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洛宁出现在田素素家附近,看到后院墙的花盆,立即原路返回像卖瓜老农要回家抢救中风偏瘫马要嗝屁的八十岁老母一样,把自行车蹬得飞起。
不大一会儿,洛宁提着饭篮子走进谢长安的病房,飞快将晚餐拿出来。
“钟程,吃饭啦!”
“是!”门口站岗的钟程搓着手走进来,吸了吸鼻子。
今天中午的饭菜好吃的不要不要的,晚吃啥啊?
被忽略成空气的谢长安,挫气的握紧了拳头,“洛宁,你的头发怎么湿了?快拿个毛巾擦干,你这段时间不能碰冷水!”
钟程一脸蒙圈,为什么不能碰冷水?
洛宁狠狠的瞪了谢长安一眼,这混蛋在钟程面前胡说八道什么!
钟程挠挠头,好奇的问道,“嫂子,你病了?”
“我没有!”洛宁一脸尴尬,她只是接待了一下大姨妈那个妖怪而已。
“病了!”谢长安笃定道,天天流那么多血,就是病了。
钟程更蒙圈了,这到底哪个说的对啊?
洛宁亲自问候了谢长安祖宗十八代,将保温桶里的汤倒出来,忙不迭的碎碎念,强行转移注意力,“今天这鸡汤我中午从佟嫂子家离开时炖的,慢慢的用小火煨,中号铁锅,煮一煮拌一拌,放点辣的,这样就能做出最好吃的鸡,简而言之就是慢煨中锅煮拌放辣鸡!”
钟程瞄了一眼雪白的汤里飘着的红枣和鸭翅膀等,表示什么都没看到,嫂子说是鸡汤就是鸡汤吧。
“最近天气热,今天我特地做了秋葵荞麦凉面,现在我们来拌一拌!”洛宁将三份面条掏出来,每份面铺煮熟的秋葵,撒了点葱花,芝麻,海苔片,浇调味汁和一点点鸭汤,一碗冷淡的的荞麦凉面诞生啦。
洛宁将其中一碗端给钟程,“尝尝看味道如何,这是最本真的做法,保证一秒吃出幸福感!”
“谢谢嫂子!”钟程双手接过去,光是闻着都觉得很幸福。
“不必客气!”洛宁拿起勺子连鸭肉带汤盛了一大碗放在他面前,“这个也是你的晚餐,要吃完噢!”
“这”这也太多了,里面都是肉,钟程求助的看向谢长安。
谢长安点点头,洛宁是个爱憎分明的小媳妇,对自己人如春天般的温暖,对待敌人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
钟程抿着嘴,抱着饭碗默默吃面,嫂子真是太好了。
洛宁端着鸭汤和谢长安的面走到床前,侍候英雄营长用膳。
谢长安看了一眼洛宁湿漉漉的头顶,“洛宁,你先把头发”
好,我擦行了吧!深怕再引起钟程注意的洛宁急忙拿起一条干毛巾,往头发胡乱抹了几下。
这大热的天,头发一会儿就干了,根本不会影响到什么好伐。
谢长安犯轴了,她只能随了他的意思,不然他就会没完没了!
其实洛宁不止今生领教了谢长安的轴,前世也深有体会。
怕了,怕了,惹不起,惹不起!
不过谢长安居然留意到自己最近没有用过冷水,他真的闲得冒泡啊,这么无聊的事情都被他掌握了。
得给谢长安找点事情做了,不能老让他盯着自己。
找点什么好呢?洛宁把谢长安扶起来,一边开动妙妙脑筋。
每天最头大的就是这个时候了,这个病床是那种最原始古老的,一个按钮都没有。
谢长安吃饭的时候,她得把他往搬点,让他稍微坐起来一些。
可他身有十几处伤口,心脏附近伤得最重,还有弹片嵌入了腿的骨头里,身下身都没法使力,身有贯通伤,整个人抱起来还好,可是这样往带,她连个着力点都没有,真是脑壳痛。
洛宁历尽千难万险才把谢长安安顿好,转身去端饭。
谢长安被洛宁撩得欲仙欲死,用尽了一切力气对抗紊乱的气息,深怕被洛宁看出破绽。
洛宁夹起一根面条,看了谢长安一眼,脑子里浮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她每天早锻炼完身体后就会把空间里储存的冰搬出来,放在角落里的盆子里,让房间一直保持凉爽,这里并不热啊,为什么谢长安额头都是汗?
洛宁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她压低了声音嘀咕,“你是不是”
早已经跟洛宁万分默契的谢长安秒懂,果断摇头。
“我大概是饿了!”谢长安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掩饰自己的不正常。
“噢,那吃饭!”洛宁将信将疑的给谢长安喂面,房间里只听得到咀嚼的声音。
她总觉得谢长安好像哪里怪怪的,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谢长安感觉这辈子丢人,都丢在洛宁面前了,一心吃饭不惹事。
假装自己真的饿了,能吃几头牛的样子。
吃完晚饭,钟程主动抱着所有人的饭碗去洗了,小胖子气喘吁吁的进来。
“洛宁,我刚才看到个人!”
洛宁嘴角一抽,抢白道,“大白天的,你不看到个人,你难道看到个鬼?”
谢长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他讨厌明珺,也讨厌明珺身边的人。
可是他的意见,洛宁不会理会,都是他自己作的。
谢长安躺在床,心丧丧的。
“哎呀,不是!”小胖子挠挠头,走进洛宁压低了声音。
“刚才我回去的时候,看到田潇潇从军区大院出来!不过看起来有点狼狈!”
“哈?”洛宁的眼珠子瞬间瞪圆了,田潇潇去军区大院干嘛?
田素素和田潇潇都没有住在军区大院里,而是在军区大院附近租的房子。
她以前一直没有时间去查田素素那个贱人,这两天才盯她。
她家的房子跟军区大院只有一墙之隔,她后院那道墙旁边就是军区大院的墙,两者几乎没有距离,也不知道是哪位神仙那么厉害敢把房子跟军区靠那么近。
“我知道了,这个消息很重要,你帮我盯着田潇潇,只是盯着就行,不要打草惊蛇!”
“好!”小胖子坚定的点头,感觉像接受了组织交代的光荣使命,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开。
晚八点,洛宁给侍候完谢营长的一切问题之后,正式通知他,“晚我有事”
“你又让我独守空房?洛宁你不要太过分了,我现在是伤员!”
谢长安忍无可忍,控制不住的咆哮。
“你让我守一辈子空房,我兴高采烈举双手双脚表示接受,我让你守两天空房你就不愿意啦,都是一起吃的饭,做人的差距咋这么大?”洛宁话落音,人已经飘走。
清算来得措不及防,谢长安有些承受不住。
谢长安,我的flag都立在那里了,你心里没点数吗?
来啊,互相伤害啊,你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下去!
洛宁把钥匙交给门口的钟程让他去把谢长安柜子里的书搬一些过来给他打发时间。
然后带明珺的四个保镖,走入飘雨的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