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钟明哲不按学校常规出牌的情况让很多富二代嗤之以鼻,那么钟明哲后来惩善扬恶的行为会让很多富二代望尘莫及。
更多的人只会关注自己的成长与利益,其他的,不要多插足。
学期末,大家都在忙碌的准备期末考试。钟明哲如同往常一样,九点多才到教室。
课间,钟明哲坐在教室。听到前排的两面女生对话。
“听说那个女孩在学校大门口跪了一宿。”其中一个女生说。
“听说是因为咱们学校一个初三的男生,他爸导致的。”这个女生的同桌说。
“他爸的事情干什么找到咱们学校来?”
“估计被逼的没有办法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啊,学校竟然也熟视无睹。”
“不是熟视无睹,是那个男生不出现,谁叫也不起。”
……
两个女生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钟明哲懒散的起身,从楼道的窗户往外看,果真,门口跪着一个女生,大部分人熟视无睹,更多的人看几眼然后变成熟视无睹。
钟明哲径直走到学校门口,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软塌塌的女生,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嘴唇很薄,十四五岁的样子。
“起来!”钟明哲面无表情的伸出手。
女生有气无力的问钟明哲:“你是刘坤?”
“我不是!”钟明哲说。
女生眼里闪过的希望破灭,继续低下头,一动不动。
“我可以带你去找他!”钟明哲的表情里看不出任何情绪,青春期的钟明哲嗓音刚开始变化,有些沙哑。
女生看到钟明哲,又望了一眼空荡荡的校园。绝望之情让她选择相信了钟明哲。
她沉重的眸子看着钟明哲,然后缓缓站起来,和女生差不多年纪的钟明哲足足高出女生一头。
钟明哲刚要带女生进学校,门卫保安说:“你是几班的,不能把她带进去。”
“六班钟明哲。”钟明哲小小年纪便有了一股强大的气场,他头也不回的将女生从侧门带进来。
女生很是感激,跟着钟明哲说:“谢谢!”
“找谁,哪班的,知道吗?”钟明哲问。
“不知道,我只知道就刘坤。”女生的声音有气无力。
钟明哲看看她,继续问:“你叫什么?找他做什么?”
女生边往里面走边说:“我叫林明月,我是几西人。我父亲,在刘坤父亲的矿区工作,进入地下之后,瓦斯爆炸。只有我父亲一个人不幸死亡,他父亲赔偿了一点钱草草了事,然而,我的家却没有了,当地各个机关更是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钟明哲想着几西,那边煤矿很多,很是赚钱。尤其是煤老板大亨,钱都不能用千百万来形容,但是有很多黑心的煤老板,并不足以为奇。
“那你找他儿子能做什么?”钟明哲问。
“不能让他血债血还,那就还我父亲公道。不可能凭这几万块草草了事。我不为我自己,我也要为了我母亲,为了我父亲的这一条性命。”林明月说着声音有些哽咽。
“事情过去多久了?”钟明哲问。
“半年!”林明月说。
钟明哲沉思了片刻,将林明月拉到学校五楼播音室。
正值课间操的世界。播音室的门开着。
钟明哲进去之后,径直坐到话筒前面。
“同学,你做什么?”播音室里的一个小姑娘看着高大的钟明哲有些害怕的说。
“刘坤,刘坤,青藤中学的刘坤,限你五分钟之内到演播室。”播音室的小姑娘没有拦住。钟明哲已经将喊了出去。
楼下做广播体操的学生,顿时交头接耳,一片沸腾。
“三分钟过去了,还有两分钟!”钟明哲继续喊了一嗓子,给刘坤报时。
然而刘坤并没有出现。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钟明哲倒计时。
整个操场的人静静的等待后面即将发生的事情。
“既然不上来,那只有血债学还了。”钟明哲耸了耸肩。继续播放了广播体操的音乐。
楼下一片嘘声。
钟明哲和林明月刚准备从播音室离开,这时候,一个气喘吁吁的身影跑上来。
“怎么,害怕血债血还?”钟明哲看着眼前微胖的刘坤,头发有些少白头,整个头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奶奶灰一般。
微胖的刘坤脖子上渗出大汗珠,看着林明月说:“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来找我?你去找我爸啊!”
