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精微微一愣,立马关闭自己全身的脉门,树国军队规定:没有命令的时候不得在长官面前打开自己的脉门,否则视为刺杀。
“六营营长卫精参见扎克斯团长。”
扎克斯一身紫黑色贴身布甲,走过卫精身旁,随意问道:“六营长,能解释下这里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树国所有军队都已经整顿好,而只有六营还没集结完毕?”
“报告长官,有一名士兵带了位身份不明的小女孩,这违反树国军纪。”
“是这样的吗?”扎克斯向周围的人发问。
六连长塞凡尔和七连长浦路赛都齐声道:“是这样的。”
“既然这样,前面应该就是你所说的士兵和小女孩吧。”扎克斯向被千人围在中心的秋风阳和白流萤走去,提了提嗓子问道:“这位游侠,你是秋风剑豪秋风阳?”
秋风阳点了点头,“阁下是?”
“你的长官,第三兵团长扎克斯,按照军队的规矩你应该向我行礼。”
“我看没有这个必要,树国繁文缛节的东西可以修改了。”秋风阳冷冷道,“我只是希望在雷岛行动中,能带上这个小女孩,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吧。”
“剑豪阁下,我很钦佩你的为人,但这是军纪——希望您不要为难我们。”扎克斯在和秋风阳相距五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六营长卫精说的没错,军队有军规军纪,既然你来到这里就是一名普通的士兵,就算你是茶茶灰国王,也必须服从军队的命令,明白吗?”
卫精嘴角微微上翘,等待着一场好戏发生。
秋风阳打量了扎克斯一番,冷冷道:“扎克斯团长,今年三十六岁,开启十个脉门,是树国少有的顶尖灵术师,在军队中确实是难得的高手。”
“剑豪阁下过奖,可和你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秋风阳轻笑一声,“既然你知道,那么我要留下这个女孩,你能拦住我吗?”
“秋风阳阁下,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这里是军队,至少在第三兵团,一切我说了算。”扎克斯举起右手,朗声道:“第三兵团所有人听令,谐脉阵准备——”
咚——
就在一瞬间,一道道五颜六色的脉门向后打开,其中包括卫精、塞凡尔和浦路赛。
“瞧见了吗,扎克斯团长要动手了。”卫精十分兴奋。
塞凡尔和浦路赛心中却很忐忑,如果一旦动手,就无法收拾,这样大规模的谐脉阵一旦形成,很可能会毁了整个一号港口。
“靠,什么情况。”浦路赛喃喃道:“要和秋风剑豪动手了吗?团长是怎么想的,都是自己人打什么打?”
塞凡尔道:“我们是军人,执行命令就行了,其他的无需多问。”
卫精有些不服气,同样是命令,无论自己如何暴跳如雷都无人遵从自己,而扎克斯仅仅一句话,整个第三兵团上万人都同时附和。
远处的风铃也是吃了一惊,“这个扎克斯真的不简单,树国能打仗的将军不多了,在我之后说不定就是他的时代。”
一旁的花泽笑了笑,似乎在欣赏一场有趣的戏剧,“秋风阳啊秋风阳,看你这次怎么应对呢——”
巨大的谐脉阵贯穿整个一号港口,如同彩虹般的光晕笼罩在港口上空,片刻时间后,强大的灵力积聚在秋风阳的头顶,只要扎克斯一下令,他所在的位置就会被猛烈打击,即便他是上古灵器传承者面对万人形成的谐脉阵也会感到力不从心。
“害怕吗?”秋风阳头也不回地问道。
白流萤摇了摇头,紧紧捏住秋风阳的手心,没有说话。
“秋风剑豪,我希望你能明白,无论上古灵器传承者如何强大,军队就是军队,在军队中必须遵守军纪。”
秋风阳叹了口气,看着天空中形成的巨大谐脉阵感叹道:“能有这样的军队树国真是很幸运,如此大规模的谐脉阵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了。但我同时也为树国感到悲哀——为了对付一个小女孩,开启万人形成的谐脉阵,很难想象树国军队会做出这样的事。”
“你错了,剑豪阁下,我们并不是因为你身后的小女孩才开启这个谐脉阵的,而是为了强大的你。”
“如此一来,我反而应该感到荣幸了?”
“自己人打自己人有什么值得荣幸的?一万人对付两个人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就在所有人以为扎克斯要下令攻击的时候,他突然放开嗓子下令道:“第三兵团所有人听令,关闭脉门,立刻原地整顿队形。”
天空中的谐脉阵突然消失,没有多出现一刻,整个队形混乱的第三兵团重新整队,三十秒的时间后,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
“靠,又是什么情况,还打不打了?”浦路赛喃喃道。
塞凡尔冷冷道:“不用多问,执行命令——”说完二人回到了自己的连队。
卫精十分疑惑,但对于扎克斯的命令他不会犹豫,也立马赶到了六营的正前方。
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但目光和注意力依旧投在团长扎克斯和剑豪秋风阳身上,他们很好奇自己敬仰的团长该如何处理这个问题。
扎克斯身高一米九,取下背上两米长的大刀,重重地砸在自己面前,坚硬的地面向下凹陷些许。紫黑色的布甲十分简朴,如同他纯粹的目光,眼中只有面前的秋风阳。
“扎克斯团长,你和其他人很不一样。”秋风阳是这样评价的,“你手中的大刀重达百斤,没有强大的体术是无法挥动的——你开启了十个脉门,应该是在场所有人中能达到这个境界的不会超过十人——”
“秋风阳阁下,我是个军人,也是位战士,我希望能用战士的方式解决问题。”
“你是想和我决斗?”
