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将至,寒风割面,从天空席卷而下的狂风仿佛握着锐利的刀剑,在旷野里奔跑回旋,发出一阵呜呜轰鸣。
即便天气恶劣如斯,但也浇不灭将士们心中火热澎湃的心情,他们举起手臂,为擂台上酣战的武安国和魏延呐喊助威。
擂台中央,刀光阵阵,锤影重重,金铁交鸣声不绝入耳,持续不断的火星宛如火树银花,在擂台上此起彼伏,散碎飘荡。
魏延卧眉倒竖,微红的脸颊上布满汗珠,他一晃刀身,逼退武安国,旋而又闪电似的突入武安国后方,手中钩镰刀横劈竖砍,寒光漫卷,杀得武安国雄壮险象迭生。
武安国受其所制,丹田急速下沉,手中双锤大开大合,舞得虎虎生风,较之魏延华丽的刀法,他的攻击更显朴实犀利。
魏延也没有想到武安国如此勇猛,他奋起全力,钩镰刀怒斩回旋,顿时金铁交鸣声此起彼伏地炸响,围观的将士们只感觉耳朵里轰鸣阵阵,余音袅袅。
武安国呼吸一窒,只觉一股生生不息的巨力如惊涛骇浪,排山倒海地猛撞自己的胸口。
伴随魏延的刀法展开,武安国顿时虎口发麻,周身震颤,整个庞大腰圆的身躯被逼得连连后退,心中惊怖大骇:此人刀法竟如此精湛。
吕布波澜不惊的脸色终于起了一丝变化,他也没想到眼前的壮汉武艺竟如此不俗,单轮这数刀之威,放眼整个大汉也屈指可数。
他仰头看向魏延,唇角露出一丝微笑:“攻擂成功!”
考核官听到吕布的命令,立即敲响钟罄,宣布攻擂结果:“魏延攻擂成功!”
魏延顺势收刀,转身朝吕布抱拳施礼,气喘如牛:“多谢温侯!”
他向吕布行礼后,又朝武安国施了一礼:“武安将军,承让了。”
“使出全力也没能将你击败,在下甘拜下风。”武安国嘿嘿一笑,扛着双锤跳下擂台,大大咧咧地站在吕布身后。
看到魏延和武安国对战结束,丁奉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他不等甘宁下令,直接持刀跃上擂台:“庐江丁奉,特来领教诸位将军高招。”
众人见他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不由得发出一阵嗤笑,再看他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心想武艺也高不到哪里去。
毕竟一员武将的武艺,是靠战场的搏杀、时间的沉淀、和敌人的对战中不断摸索前进,经过千锤百炼后方能以一敌百,驰骋疆场。
而丁奉只不过是弱冠之年,开口竟如此倨傲,言语中似乎不把并州军的将领放在眼中,也不知道是自信还是自负。
丁奉可不管别人如何议论,他的目光掠过人群,凝视着将台上得并州诸将。
吕布的看法与众人不同,因为他在丁奉身上看到自己年轻时的影子,想当年他十五岁从军,凭借一股冲劲在漠北闯下赫赫威名。
而此时的丁奉虽然桀骜,比当年的自己稍逊很多,想到这里,他扭头看向将台:“公明,此擂就由你来守!”
“诺!”徐晃抱拳应诺。
曹性眼疾手快,扛着徐晃的板斧走到他身边:“公明,好好教训一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徐晃凝重地摇摇头:“某观此人年纪虽小,但他的战刀却颇为厚重,如此厚重的战刀在他手中却犹如拈花摘物一般,如果某所料不差,此人武艺不在你我之下。”
曹性瞪大了眼睛,似乎有点不相信:“真的?”
“先打打看!”徐晃郑重地点头,旋而手提板斧走上擂台,看着丁奉说道:“河东徐晃!”
丁奉拔出甲刀,甩掉刀鞘,人影急掠,寒光漫卷,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轰然劈向徐晃。
徐晃并没有因为丁奉年纪小而小觑他,只见他挥舞板斧,迎上甲刀,朝着丁奉汹汹猛攻。
面对徐晃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丁奉一时被打得手忙脚乱,他生性嚣狂桀骜,素不服输,今日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当下纵声怒吼,挥刀迅疾,汹汹狂攻,奋起毕生绝学,企图一鼓作气,拿下徐晃。
徐晃不慌不忙,沉着应对,板斧螺旋飞舞,每挥出一斧,都重逾千斤,所到之处,更是摧枯拉朽,气势如虹。
丁奉连挡数下,虎口迸裂,腹内更是被震得血气翻滚,但是作为武人的骄傲,他仍在咬牙坚持。
就算死,也不会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