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飘起了雪,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雪花像白色的精灵纷纷扬扬地落下,带来寒冷的同时,还让人感觉空气和心灵都被洗涤了。
“今年的京都的降雪时间似乎比往年来得早晚呢。”高瑾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报纸。茶杯的热气慢慢升腾,她轻轻的呼了一口气吹开了杯口淡淡的白雾,然后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热茶。
“是啊,不过还好,老实说,除了小孩子现在谁还会关心什么时候下雪呢?以前的雪是浪漫的存在,现在的雪只是众多天气情况的其中之一而已。”高瑾右手边的沙发上,一个明明西装革履但是又不修边幅的男人翘着二郎腿正在吃早餐。
“谁说的,我也会关心什么时候下雪,毕竟每年的第一场雪是值得纪念的事情,我还以为比起我你会更加浪漫一点,结果居然是我比你还纯真。”高瑾摇了摇头继续看着手里的报纸,早晨点,室内一片祥和。
“空腹喝茶不好哦,亏我这么殷勤的给你带早餐,你难道动也不动吗?”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不乐意了,像是在抱怨似的和女人委屈地说道。能这么和高瑾说话还不被她赶出去的男人除了夏令还有谁?
“你天天往我这边跑不累吗?”高瑾抬头,她的表情有些嫌弃,但是手还是放下了茶杯伸向一旁的碟子上放着的三明治。手工做的三明治比外面商店卖的三明治要小,里面的馅料也总是那么让人出乎意料。
里面居然有蓝莓酱,甜而不腻刚刚好是高瑾喜欢的口味,女人的眉头舒展了一些,从不情不愿的吃食物变成了一口一口的细嚼慢咽。那个人带来的早餐总是那么奇特,有时候奇特地难吃,又时候又奇特的符合自己的口味。因为夏令的到来,高瑾的一天总是从早上的惊喜或者惊吓开始。
“不累,我闲着呢!于是我就跑过来看你了,以前是不在一个地方,现在你人在京都了我当然要时常过来看一下。”夏令吃完最后一口三明治拿过一旁餐巾盒里面的纸巾擦了擦嘴还有手指,慢条斯理地说道。
“闲?我不是让你调查那个于漾吗?还有高氏集团,你得帮我盯着点,一直以来都是我在明处你在暗处,高速集团才能好好的运作,此时你来到这里,万一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知道怎么办?这是玩忽职守。”高瑾的指尖扣了扣桌面,但是因为她在吃东西,腮帮子有些鼓,所以看起来并不是那么严肃。
“于漾那边不是有杜泽明嘛,他自己都亲自出马了,我就不去给他添麻烦了,公司的其他人也不是干饭的,不用我事事亲力亲为,
偶尔也让我放松一下嘛,高总。”夏令来到高瑾身边,为高瑾倒满一杯茶之后又退下去,像一个体贴的执事,但其实他只是为了讨好高瑾而已。
“哼,那你也不用天天跑过来,你是什么身份?整天往我身边跑,别人都要以为你是我包养的小白脸了?”高瑾瞪了夏令一眼,却也十分受用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红茶。其实高瑾的内心有一些复杂,她享受夏令的体贴,但同时又不想他太过体贴,人如果太过享受照顾会变得软弱的。
“小白脸就小白脸吧。”夏令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甚至嘴角还勾起了一抹微笑,他一直站在高瑾的身后,但是他的表情变化高瑾不用看都能猜的出来,他们相处了那么久,已经相当有默契了。
因为夏令还有他的部门一直是为高瑾暗地里做事,明面面里他们应该是不认识的,而且也是没有见过面的,所以下令出现在公司的时候员工都是不认识他的。这个男人天天往总裁办公室跑也没有被拦着,而且进去一呆就是一天,还带早点,不是小白脸是什么?
