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妙医师兄修炼的道场,九勇规规矩矩的坐在那儿,看着对方捣鼓着瓶瓶罐罐也不敢吱声。
忙完了手上的事情,妙医这才转身将手放在了九勇的天灵盖上,一道灵气包裹住了他的全身,在他身体里游走仔细探查着他的伤势。
看着妙医师兄严肃的表情,九勇紧张的捏紧的拳头,半响妙医道人才收回手,从桌上拿过一支承丹葫取出一粒丹药来。
“吃下去。”
九勇一仰头依言吞了下去,药力在腹中化开,一股暖流出现在他的体内四处流走,让他浑身一暖。
“师兄我的伤势如何?”
有一点点紧张,一点点忐忑,这么多年了,他听从妙医师兄的安排再也没有动用过八相成道之术。
“你啊,就是一尊泥娃娃,看似完好无损,但细看之下满身裂纹,这些隐疾若不根除,将来一旦爆发,说不定就真碎成一滩烂泥了。”妙医道人神情有点凝重。
“怎么可能,这些年我可没偷懒,如果以前我是只破碎不堪的花瓶,现在怎么也应该是一只铁桶了。”九勇有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在藏书阁内从不曾怠慢过,一直认真的修炼老头子传给他的炼体功法。
“有什么不可能,以你现在的神识是没有办法观察这么细致的,可是在我眼里,你就是一只布满裂痕的泥娃娃,一碰就碎。”
“那我该怎么办?”一想到自己满身裂纹而自己却发现不了,九勇心里一阵害怕,紧张的盯着妙医师兄,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他以后的修行...
“也罢,你且在我这里住下,好生修炼,待你突破金丹期时我为你护法重塑金身,想来应该可以解决这些隐疾。”
“师兄,我这会儿有紧要的事情需要去处理,还请你给我两日时间...”
妙医道人这么说,九勇自然深信不疑,可是现在他另有要事需要去处理,吞吞吐吐半天,才鼓起勇气跟对方说。
“能有什么事情比修炼更重要?”妙医道人眉头一挑,神色不悦的看着九勇,这小师弟怎么就分不清个轻重缓急呢?
看九勇低头不搭腔,妙医道人无奈的挥了挥手让他赶紧处理了回来。
“谢谢师兄。”
“师兄,咱书院有传送阵吗?”好歹是瞻部洲最大最强的书院,这个应该是有的吧?九勇不确定的问道。
“掌院令在你手上是废物吗?”这些东西还需要问?真不晓得向师叔看上他那点,这也不会那也不知的。
九勇讪笑了两声,掉头便跑,看来这些常识性的问题以后还是少问为妙,不然时间一久自然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以后只能靠自己了。
出了妙医道人的道场,九勇便把掌院令贴在了额头,将神识渗入把整个应天书院牢牢的记在了心里,便带着馒头赶往传送阵的位置。
他出来的太久了,在应天书院一待就是四十年,他曾经答应过张大宝会回去看他,就这么食言了。
小说电视剧看的太多,里面的主角总是因为一些事情阴差阳错的错过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空留遗憾。他不想这些事情发生在他身上,所以当他想到这事以后,最想做的便是把所有事情先放一边,赶往落仙城,这是他觉得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来到了布置有传送阵的大殿,九勇激动的跑了进去。
“那啥师兄,送我去趟落仙城,要快。”也管不了那么多,九勇拿着掌院令冲着守在里面的道人喊了声师兄,便带着馒头站到了传送阵上。
被九勇唤作师兄的道人无奈的笑了笑,抬手射出几枚灵石按放在了阵法的凹槽处,激活了阵法。
阵法冒出柔和的白光,白光闪烁,下一秒九勇和馒头就这么消失不见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他们不曾来过这里。
像是过了一瞬间,又仿佛是过了一万年,当九勇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了陌生的地方,看守这里的修士见怪不怪的抬头看了一眼,便继续闭目打坐。
九勇愣了一下之后夺门而出,看着熟悉的街道,心中的大石总算是落下了。
落仙城还是那个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凭借着记忆,九勇一路东弯西拐,终于站在了张家府邸门前。
看着大门紧闭,台阶落满了灰尘,九勇一脸不可置信的推开了张家的大门。
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只是张府上下竟然没有一个人,曾经热闹的大府,竟变得空荡荡。九勇不相信眼前的这一切,不停的推开一间又一间房门,大声的喊着张大宝和张家夫妇的名字。
“是九少侠吗?”
终于,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九勇激动的转过身看向了来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孙老头。
“孙叔,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九勇冲上去,颤抖的抓住孙老头的手。
“去城主府吧,杨城主会告诉你想要知道的一切的。”看着熟悉的院子,孙老头唏嘘不已,明言让他去找城主。
九勇告了一声罪便丢下孙老头直奔城主府,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在他走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张家上下一个人影也没有,全不见了。
来到城主府,杨城主像是等候多时一样坐在那儿等着他。
“杨前辈...”九勇刚开口说话,便被杨城主挥手打断了。
“老夫知道你想要问什么,四十年前,在你走了以后不久,落仙城来了一名邪修,你也知大宝的性格,当天这邪修自然是在张府落了脚。”
“事情也发生在当晚,张家府上爆发了一场大战,奈何当时老夫正在闭关的紧要关头,无暇分身,也错误的判断邪修的修为,导致贤弟贤妹没等我赶到便陨落了。”
“除了大宝和怜香生死不明,张府上下一百多口人全部身亡,无一幸免。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找寻他们和凶手的下落,却是大海捞针,毫无音讯。”
“这些都是老夫的过错,如果当初老夫能够果断一点结束闭关,张府上下也不至于满门被杀,落得如此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