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睿听见罗秀仙第一次如此倔强的说话,他抬起眼睛,安静看了一眼她,伸手拽住她的胳膊,说了句:“先坐下吃饭吧,你不是说要在这里玩够吗?明天回去岂能尽兴?”
罗秀仙低下头,红着眼睛,虽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但语气还是很倔强的回答一句:“李公子都不欢迎我,我留在这里也是毫无意义的。”
说罢,她抬起幽怨的眼睛,眼里泛着泪光,嘴角微微抽动,依旧很不甘心的再次问一句:“难道……李公子就真的把秀仙当妹妹看吗?难道你在我家中的那些日子一起的美好,就只是把秀仙当做妹妹看待吗?”
他听见,低下头,好长一段时间才抬起头,用抱歉的口吻回答一句:“秀仙,你很好,只是我没有那个命,我心里住着一个人,我想我这辈子……都有可能不会成婚的。”
一旁这会安静下来、只管低头吃饭的李静婉,听见大哥如此说话,她也不敢相信的抬头,望着他问道:“大哥,你刚才说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说真的很不孝!”
李思睿听见妹妹的质问声音,没有说任何话,他再次看了妹妹一眼,又看了看用满脸期待答案的罗秀仙一眼,站起身来,对着罗秀仙继续说道:“既然你明天想回去,那我找辆马车送你回家,我还得在这待上些时日,师父说我现在正在锻炼期间,暂且还不能再朝廷担当重任。”
罗秀仙听见,猛然从板凳上翻起身来,她红着眼睛,有些委屈抱怨道:“公子真是会捉弄人,好端端就赶我走了,好,那我现在就走!”
她说完,耍着性子。一把拽起河澜的手,就往门外走,河澜急忙劝阻道:“小姐,你就别闹性子了。李公子也没有说什么,你好端端生什么气啊?我们这么唐突回去,老爷指不定还会误会的。”
罗秀仙听见,慢慢站住脚,她抽噎着声音对河澜说道:“河澜,人家李公子根本就把我们当外人,留在这里还做什么?”
“李公子不是说了么?他哪里把你当外人了,他把你当妹妹啊!”河澜继续劝慰一句。
罗秀仙一听河澜的话,更加难过起来:“我才不要当妹妹呢,我又不缺大哥。你走还是不走?”
她这一举动,竟然让身旁的李思睿不知所措了,他也不是什么木头,知道眼前女子对他是什么心意,他也知道自己师父让女儿来他家中也是什么目的。还不就是互相多多了解吗?可是,他的心里面住着一个人,虽然这个人已经结婚了,但是对于他来说,想要忘掉她,除非他死了。
“秀仙……我……对不起。”李思睿看着罗秀仙痛苦的表情,再次抱歉的说了一句。
罗秀仙转过头。撇下河澜自行跑出了房门,李静婉终于抬起头,她安静的看着门外走远的背影,很是嘲讽的说了句:“哎,爱情真的就有这么伟大吗?至于让你哭鼻子上脸吗?”这才摇摇头,对着身后自始至终一句话都不敢插嘴的环儿说了句:“环儿。我们走,这里总有不同女人来吵闹,我心烦,咱们去拜佛吧。”
她说罢,起身。环儿对着大少爷弯膝行礼,跟随主子的脚步走出门外,河澜看着远去的小姐,对李思睿有些抱怨的说了句:“李公子,难道您就不知道我们家小姐的心意吗?她打第一眼就看上公子你了,我们家小姐可是个好姑娘,你可千万不要错过她啊,你让她伤心了,老爷会怪罪你的!”
河澜有些警告的对着他说完,前去追自家小姐,一直站在原地的李思睿,他无奈的叹息,安静的坐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纸,打开再次看了一遍:“我们此生最好不要再见面,因为我恨你!见一次打你一次!”
就只有短短几个字,还是他给乔馨忆写了无数次信件之后,她唯一回复的几个字,就这几个字,他看着看着,不自觉掉下了眼泪,喃喃抱歉道:“馨忆,对不起,我今生对不起你,就让孤单来惩罚我一辈子吧!”
