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深吸一口气，从丹房的架子上取出药材摆好，然后就开了炉。
她告诉苏采音，这一炉丹叫做回痊丹，是黄级下阶丹药，药效是治愈所有外伤并小幅度治内伤。
在丹炉下方放入火石，炉底就开始燃烧起来，当温度到了后，小月就开始一个个放入药材。
不知是小月本身水平差，还是面对苏采音时有些紧张，苏采音发现她呼吸都是不稳的，手忙脚乱，有次差点连药材都拿错，看着看着，她就不禁皱起了眉。
“噗——”
随着一株药材的投入，只见丹炉里突然发出了一道声音，同时空中飘出一种焦糊味。
“苏、苏姑娘……对不起，我又失败了……”
小月脸通红，手足无措的，低下头偷偷去打量苏采音。
“你是在为自己炼丹，失败了为何要对我说对不起？”苏采音看着她，表情看不出喜怒来。
小月眼中已经有泪水打转了，“我、我虽然可以炼回痊丹，但、但是平时就经常失败，大约五炉才能成、成一炉……”羞愧之下，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了。
炼丹当然不可能每炉都成功，但是优秀的炼丹师成功率还是挺高的，十炉大约能成七八炉。
这回痊丹虽说材料稍多，难度较大，可它却也只是黄级下阶罢了，小月身为同级炼丹师，就算成功率低些，但五炉也该成个两三炉，她却只有一炉能成，也难怪有些难为情。
“你知道你失败在哪里吗？”苏采音问她。
小月泪落了下来，哑声道：“我脑子笨，不是这块料，我已经很努力了……”
“你脑子笨，不是这块料，是别人说的，别人的话可以左右你的人生吗？”苏采音看她的目光中有着洞察一切的了然，“别人再小看你，那不过是别人罢了，与你有关系吗？你的人生是自己过的，还是为别人过的？”
小月呆呆的抬起头，连哭泣都忘了。
“在封尘眼里，我和他打赌是必输的，在孔丹师眼中，我说玄级容易达到不过是在说大话，所以我在证明给他们看，不行的是他们，不是我。”
苏采音轻叹口气，上前一步替小月擦掉眼泪，“那你呢，你不打算证明自己，给所有瞧不起你的人看一看吗，让他们知道你顾月言不是不行！”
“可是苏姑娘，你本来就很厉害，你当然可以，可我不行的……”小月目光呆呆的，“我从小就不优秀，比不上我的哥哥姐姐，我爹娘也觉得我不行……”
“你想错了，为什么要跟别人比呢？”苏采音摇头，“人生来不同，你有的别人没有，别人有的，你为何就一定要有？更何况，你不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你怎么就知道自己没有？”
“我有的，别人没有？”小月眨了下眼睛，眼睫上的泪珠一下子坠下来，“是什么？”
“你的善良。”苏采音轻笑了一下，眼神似有深意，“否则……你又怎么会出现在牛头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