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鄯面对罗敷的追问竟觉得有种毫无还手之力的感觉,脸也更红了,点头算是回答,可却表达不出回答的是她哪一个问题。
罗敷“扑哧”笑出声:“你紧张什么?我们又不是刚刚认识?我也不会吃了你,只不过问你几个问题,你如此心虚,难不成......”
难不成什么还没说完,江鄯就连连摆手:“我......不是,不是心虚,我......”一扭头,看到罗敷脸上狡黠的笑才知道自己又进了她的圈套,无奈叹气,解释道:“我没有心虚,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一别十年,有很多话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说完的。”
“那就慢慢说,不着急,又没赶着让你明天就走。”
罗敷背着手,欢脱的像只在花丛里纵情的蝴蝶,圆溜溜的两只眼睛扑闪着看向他,卷翘的睫毛像羽毛一般轻轻扫着他胸口。
有点痒。
江鄯抬手按着胸口,努力想让心跳慢下来,但是他愈用力愈是能更清楚的感受到心跳的声音,好像要跳出来似的。
最后他放弃了,任由心脏狂跳。
“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憋了半天,就憋出个这来。
罗敷低头看看自己,在他面前转一圈,奇怪的问:“哪里不一样了?”
“好像......活泼了许多。”
从前的很多记忆都不大清楚了,但唯独关于她的,也许是因为经常回忆的原因,那些经历始终历历在目,时至今日仍然清晰如昨。
罗敷猛然向他靠近:“那你不喜欢现在的我吗?”
江鄯被她的突然靠近吓了一跳,后退两步踢到石头,一个没站稳,竟就这么坐在了地上。
罗敷不厚道的笑出声,江鄯窘迫的站起来,又暗暗懊恼自己在她面前犯傻。
“好了不吓你了,我刚刚跟你开玩笑的,你许久没回来了,我带你四处逛逛吧?”
其实刚刚已经一路逛过来了,而且他对这里也不陌生,没有什么好逛的了,但有她作陪,多了许多相处的时间,熟悉的景致也能逛出不一样的花儿来。
“好,有劳殿下了。”
罗敷撞了下他肩膀:“这么见外做什么?你以前不是都叫我怀意吗?现在依然可以这么叫我。”
“这......”江鄯犹豫着:“以前是臣不懂事,公主的字臣岂能......”
“本宫让你叫就叫,你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她佯装生气,抱臂先行,都走远了也不见他追上来,一回头看他还愣在原地,这下是真的有些无奈了:“开玩笑呢,又看不懂了?”
江鄯追上去,“怀意”两个字在舌.尖缠磨半晌,终于从他口中说了出来:“怀意。”
怀意是她的字也是她的封号,平日很少有人这么叫她,但能这么叫她的也都是极亲近之人,再次听到他这么叫她,罗敷激动的快哭出来,背过身拿袖子揶揶眼角,开口带了些鼻音:“早这么叫不就好了,还非等我生气才这么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