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我猛地睁开眼睛,紧紧捂着自己的心口大口喘着粗气。
就在刚才我做了一个噩梦,梦中薛子漠竟然杀了我。最后遗留在脑海中的画面就是我躺在血泊中,缓缓地闭上眼睛,步入死亡。
起床去厨房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完情绪才稍微稳定下来。
薛子漠伤我很深,但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杀我,梦中的感觉很真实。手抚上胸口的位置,那把刀就这么刺进这里,很痛。
因为这个梦,后半夜已无法入睡。
清晨到来我起床简单洗漱了一番,连早餐都没有吃就赶去公司。
对于我现在的积蓄来说来辆车太过奢侈,搭公交车去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
昨晚没睡好,工作的时候竟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凌羽谦办公室的床上。
惊了一下,急忙爬起来走出去。
凌羽谦正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见我醒来温声说道:“昨晚是不是没休息好?”
“对不起,我现在就去工作。”我只觉得尴尬,身为他的属下当然知道自己越轨了,当下就慌忙出去了。
直到天快黑的时候,凌羽谦来到我面前说:“今晚有个晚会,你陪我去吧。”
“啊?”我本打算一会儿就下班,听他这么一说有些反应不过来。
“跟我来。”他没有给我多想的机会,拉着我就进了办公室。
进去他扔过来一袋子“里面是礼服,换上吧。”
“哦。”我走到里间换下身上的衣服,然后拿出袋子里的礼服。
裙子是白色的,设计很漂亮,只是有些暴露,竟然是低胸的。我这个人比较保守,不太喜欢穿这种显露的衣服,犯起了为难。
应该等久了,凌羽谦的声音传进来“好了吗?”
“啊,马上就好。”我边答边快速把裙子朝身上套,生怕他等不及会进来。
我捂着胸口走出来,凌羽谦正好转身朝我望过来。
我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心跳为什么会那么快?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低声开口:“别紧张,你很美。”他的嗓音富有磁性,听的人心里更不自在了。
和凌羽谦来到晚会,里面基本都是上流社会的人。当年薛子漠也会有应酬,他说想带我一起去,但都被我拒绝了,只是不想让他被人议论她的妻子太过平凡罢了。
这种场合还是我第一次见,多少会紧张和不舒服。
很多老总见了凌羽谦都会和他打招呼,说话小心客气足以证明凌羽谦的身份地位有多高。
“羽谦,你来了。”
周婉一身蓝色V领礼服,原本长长的头发被高高挽起,看上去格外吸引人且漂亮。
凌羽谦对她的态度依旧冷淡,而是和她父亲交谈起来。
他们谈的是生意上的事情,我也不是特别懂,但周婉的眼神却似刀子一般落在我的身上,我就当没有看见,目光移向门口时怔住了。
他仿佛感觉到我的视线望过来,我们四目相对。我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出来什么情绪,有的只是冷淡。三年了的时间在他脸上并没有留下什么,唯一改变的应该就是他更成熟了。
薛子漠身边的江思韵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先是惊愕,后又是冷笑。
“怎么了?”凌羽谦的声音透露着关心。
我回过神来对他摇摇头“没事。”
薛子漠和江思韵走过来和凌羽谦打招呼。
“凌总,好久不见了,这位是?”江思韵好像故意难堪我一样,眼神满是心机。
凌羽谦望了一眼正盯着我看的薛子漠,随之亲密揽住我的腰回答:“浅浅,快跟薛总和薛夫人问好。”
浅浅?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唤我,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崩塌了一样。感受着他手心的温暖,面对薛子漠却没有想要推开的念头。
“薛总好。”我说完,凌羽谦又拥紧了我一些“忘记跟你们介绍了,她叫杨浅,我的未婚妻。”
他的话如同一个炸药让在场的人都惊住了。薛子漠也一样,他用幽深而复杂的眼神在我身上掠了一下,盯着凌羽谦说:“你不是永远也不打算结婚的吗?怎么突然就多了一个未婚妻?”
“我之所以会说这种话是没有遇到她。”凌羽谦望向我,眼神温柔似水,令人沉陷。
周婉看上去很气愤,用力把我拉开,喊道:“羽谦,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她不是你的秘书吗?什么时候就成了你的未婚妻?你不就是觉得我粘你嘛,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来吓我!”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凌羽谦看着她眯了眯眼睛,后又把我拉回怀中,对所有人说道:“我刚才的话你们应该都听清楚了,不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吧?”
他们听后纷纷摇头,然后一个又一个的对我们道喜。只是周婉的样子快气炸了,他的父亲在小声安慰她。
我一直都是懵的,没有我插嘴的机会。可见薛子漠和江思韵一脸的冰冷,我又觉得心情不错。如果可以让他们不爽,我当然会很乐意。
晚会上我喝了一些酒,本来酒量就不好,回去的路上头晕的厉害。身体靠在凌羽谦的身上,低估着问他“凌总,你为什么说我是你的未婚妻啊?”
我以为他是在帮我气薛子漠和江思韵,可没想到他低笑了一声“你也认为我是在开玩笑?”
“难道不是吗?”我突然清醒了一般坐直身体愣愣的望他。
此刻他收了笑,认真凝视了我一番才说道:“你觉得当年我帮了你,想报恩是吗?”
“是啊。”我点点头,很肯定的答复。
“那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你愿意吗?”他倾身过来,呼吸落到我的脸上,痒痒的。
我当他是救我命的人,当然会愿意,所以想也没想的点头“当然愿意。”
凌羽谦的目光落向车窗外,深邃的眸子好似在回忆什么,他说:“凌家其实不止我一个儿子,除了小妹我还有两个弟弟,不过他们都无心接管家里的事业,游手好闲整天花天酒地,后来爷爷被他们气病了。”他说到这里望向我继续道:“原本这辈子我不打算结婚,可是爷爷的病越来越严重,而他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我结婚。其她女人我不相信,所以就选择了你。”
我不知道是该荣幸还是该无奈,嫁给凌羽谦应该是很多女人的愿望,只是对于我来说这都无关重要。
“凌总对不起,这个我恐怕不能答应你。”和薛子漠的婚姻我是痛苦的,根本不想再经历第二次。虽然和凌羽谦是交易,但还是不敢轻易去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