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会给你机会。”陆承钰冷冷一笑,他自己的女人他绝对会保护好。
汪明钧摇摇头,“我是真的不放心,晚晚到底怎么躺在重症室的,你最好查个水落石出。”
“不用你指手画脚。”陆承钰微微眯着眼,下巴扬起指了指电梯口,“你可以离开了,南希不需要你。”
两人坐在病房里的陪床上,很有默契的一言不发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孩子。
距离从手术室出来已经六个小时,晚晚还是没有醒。
陆承钰的工作电话响个不停,桑南希想劝他回去工作,但刚要启唇就被旁边人看出了意图,陆承钰一个眼神把她想要出口的话堵回去,直接掐断打来的电话。
期间韩城来过一次,带来了陆承钰工作的商务平板,陆承钰简短的交代了他工作任务后离去。
中午主治医师来过一次,桑南希很紧张的问晚晚什么时候会醒。
“孩子的病算是我这么多年见过的最奇怪的。”主治医师摇摇头,“不出意外的话,下午会醒,到时候还需要做一些检查。”
说完,戴着老花镜的已经有些年纪的医生看了陆承钰一眼,“你跟我来。”
办公室里,陆承钰和医生坐在电脑前共同看手术记录。
一只苍老的手指着屏幕上的照片,给陆承钰看,“孩子的血液粘稠度已经超过人群能承受的极限值,正常人是不会到达这种程度的。”
屏幕上显示的数据很复杂,但结果很明了,显示患者血液粘稠度异常,已经影响到正常生活,但经过抢救降低了一些。
“现在面临的问题是药物在孩子体内已经代谢时间太长,对身体造成的影响已经不可逆转……”
陆承钰瞳孔微缩,他不敢相信,竟然可以有人在他的地盘对自己的孩子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丁教授,您只需要告诉我,孩子的病还有救吗?”
他喉咙像是被堵住一样,微微嘶哑,眼眶发酸。
丁教授看着数据沉默了一阵,摘下老花镜擦了擦,声音苍老而缓慢的说,“有救。”
陆承钰眼中亮起光芒,下一秒立即被丁教授的话打入冷窖。
“但不能再进行剧烈活动,并且不能接受刺激,否则很可能晕倒过窒息。”
还五岁的孩子……
陆承钰长叹一声,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丁教授,我求您一件事,”陆承钰说着站起身,恭恭敬敬的朝穿着白大褂的老医生鞠了一躬。
“别!阿承,当年如果不是你爷爷帮我,我怎么可能有今天,有什么事情你说就好。”
陆承钰坚持微微弯腰,声音坚定,“丁教授,请您发动您所有的力量,帮帮我,不计付出。”
丁教授微微愣住,这还是掌管全球上百家公司向来不可一世的陆家少爷么?从前桀骜不驯,现在竟然为一个小女孩低下头求自己?
“你和她什么关系?”
陆承钰嘴唇蠕动一下,喉咙干涩,声音嘶哑,“是我的女儿。”
丁教授了然。
陆承钰曾经的病情他再清楚不过,多少医生专家会诊都没有效果,后来因为一个叫桑南希的女孩逐渐好转,只可惜五年之前听说出了事,对外宣称出国留学了。
现在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唉,年轻人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我老了,能做多少我会尽我全部的力量,但孩子啊,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好运都会降临到一个人身上的。”
陆承钰听到这句话,猛然抬头,一老一少对视,一个双眼苍老且浑浊,一个眼中深不见底心思深沉。
丁教授话中有话,陆承钰瞬间明白。
他又何尝不知道呢,曾经最好的人在身边他却不知珍惜,如今追逐不舍尝尽苦涩。
晚晚正入丁教授所说那样,下午醒来,只是极其虚弱,桑南希喜极而泣之余又担心她病情反复,守在床边寸步不离。
傍晚时候,几名护士来到病房,将晚晚转移到vip病房,是一个大套间,堪比一个小型公寓。
桑南希知道一定是陆承钰的命令,不想麻烦他,但晚晚现在的确是需要最好的医疗条件,也就默认了。
之后陆陆续续有人来,都穿着陆氏集团员工职业装,手里拿着电脑以及一些文件。
“放那里吧,之后每天要送的文件都给我整理出来。”韩城指挥着几名秘书。
桑南希有些不解的看着这些物品,问韩城,“韩助理,这是陆总的命令吗?怎么回事?”
韩城冲她点点头以示尊敬,“陆总说,之后一段时间内都要在这边办公,暂时把办公场所转移,每天要处理的文件由我送。”
桑南希没说话。
陆承钰对孩子的付出她很感动,但他搬过来,这以后就要朝夕相处,秘书助理还有医生整天进进出出,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看到,算是怎么一回事?
但病房是他提供的,孩子也是他救回来的,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桑南希勉强同意下来。
晚上,临水而建的陆家大宅安安静静,一道由远而近的引擎声打破了这片静谧。
陆承钰熟门熟路的直接将车开进院子,车库门感应到之后自动开启。
大厅灯火通明,林语和陆万峰正在吃晚饭,下人束手站在一旁等待着侍候。
陆承钰有些疲惫,昨晚一夜没睡,今天又奔波一整天,是个铁打的人都承受不住这样高强度的运转。
进厨房接了一杯白开水,陆承钰连喝两杯。
餐厅里的二老对视一眼,林语发话了。
“阿承,来吃晚饭。”
“不了,有些累,我上去休息了。”说着便放下杯子,一边脱西装外套一边上楼。
走到一半才发现车钥匙扔在厨房忘了拿,便又回去拿。
林语看着儿子来来回回好几趟,推了推陆万峰。
陆承钰将要走出餐厅的时候,陆万峰威严的声音响起。
“站住。”
“爸,什么事?”
陆万峰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你去承非私立医院干什么?”
“您有什么指示明天说可以么?我想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