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陆笛一直在强撑着,陆萧然的样子在她的眼中渐渐变的模糊起来,呼吸越来越弱,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姐姐你不要胡说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陆萧然不敢看向自己姐姐的眼睛,因为他连自己都骗不过,颤抖着的双手早已经出卖了他。
“萧然,你不要难过了,是姐姐对不起你,一直没能够陪在你身边好好照顾你。”陆笛抬手帮萧然捋了捋额前乱了的长发,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没有没有,姐姐你没有对不起萧然,姐姐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最善良最好的姐姐,是萧然最爱的姐姐了。”
在陆萧然心中,他的姐姐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人。
“就知道哄姐姐开心,也不知道以后那个女孩子会被你的甜言蜜语给迷住。”
“呐,萧然,你不是说要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保护姐姐吗?那就把姐姐的玉笛带在身边吧,以后它就是姐姐,姐姐会一直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看着你变强,不会再离开你了...”
陆笛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抬起的手还没来得及将玉笛交到陆萧然的手上,便无力的垂了下去,失去了呼吸。
人,在遇见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时,都会选择逃避现实。
看着姐姐的手垂了下去,陆萧然接受不了现实,如疯了一般在那自言自语的说着话,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姐姐,一遍又一遍的想要擦干净姐姐身体上的血迹,直到身体失去温度,变得冰冷。
陆萧然不记得自己怎么度过那一段日子的,直到后来有一天他无意中知道那一群见死不救的人是应天书院的人以后,他便有了活下去的意义和目标。
已经记不得自己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了,但是现在他站在了这里,尤其是他将要把这些天之骄子踩在脚下的时候,他觉得他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将玉笛小心翼翼的从手腕上取了下来,玉笛变回了正常大小。
今天可是姐姐的日子呢。
姐姐,你看见了吗?萧然这会儿站在应天书院的比武场上呢,这些道貌岸然不可一世的人,看着可真讨厌呀。
姐姐,我会成为这世间最强的人,将他们统统的踩在脚下的,就让这个人成为我陆萧然宣告世界的踏脚石吧!
我来了!
陆萧然在这个时候分出了一道分身,将玉笛交到了分身手上,而自己一跺脚飞向了高空中。血水幻化出的妖物刚想要阻止,还没来得及动身便被传来的笛声将它们禁锢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玉笛似在吹一首悲伤的曲子,震撼了所有人,而妖物早已经承受不住音波的攻击,重新化为了血水。
原本还胜券在握,眨眼之间便被对方瓦解掉了他的所有攻势,看着攻来的本体,李白野毫不犹豫的将画卷和毛笔抛了出去。
“卷!”
画卷飞舞过去,将陆萧然包裹住,意图将他困在里面。
“移形换影!”
陆萧然长发一甩,竟然从画卷里面挣脱了出来。再一看,李白野竟然只是困住了一块木头。
“这移形换影和柳胜已的移花接木比起来,不遑多让。”
“如果这陆萧然还未尽全力的话,确实有狂妄的资本,此刻准十强的实力已经是没跑了。”
“怪哉,老夫竟然看不出这小子师承何人何派,不知道有哪位道友看出名堂了?”
观战台上的人对陆萧然评头论足,议论纷纷。
“疾!”
陆萧然刚脱困,毛笔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笔尖洞穿眉心而过,带起点点血花。
“完了?”
低阶修士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而那些高阶修士和各方大佬却沉默不语,东张西望的在比武场内找着什么。
“潜龙!”
就在这个时候李白野的身后响起了陆萧然的声音。
“在...”
陆萧然出现的时候便被观战台上的人们发现了,‘在那’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字,便看见李白野被对方无情的撕成了两半。
李白野的身体快要掉落到地面,人们才反应过来,看向陆萧然的眼神充满了惊恐!
这么不禁打,就这么死了,怕不是骗人的吧?
“白野!”
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比武场上,双手颤抖的接住了李白野的身体,这可是他最疼爱的徒孙啊,就这么陨落了!
“啊...啊...孽障受死吧!”
来人怒发冲冠,浑身爆发出惊人的气息,瞬间便出现在了陆萧然的面前。
“杜道友是把应天书院的话当耳边风吗?”
在对方伸手抓向陆萧然的时候,应天书院的副院长便出现在陆萧然的面前,挡下了对方的攻击。
“滚开!”
杜成峰根本不管这些,手中画笔闪现,抬手朝着业释道人劈了过去。
“杜道友还请息怒,此事应天书院必会给你个交代。”
大家同为渡劫期修士,想要一招制敌根本不可能,还好这个时候妙医道人也出现在了比武场和业释道人联手才勉强牵制住了愤怒的杜成峰。
“什么应天书院?说什么保比赛者性命无忧,我呸!”杜成峰啐了一口,奋力挣扎着,眼见就要脱离妙医道人和业释道人的掌控。
“还请杜道友莫要激动,请给我们应天书院一个处理此事的机会,若不满意,咱们再说不迟。”
妙医道人见状死死的拉住杜成峰,说话间连心清诀都用上了。
“哼!老夫倒要看看应天书院怎么个处理法!”
被妙医道人的心清诀影响,杜成峰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是依然神色不善的看着众人,大有一副处理不好便开打的架势。
“陆少侠...”
见情况得到了控制,业释副院长这才转身看向了陆萧然,奈何他刚开口便被对方给打断了。
“别少侠少侠的,咱俩不熟!”
陆萧然根本不担心自己,完全不把这一切放在眼里。
“那此事不知你作何解释?”
业释道人皱了皱眉,此子太过孟浪,不知谦卑,没有规矩,让他有点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