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数着金叶子的手一抖，对上了沈锦文炙热的目光。
少年漆黑的凤眸里藏着期待、紧张、青涩，他捏着手心，等待着常乐的回答。
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正满怀期待的望着悄悄躲进自己心里的少女。
常乐眼睛瞪的宛若铜陵般大，眸光颤动，像是平津河面被风吹起的波澜一样。
少年含蓄的话无疑是一枚响雷，在她的耳朵里重重的炸开，炸得她外焦里嫩。
她整个人紧绷得像一块木头，愣愣的站在那儿，喉咙像是被人紧紧的扼住，险些失声。
“你……你说什么？！”
“我……”
沈锦文敛着眸光，薄唇碰动。
“锦哥哥！”
娇滴滴的女声从院子里传了出来，打断了沈锦文的声音，也惊醒了走神的常乐。
沈锦文的这一番话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常乐敢发誓，自己从未垂涎过这个屁大的孩子。
哦不……
除了刚来到这个位面的时候，她确实有想要把小团子养成童养夫，体验一把某亚轩的快乐。
只是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她看着小团子一年又一年，一点又一点的长大成人，变成优秀拔萃的摸样。
她就像是个长辈，很欣慰，也为他感到自豪。
或许，这些年他叫自己姐姐的时间里，她早就潜移默化的把他当做自己没有血亲的弟弟。
常乐懊恼的看着沈锦文，舔了舔干燥的唇瓣。
他现在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都怪她。
这几年来连他对自己态度的变化都没有发觉到，一心只是扑在他的黑化值上。
如果，早些发现是不是能够阻止这场荒唐？
常乐拧着眉头，开始正眼看着眼前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的沈锦文。
少年期待的眸子像是藏着天上的银河，熠熠生辉，充满朝气。
精致白皙的面孔逐渐褪去属于年少的青涩，五官开始变得立体，仿佛是上帝精雕细刻般。
常乐默了。
一言不发的看着少年。
沈锦文再也不是小时候那个任她揉搓也不生气的小团子了。
长大后的沈锦文就像是流沙一样，紧紧的握在她的手里，可是沙砾依旧会从指尖逃窜，渐渐不受她控制。
最终走向不可逆的结果。
她并不想看到这样的结局，只想沈锦文能身体健康，安安稳稳的在这乱世里度过余生。
沈锦文凝视着常乐，试图从她的黑发里看出些什么。
至今，他还是看不见姐姐的脸。
幼时，姐姐吓着他后便以发遮面，再也没有让他看见那张脸。
记忆中那张模糊的脸很可怕，可现在却是他最渴望看见的。
沈锦文眸光阴郁，压低了嗓音：“姐姐，你跟别人是不一样的。”
即便是再吓人的脸，他的姐姐是无独一无二的，谁也不能替代她的存在。
常乐：“我是鬼，别人是人，我们自然不一样。”
沈锦文摇摇头：“不一样。”
常乐从来没想过沈锦文竟然会对她产生感情，一直以来，她以为是他丧母过后产生的强烈依赖感。
只不过自己充其量是一只陪他长大，防止他黑化的任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