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谦感觉到我的泪,身手捏住我的嘴,声音带着未褪的沙哑“为什么哭?”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又怎么可能给他想要的答案。推开他坐起来摸到衣服快速穿上“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他穿上衣服,走过去移开门口的东西,刚打开门,纪衔就一拳落在他的脸上。
我吓了一跳,跑过去紧张查看他有没有受伤。凌羽谦拉下我的手,望着纪衔和门口已经怔住的李诗然“然然。”
我明白了刚才外面的打斗是因为什么了,原来是李诗然带人找到了这里。她冷目扫了我脖颈上的吻痕,凝视着凌羽谦“羽谦,我想要你的解释。”
凌羽谦看着她,说道:“没错,是你看到的那样。”
我很震惊他这么说话,他不应该向她解释吗?语气为什么可以那么平静?
“你这个贱人!”李诗然扬手就要打我,被凌羽谦拦住,他说:“不关她的事,你应该好好问一问你的好哥哥都干了什么。”
李诗然仿佛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眼中闪现着泪光“羽谦,你怎么可以……”
“然然,现在你相信我了吗,他和这个女人一直都是不清不楚的关系,你难道就一点也不知道吗?”纪衔的话让她看我的眼神更为阴沉,只见她对身后的人吩咐“给我把她抓起来!”
“谁敢动她?”凌羽谦的话使他们顿了顿,好似在想该不该得罪。
李诗然一巴掌打在一人的脸上怒喊:“还愣着干什么?把她抓起来!”
凌羽谦踹开一个就要靠近我的人,对我说了一声“快走。”便帮我拦下那些人。
我知道有李诗然在纪衔不会对他怎么样,所以也就跑了。这里是一栋废楼,因为天色已经黑了,在看不清前面路的情况下我摔了好几次,而身后一直有人追着。
前面有个山坡,跑过去才发现是一处断坡,我不知道断坡有多深,想回去却见那些人已经追上来,我被他们逼的不由后退。
“大嫂!”
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便看见凌斐晨带着人朝这边过来。
“杨浅,你去死吧!”我还来不及高兴,李诗然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扑倒我,我被她扑个正着,后脑撞在地面上,眼前模糊了一下,然后感觉到李诗然被人掀开。
艰难站起来摇了摇晕眩的头,见凌羽谦正抓着李诗然的手腕说道:“她没什么错,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
“你的心已经被她偷走了!如果你不喜欢她为什么一次次救她,你分明就是在乎她,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李诗然的话不止使他怔住,连我也愣了。我看向凌羽谦,希望可以从他眼中看出什么来。李诗然说的是真的吗?他真的喜欢我了吗?我不知道此刻内心是该高兴还是该难受,复杂的情绪扰乱了我的心。
纪衔走过来冷声道:“你从我身边将她抢走就是这样对她的吗?她陪了你那么多年,为你做了多少事情,到头来你却因为另一个女人背叛了她。”
我见凌羽谦怔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顿时觉得心里很难过,开口说道:“你们误会他了,他怎么可能喜欢我呢?”我的话让凌羽谦看过来,他的眼睛带着一些血丝,可想而知他此刻有多疲惫,嘴角上扬,微微一笑继续说:“其实不用你们动手,我可以成全你们。”
“大嫂,你要做什么?”凌斐晨满眼担心看着我。
我朝后面的断坡退去“我本该在那天就应该死的。”
看着凌羽谦我很舍不得,但是我不想看到他难受的样子,他知道,他是爱李诗然的,无论何时何地。
当我的脚踩空,凌羽谦突然冲过来抱住我,在我震惊中我们一起跌了下去。
“羽谦!”
“大哥!”
当时他紧紧抱住我朝下面滚去,我们的身体被割出了很多伤口,到了平地,他依旧把我抱的很紧很紧。最后一口气支撑着我睁开眼睛,当从他怀中爬起来,目睹他头部的鲜血惊到了。
“凌羽谦你醒醒,你别吓我……”我抱着他,声音是从未有过的颤抖,我第一次感觉到这么惊恐。那种感觉紧紧包裹着我,令我喘不过气来。
无论我怎么喊他,他都没有睁开眼睛,我吓大哭起来“凌羽谦,你给我醒过来,既然不喜欢我,又为什么要一次次救我,为什么!!”
在李诗然他们找过来,我就好像失去了灵魂呆愣在那里,连李诗然推开我都没有任何感觉。那晚我不知道是怎么被李斐晨带回去的,只记得凌羽谦满头是血被他们抬走送去医院。
病房里。我呆坐在床上,想着何晚晚刚才说的话。她说凌羽谦已经抢救过来了,只不过还在昏迷中,至于什么时候醒还不知道。她还说医生查出我患有严重抑郁症,需要尽快治疗,不然会耽误病情。
我没想到自己竟然得了抑郁症,想到以自残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这难道就是我病情加重的原因?并不是真的想去死?
晚上薛子漠来看的时候我还是依旧不想说话。他看到我这样,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说:“我帮你安排了心理医生,这种病需要尽快治疗,不然会影响你一辈子。”
此时我心情很低落,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薛子漠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是在担心凌羽谦吗?”
“他不需要我。”我说出今天第一句话,嗓子很疼,不舒服。
“他是为了你才受这么严重的伤,我想他是喜欢你的吧。”
我抬头看他,眉头微蹙。凌羽谦喜欢我?为什么都这么说,又为什么我感受不到。
“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去见医生。”他扶着我躺下,就走了。
躺在床上睡意全无,无论闭不闭眼都会胡思乱想。我的头很痛,却阻止不了这种痛。
薛子漠第二天带我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跟我说了很多,可我没几句听得进去。走的时候他给我开了一些药,还不忘交代我每天都要按时吃。
回医院的路上,开车的薛子漠望了我一眼道:“医生刚才跟我说你不配合治疗,你究竟是怎么想的?难道就不想把病治好?”
“我不知道。”我把头靠在车窗上,闭上眼睛。我是真的不知道该不该把病治好,我现在很矛盾,什么都不想去做,什么都不想去想。我承认,这几天的情绪很低落,这难道就是抑郁症的严重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