他嘀咕婉,把信纸又重新装进怀里,失魂落魄走出了房门。
不知不觉已是傍晚了,乔馨忆刚吃完夜宵,安静的坐在床上打着嗝、发着呆,这时候,门却突然开了开,她慢慢抬起眼睛,看了看,以为又是安冰前来捣乱,虽然安冰现在已经不会经常来她的房子,可是偶尔还会无赖前来和她吵架一番,方可离去。
过了一段时间,一阵冷风吹进来,不禁让光着脚丫子的她打了个寒颤,嘴里很是抱怨的嘀咕一句:“安冰,是你吗?别闹了啊,再闹我就不理你了?”
门外不出声,她这才有些好笑的摇摇头,自语一句:“原来是风啊,我就说嘛,他现在怎么会来我房间呢,现在的这种身份,搞的大家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哎……”
她嘀咕完,下床,走近门口,打算伸手去关门,可是就在这时候,一只手突然伸进房门,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她的脖颈被瞬间捏住了。
“你……是……谁?”乔馨忆因为被突然袭击,脖颈被捏的咯吱吱发响,下一秒钟,从门口走进来一位蒙着黑色面纱的人,顿了顿,竟然是一个女人声音对她发狠说道:“哼哼,我是谁重要吗?你上次从我手心逃脱是你命不该绝,这次,休想再有这样的好运气!”
“你……妹……啊……”乔馨忆因为被捏着脖子,舌头根子都硬了,无奈,她挣扎着自己的双手,愤恨抬手,乘蒙面人没有注意,一把就撕开了她的面纱,于是她带着惨白的嘴唇,用尽全身力气说道:“果然又是你……倍彩凤……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总是要杀我?你大白天对我那样……果真是装的!”
倍彩凤被撤下面纱,脸色一怔,看着乔馨忆发红的眼珠子,这才反问道:“白天?我装什么了?我一直在外面找李思睿,我白天哪里见过你?要是见过你,我一定会杀了你,还能留你活到现在?”
“我……”乔馨忆被捏的翻了翻白眼,对于倍彩凤的回答,她自己也无语了,无奈又因为气恼,只好断断续续嘿嘿笑起来。
“死到临头,你笑什么?”倍彩凤厌恶的质问一声。
“我笑你……有病!连自己大白天干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觉得……不觉得你活的很悲催吗?”乔馨忆无奈一声。
“你!好啊乔馨忆,你这会还敢嘴硬,等我把你带到思睿眼前,我亲自解决了你,也算是我替他父亲报仇了!”说罢,她随即想带乔馨忆走。
这时候,乔馨忆突然说了句:“哎哎……倍小姐……倍小姐,你先等一下,等我再说一句遗言,你再杀我好不好?这俗话……说的好,将死的人为大嘛?”
倍彩凤听见,犹豫一下,但还是终于放下捏她脖颈处的手,动作麻利,换做用剑指着她的脖子,发狠叫喊道:“说!有什么话乘现在就说,省得死去还说我不仗义给你说话的时间!”
乔馨忆被放开,长长呼一口气,发胀的脑袋也瞬间清醒了许多,这才哼哼嗓子,用自己的手慢慢碰了碰跟前的剑,抬头对着倍彩凤细声问道:“你真的不知道你大白天做了什么?”
“废话,我大白天做了什么我难道不知道!我被关在牢房里面,乘着狱卒睡着自己逃了出来,然后就直接来找你了!”倍彩凤满脸认真的说。
乔馨忆听完,眼神明显一怔,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说话跟做事逻辑都颠倒的人,无奈摇摇头,心想道:“看来我猜的没错,她果真有精神分裂症,连自己白天做了什么都不知道,那么我只好拼一把了,幸好大学的时候我跟着老师学过皮毛催眠法,不如现在就赌一把,反正横着也是死,竖着也是死,拼了!”
想罢,乔馨忆慢慢抬起眼睛,深深望着倍彩凤的眼睛一动不动,倍彩凤被盯得浑身难受,于是扯着嗓子严声质问道:“你干嘛看我?你不是有话要说吗?快点说啊?说了我早送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