“是的。”扎克斯朗声道:“神圣联盟雷岛战区树国第三兵团团长扎克斯向秋风阳发出挑战。”
说完,整齐的士兵面面相觑,空气如同冻结一般。在神圣联盟,这种一对一决斗是十分古老的传统,决斗的两个人用自己的荣誉和性命为赌注进行公平的战斗,输的一方必须答应赢方的一件事,无论这件事有多么不合理,这也是为什么很少人愿意进行决斗,并且随着社会发展,传统意义上的决斗正在逐渐减少。
而此时,扎克斯向剑豪秋风阳发出挑战必败无疑。虽然他已是能开启十个脉门的顶尖灵术师、树国最杰出的一批战士,但无论怎么努力他都无法抗衡驾驭上古灵器的传承者。
士兵都在为自己的长官担心,可扎克斯说过的话又怎么反悔?这涉及到树国人最看重的荣誉,因此他们也只好保持缄默,他们知道自己的长官绝对不是傻子,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秋风阳冷冷道:“扎克斯团长,你想好了吗?很多话可以作为玩笑来讲,但决斗不行——仅凭开启十个脉门的你远不是我的对手——”
“秋风阳阁下,你认为我是在开玩笑吗?”
扎克斯双手紧握插在地上的大刀上,四十厘米宽的刀面上刻着复杂的花纹。
“树国人永远不会用自己的荣耀开玩笑——”
秋风阳沉默片刻,看了看身后的白流萤说道:“扎克斯团长,我希望有人能保证这个小女孩的安全。”
“这个自然。”扎克斯大声道:“浦路赛出列——”
一声令下,塞凡尔身旁的浦路赛踉踉跄跄地来到扎克斯面前,标准地敬礼。
“长官,请下令。”
扎克斯指了指秋秋风阳身后的小女孩,说道:“在我和秋风阳阁下决斗的时候请保护好她身后的小女孩,能做到吗?”
“能。”浦路赛答应道。
他小跑到秋风阳身边,不料却被秋风阳拦下。
“这位勇猛的战士,希望你能遵守你的诺言——”
浦路赛道:“我用我一生的名誉起誓,在您和扎克斯长官决斗的过程中,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希望你说到做到。”秋风阳蹲下身,笑着对白流萤说道:“流萤,在我决斗的时候,这位哥哥会保护你,你要听他的话,好吗?”
白流萤懂事地笑了笑:“剑豪哥哥一定要赢啊——”
“一定。”
浦路赛牵过白流萤温暖的小手,发现他手上全是坚硬的老茧,不由自主地心中一酸,这个小女孩不知又是哪一家穷苦人家的孩子。她的脸上布满了她这个年纪的小孩本不该有的冻疮,其中有很多已经化脓,一身干净的衣服想必也是秋风阳给她买的,不然这个冬天小女孩又要受冻了。
“你叫什么名字呢?”浦路赛轻轻问道。
“白流萤,流光萤火的流萤。”
“是个很好的名字。”
“哥哥又叫什么呢?”白流萤问。
“浦路赛。”
“好奇怪的名字——”白流萤边说边回头,似乎有些担心秋风阳。
这一切浦路赛都看在眼里,“很多人都说我的名字很奇怪,但习惯就好了。白流萤,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呢——”
浦路赛发问道:“剑豪阁下和白流萤是什么关系呢?他很关心你呢——”
白流萤笑了笑,摇摇头说道:“这是我和秋风阳哥哥之间的秘密,很抱歉不能告诉浦路赛哥哥哦——”
浦路赛尴尬地笑了笑,带着她走到一边。
扎克斯见浦路赛和白流萤离开,昂首问道:“秋风剑豪阁下,我们之间的决斗可以开始了吗?”
秋风阳顿了顿,灰色披肩在风中飞舞,低声道:“扎克斯团长,给我一个你要和我决斗的理由。”
不远处的卫精皱了皱眉头,诅咒道:“拒绝别人的决斗这是一种懦夫行为。”
二营长李大彪笑了笑,摇头说道:“六营长,你有本事你上啊——”
卫精没有理会,而是小声嘀咕了几句,但是没人听清他讲了什么。
扎克斯眯着眼睛笑了笑,偏着脑袋问道:“秋风阳阁下,你违反了军纪,必须为此负责。”
“违反军纪?”秋风阳轻声道:“能告诉我违反了哪几条?”
“第一,带无关人员进入军队;第二,冲撞自己上级长官;第三,涉嫌引起哗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