钟明哲一听小胖子的话,只要不担责任自己的亲爹也不认。
“我找不到他。”林明月说。
“我告诉你他能去的地方,你去找他,不要再来烦我了。”刘坤说的冷漠而且仓促。
钟明哲不屑的笑了笑说:“果真有其父必有其子!”
“你家这个矿,不要了怎么样?”钟明哲有些阴森的笑着。
“不可能!”刘坤抬头看了一眼钟明哲,低头是一记白眼。
“那我们,看看,可不可能怎么样?”钟明哲的声音,充满未知的挑衅。
人们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番对话,操场上全部听的清清楚楚。
后来,钟明哲就让林明月回了家,没过几个月,刘坤就办理了退学。
具体,事情到底怎么解决的,大家最终也不知道答案。
从刘坤退学能看出来,非常落破。青藤中学,既然进来就不会轻易走,今天,既然选择离开,肯定还是有他的原因。
但是,自此以后,钟明哲的称呼,便成了“大哥。”
这个社会,当自我保护成为一项基础,自我利益义无反顾的追逐,孩子只会上行下效。
这些富二代们,见到如此敢作敢为的人,都觉得很遥远,又发现其真切的在自己的身边,便开始惊叹。
商翌臣和司墨寒再见到钟明哲半节课进来,也没有了什么奇怪想法。
他的传言开始在学校里传播:“溺水男生被拯救上岸,在校外被殴打的学生活得一笔赔偿……”很多很多累死的事例都或生生的加动了钟明哲的身上。
当老师还在教给大家见义智为的时候,大家纷纷想到钟明哲。
有些有钱人,不惹事,但是没有胆量。现实生活中的一身正气如同一股清流徜徉在青藤中学。
后来,没有多久。商翌臣和司墨寒在体育课上,因为一场篮球赛,便和钟明哲混在了一起。
三个人,如同连体婴儿一般,形影不离。
这样的光景陆陆续续持续到高二暑假,商翌臣从家里开了一辆吉普车出来。
商翌臣开着吉普车,带着司墨寒和钟明哲。
他们没有目的的往城市的反方向开,几个人一边抽烟,一边调侃。
商翌臣一个急刹车,在盘山公路上,撞到一辆从山上往下开的三轮车,三轮车上的苹果滚落一地。
更触目惊心的是,被三轮车压着的人的身上,满身的血,还在呼呼往外涌。
商翌臣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所措。
“怎么办怎么办?”商翌臣嘀咕。
“先叫120。”司墨寒说完拨通120的电话。
钟明哲吸了一口烟,把烟仍在地上,狠狠一踩。
“你俩跟我一起,把三轮车,搬起来!”钟明哲的声音坚定。
商翌臣回过神,赶快和司墨寒把三轮车搬开。
钟明哲将吉普车门打开,毫不犹豫的将倒在血泊里的人抱上车。
“冷着干嘛!上车!墨寒你坐后面!”钟明哲嚷了一嗓子。
司墨寒在后面,扶着浑身是血的男人,一会儿吉普车的后座已经全部是血,商翌臣恐慌,焦急,不敢往后看。
“不会死了吧。”商翌臣心里担忧。
钟明哲的车在路上飞驰,商翌臣的心脏仿佛随时会跳出来。
这一路,如同一辆开往天堂的车,车上的生命在进行倒计时。
医生将满身是血的男人推进抢救室,钟明哲舒了一口气。
司墨寒眸子深邃,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同龄,但是如此冷静决绝的人,陷入沉思,他和商翌臣,至今也不知道钟明哲家里是做什么的。
商翌臣哪里遇到过如此之事,一个高二的学生,差点把人撞死,还拉到了医院。
商翌臣担心了一路他会不会死,此刻自己已经筋疲力尽。双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如果这个人真的死了,他的这双手就是杀过人的手。
终于,医生从抢救室出来后,对着钟明哲三个人说:“哪怕再晚来一分钟!都会出血过多死亡!”
