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1 / 1)

第九章

……

何老娘被掐的直叫唤,再孤陋寡闻也瞧出何老三不对劲了,“我的儿,你慢慢跟娘说,你要什么?肚子饿了?”

“酒——啊——酒——”

何老头捡了一根柴棒子进来,一进门就听到何老三再喊酒,当下气血往头上一涌,举着棍子就打了过去。

“我给你读了这年的书,自己不成器还学人去买醉,今天我就打死你个不成器的,省的带累几家子……”

何老娘见何老头动了肝火,也不敢再拦,而况心里也为那一两多银子滴血,是应该给他一点儿教训。

何老三惨叫几声,抱着头往后缩,一会儿忽然大叫一声在地上直滚,浑身抽-搐,嘴里只管乱叫。

“爹,小弟这样子是?”何老大惊疑的问道。

何老头举着柴棒子直喘粗气,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我要吃酒、吃……”何老三佝着腰就要往外冲。

“给我把他抓-住!”何老头喊道,只当何老三是发酒疯。

何老二就站在院子里,猛地把人抱住,没想到何老三力气大的惊人,带的何老二都险些摔到地上。

“哎呀,小叔子,你这是做什么?”何二嫂惊叫道。

方才何老娘端的半盆水都洒在屋里,流的满地都是,何老三原本就脏得看不出本色的衣服在泥地上更是不堪,随着何老三癫狂的动作,泥巴点甩的到处都是。

何老大赶紧过去帮忙,爷几个一起把人推到偏屋里,把门从外面插住。

何老三瘾犯了,在屋里又叫又跳,连声音都嘶哑了,他好像完全没有觉察到一般。

何老娘站在屋外不停的劝,因不晓得真实情况,只来来回回的那几句:

“酒又不能当饭吃……”

“忍一忍就好了……”

“以后在不能去外头喝酒……”

“这次就绝了那念头才好……”

“理他做什么,先饿他几顿,看他还想不想吃酒!”何老头坐在一个小椅子上,气呼呼的说道。

一直闹到晚上,屋里才消停了些。

何二嫂跟何大嫂在厨房里烧火,二嫂子朝屋外看了看,老两口在里屋,两兄弟正检查农具,商量着明天的活儿。

当初何老三成亲的时候,老房子实在住不下,何老头干脆请了里正,把家分了,给二儿子和小儿子都各建了三间土坯房,不过农忙时,几兄弟还是一起干活,大件的农具也不好分,都是公用的。

“大嫂,我看小叔子这哪像醉酒的样子,根本就是疯……”

“嘘——”何大嫂给何二嫂使了个眼色。

何老娘正进厨房门,“晚食烧好了没有?”

“就好,娘,今儿人多,就在院子里吃罢!”何大嫂温言道。

何老娘应了,揭开锅盖,把粥捞稠的盛了一晚放在碗柜里,才出去喊老的小的准备开饭。

何老头今天气狠了,身上就有些不得劲,晚饭只喝了半碗稀饭就放了筷子。

除了不知事的小孩子,谁心里都不大痛快,胡乱吃了晚饭就散了。

何老娘故意跟着大儿媳在厨房里磨蹭了好一会儿,才端着那碗冷粥摸黑去了偏屋。

“老头子!”

何老头端着个小凳子稳稳的坐在门口。

“你端着什么,个老婆子活了几十年还偷嘴!”

显见是气狠了,何老头一把把碗夺过来,一气儿就灌到了自己嘴里,“谁都不许开这个门,什么时候酒醒了,什么时候理他!”

站在堂屋门口的何老大与厨房门口的何大嫂两口子一边应着,一边把开始抹眼泪的何老娘扶进屋里。

“爹,锅里烧着水,您洗了早些歇着。”何老大出来安慰道。

何老头“嗯”了一声。

里屋,何大嫂也小心翼翼的劝何老娘,一家人又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才锁门睡下。

这边,银花也是焦头烂额。

小家伙白日睡够了,晚上直“哼哼”,越哼头越晕越想吐,一会儿身上就发了一身的冷汗,面色惨白。

银花端了热水,小心的帮大宝擦了一遍身体。

“娘,呜呜——”

“好了,乖宝,娘知道你难受,明天早上喝了药就好了,娘给你讲故事……”

今儿下午闹了大半日,银花连药都没来得及煎。

大宝两只小手紧紧抓着银花的衣服,头微微一晃,越发的难受,哭声就更大了。

“不哭,不哭,越哭越难受,来,乖宝,娘抱着你给你唱歌儿……”

银花使劲浑身的解数,到了后半夜,小家伙才又睡着,只梦里还不时吭上几声。

接连几夜没好好休息,铁打的人也撑不住,银花怕躺炕上睡熟后,大宝夜里又闹了起来,只敢在炕沿趴着……

“何大哥,你家这是咋了?”邻居隔着篱笆高声问道。

“没事儿,老三发了酒疯,一会儿就好,打扰你睡觉啦!”

