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衔一脸自若,一点儿也不在意的说:“是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今天就借着这个机会让我们知道你心里的人是谁,你是在乎然然呢?还是这个女人?”
“然然?”凌羽谦听到李诗然的名字神色一变,眼中的冷意一点点散去。
我闭上眼睛不敢去看,李诗然说的没错,他是爱她的,而我只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的玩具罢了。
“然然也同样在等你的答案。她在你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如果半个小时之前你赶不到那里,她就会结束自己的命。”纪衔的话不止打在凌羽谦的心口,也同样打在我的心口。
*
睁开眼睛望着若有所思的凌羽谦,说了一句“你去吧。”
他用深邃复杂的眸子凝视了我好一会儿,我不想看他的眼睛,别过脸“你快走。”
凌羽谦犹豫了很长的时间,开口对纪衔说“放了她。”
“你现在没有给我讨价还价的资格!”纪衔怒道:“然然在等你,你难道真要为了这个女人而让她丟了命?”
凌羽谦望向我,只道了一声“我知道你不可能看着然然去死,但她没有我只会死。”
他这句话让我惊住了,愣愣的望他。我以为他会去找李诗然,只是没想到他会选择留下来。
“羽谦!”
李诗然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她看着凌羽谦眼中是不可置信。
纪衔冷哼一声,大声说道:“然然,你现在看清楚他的心了吗?他根本不在乎你,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的话,把自己弄成今天这个样子!”
李诗然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紧紧地盯着凌羽谦“羽谦,我最后再问你一遍,杨浅真的比我重要吗?”
“对不起,我……”
凌羽谦后面的话被她大声打断“我不要听你的对不起,我只要答案!”
周围突然变得很静,静到一片树叶落下来我都能听得到。
凌羽谦看着她开口:“你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你从前就是这个样子吗?”李诗然突然笑了起来,她指向我“就是因为她,你变了,变的我再也不认识了!”
就在他们争执,我瞥见纪衔拿出一把刀对凌羽谦说了一句“凌羽谦,我要让你后悔!”他用力把刀砍在绳子上,瞬间我的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坠落下来。
我没有喊叫,紧紧闭上眼睛等待死亡来临。可当身体触碰到温热的躯体,睁开眼睛便见自己趴在凌羽谦身上,而他不顾自己有没有事,低声问我“没事吧。”
“没事。”我从他身上爬起来,望见李诗然正一脸阴沉盯着我,那可怕的眼神仿佛要将我一口吞掉。
“她究竟哪里比我好?”她走到凌羽谦面前抓住他倒地而受伤的手臂,满眼心疼“甚至连自己的手臂都不要了也要救她?”
凌羽谦望她,轻声说:“别闹了,好吗。”
“你说我在闹?”她松开他,自嘲一笑后退“我们的感情比不上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说完,转身跑着离开。
“凌羽谦,你一定会后悔今天的决定。”纪衔冷声说完追上前面的李诗然,身影一点点消失在我们眼前。
凌羽谦盯着他们离去的地方看了很久,瞳眸中的挣扎被我看的一清二楚。不由开口说道:“我知道你心里那个人是谁,如果舍不得就去追她吧。”
他听了我的话,目光幽深的看着我蹙眉“然然说的没错,是你偷走了我的心。”
“啊?”我有些反应不过来,紧张揪着衣角,而等来的却是他的吻。他的吻很温柔,就像春天里的春风绕人心弦,舍不得离开。
就当我们忘情时,耳边响起凌老爷子的声音“我这把老骨头怎么经得起那帮畜生的折腾,快送我去医院吧。”
我和凌羽绒在听到他的声音下意识松开彼此,望向靠坐在树旁的凌老爷子,我只觉得面红耳赤,帮着他爬上凌羽谦的背。
凌老爷子受的只是皮外伤,医生说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凌羽谦让我先回来,回到家心情落差很大。下意识去找药,可拿出来想到孩子又收了起来。
洗完澡出来,我越来越焦虑,自责,多想。这些表现使我恐慌,我明白继续下去会有怎样的后果,也清楚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几天后,我低落的情绪越来越明显。何晚晚建议我吃药,可是我舍不得这个孩子拒绝了,气得她说了我好一会儿,但我只当听不见。回到家凌羽谦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坐在那里抽烟,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今天这么早?吃饭了吗?”我换了鞋走过去问他。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使我一怔,笑着说“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起身直视我的眼睛,气场强大震的我很不舒服,他说:“如果不是我派人去调查,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患有严重抑郁症,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我在你心里这点信任都没有?”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那是什么样的你告诉我?所有人都知道,单单瞒着我?心理医生是薛子漠给你找的,是吗?”他说到薛子漠语气冷了几分。
“是。”我微微低头。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拉近“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关于你的事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反而薛子漠都知道?你把我当做什么!”
“你觉得我和他还有关系吗?”我的心很痛,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想我。我爱他,所以才不和他说这些,难道也错了吗?
“难道不是吗?”他说完,我突然间情绪激动起来,扬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我和他同时怔住,对视了几秒,他突然松开我转身离开。
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手,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动手打他。全身无力倒在沙发上,为什么上一秒我们还有说有笑,下一秒就变成了这样?情绪低落,蜷缩着身体,想到他离去的背影,心如刀割一样无声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