商翌臣和司墨寒看着钟明哲,心底很是负责。
“大哥,谢谢你!”商翌臣沙哑着喉咙说。
“和我谢什么,我们不是铁三角么。”钟明哲微微一笑。
商翌臣感激的笑着说:“对,我们是铁三角。”
司墨寒嘴角微勾,对着钟明哲说:“大哥。”
“你小子!头一回嘴软。”钟明哲拍了司墨寒的肩膀一下。
高二升高三的这个暑假,飞快。
商翌臣和司墨寒发现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到大哥。
打钟明哲的电话,一直在关机。
直到开学,商翌臣和司墨寒见到讲台旁边空荡荡的桌子,才知道,大哥已经走了。
自此,杳无音信。
学生时代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有过欢笑,有过争吵,后来,却在没有遇到过可以组合成铁三角的人。那个位置,一直是属于他的。
手机的铃声让司墨寒飘荡到几年前的思想,回到现实中来。
“喂,你好。”司墨寒接起电话。
“孩子啊……”一个苍老无力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
司墨寒蹙眉,“您是?”
“孩子啊,你是不是要和暖暖结婚了?可不可以让我看看,不然我会死不瞑目的啊……”听筒里苍老的声音咳嗽了几声。
司墨寒反应过来,这是苏暖的奶奶,看来,苏暖说的是真的。
司墨寒想到几年以前,司墨寒常常被苏暖拉到自己的奶奶家,苏暖的奶奶便给司墨寒包饺子,做面条,做各种家常便让,让司墨寒感受到不少不同于自己爷爷奶奶的温暖。自己的爷爷奶奶,太严肃了。
司墨寒的手紧紧握着手机,青筋外露,“奶奶,您放心好了……”
司墨寒挂断电话,迅速拨通了苏暖电话:“找别人,我不会答应你的!”
“墨寒,你可以对我狠心,但是能不能看在奶奶的面子上,她真的时日不多了。”说着,苏暖便在电话的另一头哭泣。
“奶奶,一直想你,惦念你。再说,我已经知道我们不可能了,只是在奶奶面前,做一场戏而已。”苏暖继续说。
司墨寒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说:“你好自为之!”
司墨寒不能做对不起许念的事情,哪怕只是逢场过戏。
苏暖带着奶奶出现在凌远的时候,是在第二天上午。前台打来电话说:“司总,一个自称您女朋友的女人同她奶奶在等您。”
司墨寒脸色一沉,表情冰冷,迅速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苏暖和她奶奶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苏暖见到司墨寒走过来,拍了拍自己的奶奶看向司墨寒的方向。
苏暖的奶奶年纪看起来并不是很大,年过七旬的样子。
“孩子,听暖暖说你在大公司工作,我过来看看……”老人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拉着司墨寒。
司墨寒眼睛瞥了一眼旁边的苏暖,苏暖朝司墨寒投来一个恳求的眼神。
“奶奶,走,我带你去我办公室看看。”司墨寒心软。
将苏暖和苏暖的奶奶带到自己的办公室,前台的人见到此场景又是一顿八卦,迅速传开。
苏暖奶奶坐在司墨寒的办公室,眼角有些湿润……
司墨寒不再看苏暖,苏暖一双眸子闪过狡黠。
“孩子,我是等不到你们结婚了,我想看看你们拍出来的婚纱照,看完,我也就放心了。”苏暖奶奶继续说。
司墨寒顿了顿说:“你放心吧奶奶,有时间就给你看婚纱照。”
苏暖心里美滋滋的。
司墨寒开车送走苏暖的奶奶,回来路上和苏暖说:“不要玩花样!”司墨寒冰寒的声音从嘴里发出。
“怎么会,墨寒……”苏暖笑着说。
两个人一起开到了婚纱店,司墨寒想着,陪她拍张照片,给她奶奶看一眼,也就罢了。
几千里之外的许念,正带着小杨迪去薄爷爷家,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干妈,是不是干爸想你了。”小杨迪看着许念说。
“没准。”许念点点头说。
两个人愉快的往薄爷爷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