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诤将当日太医的话复述一遍道:“李卜只是对蜜瓜过敏,食了蜜瓜之后有眩晕无力盗汗的症状,正是这些症状让他最后败给了公孙石,好在后来医治及时,并无大碍,父皇若是不信,可以再让他跟公孙石比一场。”
皇帝摆摆手说不用了:“朕看得出,李卜确乃有实力之人。”
罗敷又道:“父皇,儿臣虽不懂比武当中的门道,但儿臣知道一点,寿宴时万邦来朝,届时各国使臣,王族宗亲所携侍卫必定很多,万一当中混杂了刺客之类,既难发现又难寻找,李卜不过一个刚进宫没多久的侍卫统领,且不说在此方面毫无应对经验,便是他能应付,又怎知此人是否可靠呢?”
她说的不无道理,皇帝纳入考虑,果然认真思考起来。
罗诤摆弄着手里的杯子,笑的不阴不阳:“五妹对李卜似乎成见颇深,上次五妹落水,李卜扎入水中救下五妹,对比五妹非但没有任何感激还出手打了李卜,我一直没想通,这究竟是为何?”
皇帝抬眸看向罗敷求证:“可有此事?”
罗敷坦荡承认了:“确有此事。”
皇帝不解:“这是为何?”
她道:“在围场的时候儿臣就跟父皇说过,李卜此人天生反骨,杀心太重,难以驯服,日后若手握权势,未必不会成为一大祸患,儿臣不喜此人。”
罗贞虽然跟罗诤不睦,但这并不影响他拆罗敷的台,张口就笑:“你什么时候去跟人学了看相?居然看一个人的相貌就能知道此人是不是天生反骨,还能看得出他日后位高权重能颠覆朝堂,这是哪个算命的教你的?一派胡言,真该拉出去砍了!”
罗敷懒得搭理他,目光转向皇帝:“父皇,儿臣所言句句属实!”
罗诤道:“父皇,儿臣早已私下调查过李卜,他原是衡阳人氏,幼年时随父母来到国都,十岁时父母双亡,然后便在国都恒文武馆习武,这些年一直靠给人做打手谋生,后来入围场,一路过关斩将杀出重围,不知道为什么,知根知底,儿臣可为他做保,此人绝对忠实可靠!”
罗敷的话没人会信,她总不能说她是重新活过一次的人,在座的除了她,都死在李卜手中吧?这话要是说出来了,她大约会被当做失心疯关起来。
只是另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罗诤居然会为李卜做保,这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去的,可薛让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从李卜输给公孙石之后一切就都改变重来了?
罗敷不好再多说,她不管说什么都会被罗贞罗诤当做对李卜有偏见,况且如今皇帝也属意李卜,事情多少有些棘手。
罗敷的话最终也没能让皇帝听下去,她的话太神神叨叨,皇帝还是更相信知根知底的调查,于是让罗诤去准备,让公孙石跟李卜再比一场,胜出者便留做近身侍卫。
同样的法子不能用两次,罗敷很伤脑筋,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李卜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