三根宝石钗子,垂着长长的流苏。
头顶正中还戴着一朵足有碗口大的金丝牡丹花,黄橙橙的耀人眼睛。耳朵上的垂下造型繁复的宫灯形状耳环,脖子里还挂着赤金嵌宝五彩璎珞。
再加上身上的玉佩,两手上叮叮当当的五六个镯子和戒指,绣鞋上闪闪的明珠……
真的是一片宝光耀眼,看的米俏妞都傻眼了,瞬间就有了一种想要抢掠的冲动。
这位,大概就是李珠儿说的侯府小姐吧?
她不用问都知道来的人是谁了。对方豪啊,实在是太豪了,穿这么一身出门在外,也不怕被人抢啊!
米俏妞看的目瞪口袋,一时都忘了打招呼,李珠儿也同样傻眼了。
余盼儿进了菜根香,就立刻被各种腌菜的味道熏得捂住了鼻子,嫌弃道:“什么怪味儿,腌臜死了。”
立刻就有丫鬟奉上香包,道:“小姐忍一忍,多嗅嗅这个就好了。”
余盼儿冷着脸接过香包捂在鼻子上,见铺子里只有米俏妞和李珠儿两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当即瞪了她们一眼,问道:“叫姓米的都出来。”
米俏妞看出对方来者不善,但是打死她都想不到对方是来抓情敌的呀!抱着不能随便得罪人的想法。她耐心回道:“我就是姓米的,这儿的少掌柜,请问小姐找我家人有何事?”
“你?”
余盼儿嫌弃的瞥了米俏妞一眼,想起下人说过,米家有好几个女儿,就问道:“你姐呢?”
“我姐?”
米俏妞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姐姐在家里啊,她从不来这个铺子的,小姐找她干什么?”
“干什么,哼,她就是个狐狸精,不要脸的贱货。”余盼儿伸手从后面的丫鬟手中接过那件被补过的衣衫,直接丢到了米俏妞的面前。
开口就骂道:“你们也不仔细拿镜子照照自己,山里出来的破落户,黑的还不如本小姐鞋底子白的脸面。竟然妄想勾引本小姐的表哥,贱蹄子,不要脸。”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米俏妞怎么都没想到,易长青的表妹竟然以一副捉奸的姿态,抓到了自家姐姐米春花的头上。
看来这女人不但审美糟糕,性子也恶劣的很,也难怪易长青不要她。
虽然来人是侯府小姐,背景深厚,不能随便惹。可是米俏妞相信,既然事情因易长青而起,不管后果怎么样,易长青一定能帮她解决掉。
当即恼怒回应:“看这位小姐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说话像是喷粪一样难听呢。你表哥是谁,你又是谁?还没过门就急吼吼管起男方的私事了,你还真是脸大如瓢,丑的别具一格呀。”
余盼儿因为生的脸大,最是讨厌别人说她大脸的,听得登时脸色就扭曲了。
身边的丫鬟婆子护主心切,见店里只有米巧妞和李珠儿两个小丫头在,根本没有大人。立刻就冲上前怒骂道:“贱丫头,敢辱骂我家小姐,打死你。”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婆子的手就要招呼到米俏妞的头上。她往旁边一窜,躲过去的同时抱起一只装满腌菜的小坛子,看准了往余盼儿身上一扔。
余盼儿慌忙往旁躲过,坛子咔擦一下摔在了地上,一股又酸又辣的味道登时就传了出来。一坛子红红的腌萝卜被摔得汁水四溅,还溅了许多在余盼儿月白色的云锦裙子上。
惊得余盼儿大叫:“哎呀,我的裙子。”
“还有呢!”
李珠儿迅速溜出柜台,学着端起一大海碗腌渍的小米椒,兜头泼向丫鬟婆子。
余盼儿的贴身人都是侯府里的上等侍女,平时日子过的比普通人家的小姐还精致,哪里接触过这个?
被又咸又辣的小米椒泼了一身后,她们当即跑的比余盼儿还快,啊啊的大喊着争先恐后跑出了铺子。
一看菜根香又出事了,这次米家居然连京城来的侯府小姐都打了?
满街上的人立刻全都围了过来,争先恐后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死丫头,你等着瞧,你敢侮辱本小姐。本小姐定要你皮开肉绽,跪地求饶。。”
余盼儿带着丫鬟婆子狼狈的逃出了铺子,立马就呼喝随行而来的侍卫:“你们快过来,打死里面那两个小丫头。”
侍卫们一见主子受了委屈,哪有不听从的?立刻就有两个壮年汉子挤进人群,扑进菜根香要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