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姑娘,许姑娘!”
身后林夕堤喊个不停,但是许安宁却并未理会。
提着宝剑,许安宁一路来到了阿萝的住处。
此刻,在她的心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黑衣人中的一个,很可能就是她!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这种感觉确实极为强烈。
从两个黑衣人先后跳窗逃走,到她追出来,这段时间很短,如果她的猜测没有错,她肯定可以把阿萝堵在屋里面。
阿萝所居住的房间,是冬暖阁旁边的一个小院子。
此时,这里一片漆黑,寂静无比,屋中也没有任何灯光传出。
用最快的速度,许安宁上了台阶,侧耳听了听,房间内没有任何的响动。
或许阿萝就没有回来。
如果她不在屋中的话,那也就证明了一切……
飞起一脚,许安宁将房门踹开,走入了漆黑的屋中。
“阿萝,你给我出来!”
一旁的,似乎有响动。
摸到桌前,许安宁点燃了蜡烛。
帐帘半落,阿萝瞪着惊恐的眼睛,抖作一团,好像一只受惊了的小猫,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地严严实实。
“玄……玄女大人,您,您怎么来了……”
看样子,阿萝真的是吓坏了,看着许安宁那充满杀机的眼睛,一个劲朝着角落缩去。
“我问你,你一直在屋中吗?”
许安宁用剑指着阿萝。
“对啊,奴婢……已经睡熟多时了,玄女大人,奴婢做错什么了啊,求您了……不要伤害奴婢啊……”
阿萝一个劲的求饶着。
“见了本玄女,为什么不起身迎接?”
许安宁动了心思。
把被子包裹得这么严实,也许下面,就是一袭黑衣!
“奴婢……奴婢……”
阿萝张口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更加印证了许安宁的猜测。
一步跨上来,许安宁不容分说,直接掀开了她的被子……
本以为是一团黑色,结果将被子扔到一边,眼前确实一副赤果果的身体。
阿萝缩成一团,护住了胸脯,满脸的委屈。
“玄女大人,您……你要干什么呀……”
看到阿萝一丝不挂,许安宁也感觉到有些尴尬。
本以为抓了个现成的,没想到……
“怎么,你睡觉不穿衣服?”
阿萝羞愧地低下了头。
“奴婢……从小就是果睡的习惯……”
看着对方无辜的样子,许安宁真的是迷茫了。
难道说,她真的错怪了阿萝?
这种情况,很明显她不能再对峙下去。
“这个……额,前院着火了,你还不赶紧去帮忙么?”
许安宁尴尬地说了一句。
“奴婢睡得太熟,半点不知,罪该万死……奴婢这就去帮忙。”
“赶紧穿衣服!”
瞪了阿萝一眼,许安宁提着宝剑走出了房间。
一边返回冬暖阁,她一边琢磨着。
虽然没有十足的证据,但她依然坚信。
十成有七八,阿萝就是黑衣人中的一个!
只是她的身法,也太快了吧……
屋外,许安宁的脚步渐渐消失,阿萝松了口气。
好险,好险……
再慢哪怕十几秒的时间,恐怕她的秘密就真的被许安宁给识破了!
想了想藏在床下的一身黑衣,阿萝冷了脸色。
下次如果再遇到这样的情况,只怕不能这么幸运了……
许安宁的猜测一点都不加,阿萝就是那个个子矮一点的黑衣人。
摆脱了危机,她的立刻冷静了下来。
刚才在冬暖阁发生的事情,让她疑惑不解。
那个高个子的黑衣人,很明显就是冲着李墨宸去的,他又是何方神圣?
经过一番战斗,阿萝发现此人的武功深不可测,如果再多打一会儿,究竟谁胜谁负,还真的不太好说。
除了修罗殿,还有谁接到了杀死李墨宸的命令?
另外,更让她疑惑的,是李墨宸的情况。
当她进入楼内的时候,李墨宸正和那个黑衣人战斗,她看的非常清楚,李墨宸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只能勉强招架,躲躲闪闪,要是她再晚到一步,恐怕那个黑衣人就真的得手了。
身在江湖多年,女修罗听说过不止一次,那就是当朝的东平王李墨宸武功盖世,鲜有对手。
既然如此,为何他的表现这么让人失望呢?
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一边胡思乱想着,女修罗一边穿好了侍女的衣服,为了保险起见,还将那一身黑衣扔到了马桶里面。
心中,暗暗决定,等明日天亮,她就去客栈联系修罗殿的手下,让他们调查这些事情。
她倒要看看,修罗殿不做的生意,究竟是哪个不开眼的门派抢了去。
想要动她心爱的男人,门都没有……
回到冬暖阁,这里已经乱作一团了。
为了防止刺客来个回马枪,王府内几乎所有的影卫都到了,把冬暖阁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当来到二楼的时候,李墨宸还未醒来,在他的身边,坐着一个白胡子老头。
老者正是王府内的医官。
林夕堤背着手,一脸焦急地站在一旁,观察着医官的脸色。
替李墨宸诊过脉,又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老者松了口气。
“先生,王爷的伤情怎么样!”
林夕堤一把抓住了医官的手。
“林侍卫,放心吧,王爷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体内元气消耗过度,昏死过去而已,到不了天明,应该就可以醒过来。”
听了这话,站在后面的许安宁也松了口气。
看样子,有惊无险……
回头之时,医官正好看到了许安宁,赶紧行礼。
“原来玄女也到了,老朽老眼昏花,请玄女恕罪。”
许安宁赶紧扶住了要行礼的医官。
“先生不必多礼,现在,最重要的是王爷的身体,您可以肯定,不到天明,王爷就能醒过来么?”
老医官点了点头。
“玄女放心,会醒的,一会儿,我会命药庐煎两副温和的药来,给王爷服下……嗯……”
一边说着,老者偷眼看了看周围的情况。
房间内都是李墨宸的贴身影卫,没有外人。
“玄女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许安宁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隔壁的房间,老者将房门关好。
看着他一脸严肃的神情,许安宁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人家,到底怎么了?莫非王爷的情况很不好么?”
医官叹了口气。
“玄女大人,有些话在外面老朽不便言讲,但是对您,就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方才老朽替王爷诊脉之时,发现王爷心脉受损,而内力更是尽失,似乎已经发病多时了,此事,您可否详细说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