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手臂受伤，许胜男眯眼盯着努力装睡的人，是上次俄罗斯帮忙招惹的麻烦？
果然季北野就是个混蛋！当时是怎么和她保证萧笙歌安全的？
被她这么目不转睛盯着，萧笙歌内心都要崩溃了。
床上呼声响起。
许胜男把空调温度调了调，扯过毯子给她盖好，转身去检查了下冰箱里速食都是钟点阿姨准备新日期的，这才转身离开。
萧笙歌掀开毯子长长的吸出一口气，“哎，女人二十五岁还不谈恋爱，果然容易内分泌失调啊，真理越来越难搞了！”这回没有许胜男犀利的目光盯着，她翻了个身就睡了个昏天黑地。
她其实有很多很多话想和好友说，想让她帮着出主意，但想想季北野那天沉默的背影，那等于是对她猜测的默认。
如果不是去过山区见过那些让她愤恨的事，她或许真的没那么清晰的感觉。
偏偏阴差阳错看到了，还是和季北野一起。
唉……为什么就有一种无力感啊！
……
因为手臂打着石膏，萧笙歌就把回萧家的时间往后推了推。
反正自打她做了摄影师半年不回去都是常态，萧太太偶尔也会打电话问问她人在哪儿，后来大概是萧笙歌敷衍太明显，也就不经常打她的电话。转打许胜男的，或者宋真真的。就是追问她在哪儿，别人给个准确消息就安心了。
萧笙歌这回破天荒主动打给她，告诉她自已快回来了，等把手头的工作结束就回家。
萧太太高兴得不得了，电话里碎碎念了大半天。从萧先生天天忙得不见人影，半个月才回一趟家，家里好久都没有吃过一顿团圆饭，再到羡慕闺蜜蒋太太，自打大儿子回国后，一家人一日三餐都是一起吃。
换成以前试试，萧笙歌早以一句，“我在忙，有空再打给你。”匆匆结束。
不过，人总会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一点点。
萧太太说什么，她都应着，“好，知道了。我下次一定回去陪你一起吃饭。”听到重复的交待她注意吃饭，别感冒，出门在外千万警惕小心，也会哭笑不得的回她，“我都这么大了，真不是小孩子了啊！”
“说的什么话！你在我们眼里，这辈子都是小孩子！”
萧笙歌挂了电话时，还觉得有几分新奇，怎么就没觉得烦躁到想摔电话呢？太奇怪了！
蚊子第一时间催照片，得知她回来后，挂掉电话十分钟就来敲门。
萧笙歌那会儿正在暗房里，单手操作不方便，一叠照片她已经洗了好三天才弄一半。
绳子上一帧帧黑白照片里，她仔细的看过去。
萧笙歌觉得这次拍的照片和以前的哪里不一样了。
蚊子从第一张看，一直把所有她吊在绳子上的都看完，回头看她，“感觉，你这回拍出来的东西很用心啊！”那欣慰的笑容都不带隐藏的。
原来是用心了吗？可她以前也很用心好嘛！
萧笙歌嗤的一笑，开口撵人，“拿几张你要的，滚吧！”
她弯腰继续洗照片。
蚊子没离开，只是选了不少照片出去了。
严嘉华带摄影师，是希望拍出照片来为那个公益拉更多的资助。也希望通过真实的照片记录，来呼吁社会各界人氏，关爱少儿成长，适度普及性知识让孩子们懂得保护自已。
萧笙歌从暗房出来的时候，餐桌上满满的菜，都是她喜欢的。
“有点儿凉了，不过夏天嘛！没事儿，坐吧。”蚊子像个主人，转身进了吧台，取了醒好的红酒。
俩人一人一杯，蚊子举杯，少有的郑重其事，“这次的事儿多谢。”瞅瞅她吊着的胳膊，又有点儿狐疑，“严姐打电话告诉我，说你手臂脱臼不是好了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萧笙歌和她碰了下杯，夹菜吃了一口，“唔！你今儿割肉了啊！”不太想提及这话题。
许胜男打了几天电话，她都以要在暗房里为借口推了不见面。大忙人许总这几天也没时间过来对她严刑逼供，她还想着能装死一天是一天呢！
蚊子出身孤儿院，是圈内出名的抠门。
这一桌子菜，萧笙歌尝一口就知道是哪家酒店的。
蚊子笑了一下，一饮而尽，又给彼此倒上。
红酒这东西对萧笙歌来说还能咬牙扛半瓶，但对平时滴酒不沾的蚊子来说……她喝第二杯时就舌头打结了。
说起来好笑，做经纪人这行的，蚊子是只奇葩。不靠酒桌上谈合约，手里却有好几个当红的歌星演员，萧笙歌是她手里唯一搞摄影的。
舌头都打结的经纪人借着酒意，谈及从前。
这是蚊子第一次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儿，十五岁时差点儿被诱奸逃离学校。后来好几年后，那个老师被举报，受害者让多少人骇然。打工的时候被老板坑了半年工资，后来遇到严嘉华的……爸爸带她回家，给她做饭，问起她经历。
蚊子说她拿一堆谎言应付的。
但是严爸爸用时间证明他不是居心叵测的坏人，还帮着她找可靠的工作，找夜校供她上学。
学到的知识多了，见到的人多了，她才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男人都是人渣。
她开始自责愧疚，这么多年来找了很久，看到严嘉华的第一眼，认出那是严叔叔的女儿，所以答应了她。
萧笙歌看着已经喝断片儿的经纪人，笑不出来，推着她喊“肖雯？”
蚊子说“就像白天和黑夜，世界也一样，有光明就有黑暗。有好人就有烂人，我无法改变任何一个人的命运，但是可以选择做好人还是烂人。”
萧笙歌认识她好几年，终于知道她拿着经纪人收入排行榜第二的钱，还天天抠门的钱去了哪儿，都捐了孤儿院和贫困山区的孩子。
也是那天，蚊子给她看一张十岁女孩子的照片，指着说“知道她比我小多少吗？”
萧笙歌摇头，蚊子年龄在圈内是个谜。
她有一张娃娃脸，打扮清纯可爱，眼角没有皱纹，没人知道她实际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