“去你的吧,被说成小白脸你还挺高兴?就你这个样子,你乐意,我还不乐意呢,总觉得我的品味要被小瞧了。”高瑾开始泼冷水,她不是嘴毒的人,但是面对夏令不需要太过客气,偶尔这样子的争执还挺能调剂生活的。
“别这么说,我稍微收拾收拾还是挺上镜的,配你我觉得绰绰有余啊,怎么,难道我这么优秀还不能满足你吗?那你的择偶标准也太高了吧?”夏令笑着说道,说到“择偶标准”这四个字的时候,语气咬的格外重。
得了,某人又吃醋了。高瑾有些苦恼地放下杯子,正琢磨着怎么哄某个掀翻醋缸的人,她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不是办公室座机而是手机,知道高瑾电话号码的人不多,越过工作电话打她私人电话的人也不多。
高瑾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巧了,居然是杜泽明。虽然好奇杜泽明为什么大早上的打电话给自己,但是高瑾还是接起了电话,毕竟杜泽明是她的生意合伙人,他们的关系也非浅,打电话来说不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杜总。”高瑾刚说了一个称呼对面的男人就不淡定了,本来就有那么一点吃醋了,现在高瑾又和杜泽明打电话。但是在高瑾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之后,他也不闹腾了,气呼呼地放下茶壶,回到沙发上躺好。高瑾也不管他,继续和杜泽明通话:“有什么事情吗?”
“需要高总帮我查一些东西,这几天我一直和于漾在一起,收获了不少东西。”杜泽明低沉的嗓音从听筒那里传
来,听起来心情很好,也是杜泽明都亲自出马了,怎么可能会没有点收货?要知道,于漾的破绽就是杜泽明,杜泽明肯下功夫肯定会有所突破的。
“你怎么查到的?你知道了什么?”高瑾假装不经意间的问道,实则是打探杜泽明的消息。她毕竟和林清柔朋友一场,所以未免好奇杜泽明在于漾相处的时候用了哪种手段,比如说出卖色相什么的,她还是挺感兴趣的。
杜泽明听出了高瑾的那些算盘也没有理会,只选择了他自己要说的内容来讲:“这几天,我和于洋相处的还算融洽,她和我提起了一些她以前的事情,并且带我去她原来的住址走了一圈,期间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她说了什么?”高瑾很好奇,于漾的过去她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了,从她得到的资料来看,于漾的过去可不怎么体面。她倒要听听于漾能够编出什么花样来,毕竟面对杜泽明她的那些破事她又怎么能够说得出口呢?她只能选择撒谎了。
“她的悲惨遭遇,她承认把父母送上法庭这一段过往,但是对父母的死因她只字未提只是表示了遗憾,那段时间她并不在本地,得知父母死去的消息的时候她惋惜过也伤心过,曾一度十分自责但是最终还是振作了……她说虽然养父母对不起她,但是他们也曾经给过她一段难忘的童年回忆。”杜泽明平静的声音叙述着。
“这么说她的父母真的虐待过她了?”高瑾还有些好笑地说道。显然这些高瑾是不相信的,因为从资料上来看,收养于漾的养父母可一点也不像那种禽兽,一个人要虐待一个人总有一些理由吧?两个拥有美好品格受人尊敬的夫妇怎么会突然成了虐待狂呢。
似乎是猜出了高瑾所想,杜泽明又接着说道:“当她向我展示自己的伤疤的时候,我差一点就信了。”他嘴上这么说,但是从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却是嘲讽意味十足的语气。高瑾觉得杜泽明的心情果然很好,要平时他是不会刻意嘲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
“她身上有伤?她真的被打过?不过这也不能说明什么,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谁知道她身上的这些伤是在之前被打的还是之后被打的,老实说她哪天被人打了我一点也不意外,可能是因为她这张脸实在是太招苍蝇了,她的真实性格也可能与我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高瑾慢条斯理地说道。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因为对方是一个隐藏的很深的人,她要为自己开拓肯定不能说实话,所以她的话有待商榷。”杜泽明道。
“你要我帮你查什么?”高瑾直切主题,
因为她注意到躺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已经特别烦躁了,虽然他们现在聊的是正事,与暧昧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吃醋这种行为是不能控制的,她得快一点结束通话才行。
“于漾伶牙俐齿,虽然说的大多数都是谎话,但是却意外地经得起推敲,她在她编造的故事里有提到过一个人,这个人让我非常在意,或许是个突破口。”杜泽明的声音冷静又严肃,让高瑾精神不由一阵兴奋。
“什么人?”高瑾好奇。
“在她编造的故事里,于氏夫妇似乎还有一个亲生孩子,你帮我找一找这个人的下落吧。”杜泽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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