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吗?”
“马啊。”
“哦,原来你还知道这是一匹马啊?——臭丫头,你还敢给我跑,还不赶紧过来,看我不抽了你的皮。让你去找车马回来驮人,你倒好,居然直接扛回来了一只‘小祖宗’,和着我现在还得服侍起一匹马来了是吧?”
“那我们找遍附近就只有这么一匹受伤的小马了,不然你要我怎么办嘛?要是张婶你实在不高兴,那你就丢了它呗!”
“臭丫头,还敢顶嘴,你给我过来。”
因了一匹受伤的小马,夜云泽和夜洛等人就决定于原地再休息几日。
而也因了这匹马,夜洛没少被张婶修理。
一般有钱人家,拿来拉马车的马匹都应该是选择成年和强壮的为先,但现在情况不同。
情急之下,有马就好了,谁又会管你是不是还年幼?
“先生,张伯给它敷上这些草药就可以了吗?它不会有事吧。”
“你放心,这匹小马的生命力着实顽强的吓人,而且你看它这些伤口,虽然都是血肉模糊的紧,但皆没伤到筋骨,现下又已经有了结痂的趋势,再让它休息几天,估计就不会有事了。”
“那就好。”
傅容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夜云泽见状便失笑,“别担心了,以后有了这匹小马,蛮蛮再不会揪你衣领了。”
山路难走,一步一崎岖,夜云泽和夜洛等几个老“弱”病残于此长途跋涉,那就更别说会有多辛苦了。
其中傅容更是一大难题。
不管张伯和张婶再是如何的老当益壮,那也会有力竭之时。
而每当这个时候,就该夜洛出场了。
傅容为人温和,与人也是亲善惯了的,是夜洛见过最好说话的人。
但这种人一旦倔起来,那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柳霏儿的事情是这样,不许夜洛背他也是这样。
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原则,让夜洛很是看不顺眼,却又拿他没办法。
可既然不能背,那夜洛就只有“揪”了。
在抗议无效,夜洛都揪着傅容的领子走过了这许多天后,这匹马儿可总算是把某人的形象给解救了回来。
“表哥,它没事吧,看着好可怜啊。”
而不知什么时候起,柳霏儿竟站到了夜云泽和傅容的身后忽然出声,狠狠地吓了夜云泽一跳。
“霏儿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出声?”傅容虽然也被吓到了,但此时仍是笑着回身问道。
“就刚刚啊,表哥,这匹马儿还好吧。”
柳霏儿的目光难得的没一直绞在傅容身上,反而是破天荒的极其起了那匹乖乖躺着休息的小马。
有了它,日后就不用走路了呀!
“好不好都跟你没关系。”
本是瞅准了张婶正在修理夜洛的间隙才跑过来的柳霏儿,身子忽地就僵住了,傅容也是立刻满脸的苦笑。
“这匹马是先生找回来驮我家公子的,其他人请不要蹬鼻子上脸,自作多情。”
明明就是我扛回来的好不好,而且你刚刚不是还嫌弃的很吗,怎么现在又这么紧张了?
离张婶最远的夜洛在心底腹诽不已,不过就是不敢说出来。
“张婶。”
傅容忍不住的开口为柳霏儿求情。
“郎君,你刚才不是还说觉得有些头晕吗?走,老奴扶你过去坐下休息。”
但张婶却不听,直接就扶着傅容离开了这儿,让得身后的柳霏儿是脸红一阵白一阵的难看极了。
而夜云泽早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已经溜之大吉,现下是影儿都看不见一丝一毫。
独留下柳霏儿待在了原地,好一会儿都没离开。
骤风起,木叶纷纷飘落。
倦鸟归巢,远处苍翠渐渐黯淡在了夕阳余晖之中,夜洛他们也开始准备晚饭。
这里是山林深处,为了不引人注目,除去夜里,他们在山洞之内都几乎不生火,饮食以生冷为主,其中野果自然首当其冲。
因此其实现下也没什么好忙的。
张婶自然是留下照顾傅容,那出去采摘野果的工作就落在了夜洛和柳霏儿身上。
以前柳霏儿还会试图挣扎几下,可现在她却是十分自觉。
张婶的话都才落地呢,她的人就已经早一步比夜洛离开了山洞,往树林子里去了。
“你个没眼力劲的,还不赶紧追上去,小心她又造什么幺蛾子。”
虽然夜洛也不相信柳霏儿,可现在她却觉得实在没什么好担心的,“你老放心,此时就算她有心,也不敢做什么的。要是她离了我们,怕第一个活不下去的就是她自己。”
夜洛弯身去拿另一个竹篓,“对了张婶,张伯呢,我怎么一直没看见他。”
“老头子去里面给公子和那匹马找草药,应该也快回来了。”
“里面”指的就是山林的更深处,越往里走,翎羽草和那些能治外伤的草药也才更多。
“那我干脆就往北面的那片树林去好了,一会儿直接和张伯一起回来。”
“你是想让他帮你提竹篓吧?人不大,心眼倒不少,赶紧给我去摘果子。”
张婶骂骂咧咧的就把夜洛推了出去,而等到再转身回来时,却只见夜云泽竟神不知鬼不觉的已经回来了,现下正老神在在地坐在了傅容旁边,两人就一本也不知又是从哪儿捡来的书卷,在那正讨论的激烈呢。
而一说到这儿,连张婶都是无奈的很。
以前就只有他们郎君一人时,这毛病便已经非常棘手了,但现下可好,又再多了一个夜先生。
这两人还真是名副其实的书痴。
一见到书,那绝对就是走不动道的人。
这不,明明逃出古溪那天,大家几乎都是身无旁物。
可现下这才几天啊,这两人竟又不知从哪儿东一本、西一本的捡回来了不少别人因带不走而丢弃的旧书。
收于怀中,视为珍宝。
这样的行径,若是在平时,就算张婶再不理解,那也不会去反对的,可现在是“平时”吗?
为此张婶不知道和夜云泽、傅容两人说破了多少嘴皮子,但效果却微乎甚微。
两人就算是自己背,也得把那些书背着一起走。
但最后苦了的人却还是夜洛。
这些天,书都是她背的。而也正因了这样,最近夜云泽和傅容自然也常常因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被夜洛骂了个狗血淋头。
对此,张婶竟是难得的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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