黑灯瞎火的,那人听何老大高声应了一句,虽觉得那叫声有些不对劲,也没放在心上,打了个哈欠,进屋又睡下了,明天还有一堆的事儿。

何老头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直喊何老娘拿绳子过来,与何老大合力把人捆起来,嘴里塞了一块破布。

何老娘看何老三把自己装的鼻青脸肿,被捆住还兀自挣扎,抹着眼泪问道,“他爹,三儿这是怎么了?”

“能怎么!我看是喝酒喝疯魔了!”何老头气哼哼的说道。

何老大两口子心里有疑虑却没敢说,或者也不愿意往那最坏的方向想。

晚上时分,何老三闹了一场,在地上翻得满身都是泥巴,这会子干在头上脸上,混上鼻涕眼泪,甭提有多腌脏。

何老三被捆住后又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浑身一软昏睡了过去。

“爹,叫他大哥给小叔子换身衣服放床-上躺着罢,这躺在地上可要不得!”何大嫂轻声说道。

“对,对,睡一觉明天就好了……”何老娘顾不得身上落下来的外褂,转身就往厨房走。

“娘,娘!我来,您搁这儿看着小叔子。”何大嫂帮何老娘把衣服披好,连声劝道。

何老娘有些慌神,六神无主的被何老大扶到屋里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何大嫂烧了小半锅水,何老大跟何老娘一起帮何老三把脸上手上的泥土擦了擦,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爹,您看这绳子?”

“捆着,哪个有功夫整日守着他,明儿我们下地,叫你-娘不许给他送吃的,我看是肚子饿厉害还是酒瘾厉害!”何老头又发了一回狠话才回屋。

何老大想着还撞头摔断腿的小侄子和今儿拿出去的半两多银子,牙一咬,将何老三捆在了床-上。

第二日,鸡叫了五遍,村子里开始热闹起来。

何老头怕何老娘掌不住,干脆亲自在家守着,把积攒的柴都搬出来砍了,码的整整齐齐。

期间,何老三又发作了一次,何老头只拿布塞了他的嘴,硬着心肠不往偏屋去看,只何老娘趁何老三平静下来的时候给喂了几口水。

几个村子几代互相通婚,若仔细论起来,就没几家是没关系的,高家很快就得了消息。

这一日下午,高老娘和高家老大两口子就提着东西来看了大宝。

高老娘和高大嫂进屋看了大宝一遭,轻手轻脚的退了出来。

银花把高老大带来的小半袋子粮食和两把鸡蛋放好,倒了凉开水给三人喝。

“大夫怎么说?”

高老娘怕吵醒大宝,说话声音都压着。

“怕是要仔细养一阵子,就是乖宝遭了罪!”银花轻声应道。

高大嫂嫁进来的时候,银花和下面的小叔子都不大,也在一起过了好几年,情分肯定是有的。当初高家下面四个小叔子、两个小姑子,将来嫁娶都得靠老大出力,高大嫂还是心甘情愿嫁了进来,平日里待人处事都还周到,任谁都没话好挑。两老当家的时候,不论是小叔子分家还是小姑子出嫁都没伸过手,这两年两人长子高宇大了,自己掌了家,就有些扣吧,但也是因着儿子女儿眼看着都长起来、还有个小叔子没娶媳妇儿,心里有成算才如此。

她打量了几眼屋里擦得干干净净的家具,屋前屋后的地都已经翻过了,刺篱笆种了一半,屋檐下堆着一小堆还没来得急砍的柴火……这才是有了过日子的样子,以后若是银花自己能立起来,自家也能少操些心!

“何老三呢?说欠了一两多银子是怎么回事?”

“……给两个大伯子打了欠条,爹发了话,把他关了起来……”银花简要的把事情说了。

“打欠条!他们做老的就没帮衬着,嘴一张就是一两多银子,准备叫你们娘俩饿死不成!我去找亲家说理去!”

……

注:上一章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出自:《诗经.卫风.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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