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真得改改这些人觉得自己好欺负的印象,语气强硬不容反驳:“你呢要么就照做,若是做不了就及早吭声,我好奏请父皇,换个有能耐的人来做这个尚宫,自然,你若是觉得我为难欺负你了,你也可以去找皇上,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本宫仗势欺人算不得什么,可你以下犯上就不是一两句话能说的过去的了。”
上次那个克减安贵妃宫中份例的御厨,掖庭局调查了几天,揪出来那么一两个典型,杀鸡儆猴了,据说也是这五公主闹出来的,当时皇帝分明就在瑞淳宫,可她叫人传膳却对皇帝在瑞淳宫的事只字不提,原来竟是从那时候起就计划着给他们这群人一个下马威了吗?
女官是薛贵妃的人,但并不能指望薛贵妃会在这件事上帮她们出头,五公主咄咄逼人,但其实又句句在理,安贵妃跟薛贵妃位分同重,厚此薄彼传到皇帝耳中,最后倒霉的还是尚衣局。
罗敷让素婉把安贵妃的礼服拿过来,摆摆手说乏了,叫她带着衣服下去了。
素婉看那女官灰头土脸的离开,高兴的围着罗敷打转:“殿下,您刚刚真的是太厉害了,三言两句就把她说的哑口无言,若是换做以前,可能咱们就吃了这口哑巴亏了呢。”
罗敷苦笑:“这件事本就是咱们占理,尚衣局这么做也不是一两次了,以前送来的开丝破衣倒也罢了,这个节骨眼儿上添乱,倘若真的让父皇因此丢了面子,那到时在各番国面前,我卫国岂不也都颜面尽失?”
素婉叹她深谋远虑,罗敷喟叹一声,忽然又像想起什么了似的吩咐素婉:“去给本宫准备一套便衣,我要出宫一趟。”
素婉奇怪:“您要出宫?出宫做什么?”
此次皇帝寿宴,来的不止各个番国,还有驻守在各地的亲王,镇南王常年驻守在抚州,这次皇帝寿宴一定会带着世子来到京都为皇帝庆生。
镇南王是本朝唯一一位异姓王,幼年时与皇帝同在尚书房读书,两人还曾一起上过战场,有过命的交情,而世子江鄯儿时也是罗敷最好的玩伴。
按照当下的年月算的话,他们该有十年未见了。
江鄯。江鄯。
想到江鄯她就不由自主会想到李卜,说什么鼓舞军心,千方百计把江鄯弄到战场上,他死了,合他的心意了,可罗敷却连江鄯的尸骨都没能收回来。
这一次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再让李卜得逞了!
镇南王在京都没有宅子,因此只能住在皇帝为其准备的驿馆中,罗敷乘车赶到驿馆,已经有司宾处的人在洒扫准备了,驿馆上下乱七八糟的,罗敷进门吃了一鼻子灰,挥袖驱散面前灰尘,抓住面前一个匆匆而过的小厮问:“你们司宾大人呢?”
小厮没闲暇注意她穿什么是何人,伸手向里一指,忙乱中应答一声,眨眼便消失在眼前。
罗敷穿过层层叠叠的人往里走,又辗转问了几人,终于在一堆杂物当中找到了焦头烂额的司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