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台灯。”
“疯了！你们萧家人都疯了！”许胜男腾地站了起来，把萧笙歌也拉起来，“成这样就知道喝酒，你特么怎么能不省心成这样！”
……
半夜的时候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萧笙歌这会儿彻底被手臂疼痛折磨得睡不着了，还有医院特有的味道，让她头疼欲裂，偏着头盯着玻璃窗上滑着的水珠发呆。
许胜男这回被气得不轻，来医院拍了片子，在医生说出没什么大碍，只要养段时间就好时，她已经转身离开。
萧笙歌都不用猜，就知道她去哪儿了。
许胜男打发了自已的秘书来照顾她。
萧笙歌失眠，忙前忙后的小秘书此时窝在沙发里睡得正香。
她手机嗡嗡了两声，萧笙歌右手伸过去，从桌上摸了过来。
是条短信。
加密号码发来的。
“睡了吗？”
萧笙歌拿着手机楞了半晌，才慢慢的回拨了那个电话，响了两声，对方接了起来。
沉默在电话两边蔓延。
“这么晚还没睡？”雨夜里，另一边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更低沉了几分。
“你不也没睡。”她轻笑了起来，“许胜男找你去了？”
季北野那边的雨声似乎比她这边大一些，“下午我出门不在，何叔差点儿被她吓到。”
萧笙歌的心莫名松了松，“所以她没见到你？”
季北野却说：“见到了。她一直等到我回来的。”
萧笙歌的心就又提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小声的问，“她和你说什么了？”
季北野默了默，说：“没说什么。”他看着窗外的雨幕，吸了吸脸颊。
是没说什么，许胜男二话没说上来就招呼了他两巴掌。
一个他没防备打实了，另一个他看到何叔脸色大变，楼梯上老爷子也下来了，就侧身躲开了。
许胜男也不费话，打完人指着他磨了半天牙。她和楼梯上的老爷子打了声招呼，“季爷爷，对不住大晚上打扰您了。我改天有空来赔罪。”然后就走了。
何叔慌张担忧中，季北野打了个电话，才知道萧笙歌住院的事。
他犹豫了好几个小时，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看看时间已经是半夜两点，还是发出一条短信。
然后他电话就响了。
萧笙歌不信他的话，琢磨了几秒，就觉察出事态的发展来，“她打你了？没得手吧？”
季北野一声低笑，“你觉得呢？”
萧笙歌这回长长出了口气，看看沙发里翻了个身的小秘书，拿着手机进了洗手间，坐在了坐便上和他说话。
“萧焓喜欢让着她，要是他估计她就得手了。你，应该没有。”她说得那么笃定。
季北野也不多作解释，问她，“医生说要住几天？”
萧笙歌脸不红的撒谎，“说是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明天？我还有两天假，去看看你。”
萧笙歌一听他这话，大脑几乎都没有多想，就脱口而出，“不用！”她似乎觉得自已有些太过急切，努力把语气放缓，问他，“你们那个任务，还顺利吗？”
季北野沉默了几秒，才说：“你拿到的名单很重要，任务后期很顺利。”
不是普通的顺利。
连房宏炜他们在把人全部捕获时，还笑着和他说：“笙歌这姑娘，太厉害了！有空我们一定要谢谢她的帮忙。”
从井田润一那里拿到的名单，他居然没有任何怀疑，也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名单上的人就全部落网了。
季北野事后问过薛彬，萧笙歌拿到那份名单的始末。
薛彬平淡无奈的告诉他，就是萧笙歌给井田润一下了个套，把人带到那家同志酒吧去了。
再问下去，薛彬就什么也不告诉他了。
薛彬当时看着他，只肯定的告诉他，“她肯定没吃亏，你放心。”
季北野听到这话时，脑海里第一想到的就是那天萧笙歌脖子里的青紫。
“喂？季北野，你还在听吗？”萧笙歌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季北野嗯了一声。
“你不用来看我。”
“……”
“你什么时候回部队？”
“大后天一早吧。”
“那，”萧笙歌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后天晚上你有空吗？你请我吃饭。”
季北野微不可觉的皱了下眉，而后说：“几点。”
“看你时间。”
“九点行吗？”
九点，晚饭时间来说太晚了点儿。
不过，萧笙歌说：“地方我自已找可以吗？”
“好。”
两人约了两天后的晚上九点。
萧笙歌把电话挂了好半天，才站了起来，看着镜子里还在肿的脸，又看看打着石膏的左手。
“两天，应该好了吧？”
夜雨渐歇。
快天亮的时候萧笙歌想着刚刚的电话，扬着唇角睡了过去。
蚊子接到她电话，让她过来办理出院手续，听到这话时，良久不说话。
萧笙歌皱眉，“听不到我声音？”
蚊子有些小心翼翼的，“许总同意你出院吗？”
萧笙歌笑了，“我自已的伤，自已心里清楚。再说，你到底是我的经纪人，还是许胜男的秘书？”
蚊子说：“当然是你经纪人了，可是……”
“别可是，半小时后你不过来，我就自已打车回去了。”
蚊子还是给许胜男打了电话说。
电话里许胜男冷笑道：“她自已都不要命，你问我做什么。”
然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在那之后，许胜男半个月没理过萧笙歌。
任萧笙歌打电话，发短信告诉她自已拆了石膏，任何事都不理她。
萧笙歌虽然办理了出院，可是那两天作息前所未有的规律。她还专门找了一家家政公司，请了个月嫂过来照顾自已。
骨头汤喝了两天，脸上的青紫淡了不少，又有许胜男给她的药膏，如果化个妆的话，不仔细打量就看不出异样来。
手臂上的石膏被她自已拆开，然后洗澡换了条七分袖的收腰裙子，去了苏默的私家菜馆。
苏默按着她的要求，那晚没有接待别的客人。
二楼的包厢，是另一个萧笙歌没来过的。
萧笙歌要了壶菊花茶在喝，快到八点半的时候，她听见外面楼梯上有脚步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