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洋冷眼瞧着牧楚楚就这么被赶了出去,心里十分的痛快,但他一想到之遥当初所受的苦难,这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路总,既然那些不该出现的人已经消失了,你也应该把之遥的下落告诉我吧?”苏锦洋再次开口询问路青梧,他没有亲眼看到之遥的尸体,也不相信她就这么的死了。
“这没有你要的人,你走吧。”路青梧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有要为难他的意思,只是招招手让他走人。
苏锦洋见路青梧这么的一反常态,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他在这里也无法问出什么东西来,就只能回去在想办法。
路青梧望着苏锦洋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最后缓缓地开口嘀咕道:“难道不是他捣的鬼?”
他始终都未能想到偷走之遥尸体的人会是谁,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要偷走一具尸体。
光天化日之下能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手的人,这人想必来头不小,思来想去,路青梧觉得最有可能偷之遥的人只会是方礼义。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邵垣办公室的号码,却发现无人接听,路青梧紧皱起眉头,每次在关键时刻,邵垣都不知去向,这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路青梧面色阴沉的挂掉手中的电话,狠狠把电话砸到地上,紧接着掏出手机吩咐项目经理把方礼义约出来。
等了许久,门外才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请进。”路青梧目不转睛的瞧着门口处,缓缓说道。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人正是项目经理,可却只有他一人,后面并未出现方礼义的身影。
路青梧微眯起双眼,心中已然知晓是怎么一回事,还未等项目经理开口,路青梧那略带怒气的话语就已经传入他的耳中,“事情办砸了?”
“路总,方总他一听说是您的邀请,就直接挂断了电话,根本不听我说,然后我就去他的公司,当面请他,可也被拒之门外……”项目经理站在路青梧的面前,想要极力的解释,一瞧见路总那双冰冷的眼眸,便立即噤了声。
“不要让我再听到这些废话!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你必须把人给我带过来,如果连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那你明天也就不用来公司了。”路青梧双手环抱着胸,一脸冷色的训斥道。
项目经理面色一僵,吓得连忙大声回应道:“是,路总,保证完成任务。”
此时,路青梧脸上的表情异常的难看,他明白方礼义是不想再看见他了,可在这种时候,方礼义却没有像苏锦洋一样,来公司里,向他索要之遥,这实在令人有些费解。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路青梧的思绪,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是子公司的座机号,他不由得紧皱着眉头。
按下接听键,电话里传来一道焦急的男声,“路总,不好了,有一家神秘的公司想要收购向辉旗下的分公司,由于其中利润的庞大,已经有很多领导高层纷纷倒戈了。”
路青梧冷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该走的,他就不会留,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要稳住剩下的人,然后再给我盯紧神秘公司的动向,一有不对劲的地方,立马汇报给我。”
“是是,路总,您放心好了,我们永远忠诚于您,肯定不会让那些小人得逞的!”电话那头的男人十分坚定的说道。
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阵敲门声,路青梧挂断电话,对着门口淡淡的说:“进。”
来的人很是慌张,他有些紧张的说道:“路总,我们公司的股票一直在下跌,似乎是有人在暗地里操控,我们的人根本来不及购回这些散股。”
向辉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些不甘心屈居路家人之下的董事们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他们联合施压,让路青梧不得不召开一次董事会。
路老夫人得知这个消息,虽然也想给自己的儿子一个教训,但这毕竟是她路家唯一的心血,自然不能让外人操控,她连忙让管家去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董事会还未进行,路青梧便被一纸诉状告上了法庭,更让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是,告他的人竟然是牧楚楚的父亲。
这时,担心儿子的路老夫人找到牧母,想要弄清楚是这么一回事,她着急的站在牧家别墅的外面,来回的踱步,却不见任何人来开门。
路老夫人没想到竟然有人会将她拒之门外,她荣耀的大半辈子,每个人见了她都是笑脸相迎,毕恭毕敬的,恨不得要给她当牛做马,可此时却被人如此对待。
在她愤然离去时,牧母才出现在门口处,她的脸色很是难看,本来她们是亲家,可这次牧爸却执意要为了牧之遥那个小贱蹄子做主,现在搞成这副模样,叫她如何收场?
站在牧母身边的牧楚楚,上前挽住牧母的胳膊,一脸担心的问道:“妈,这下可怎么办啊?要是青梧哥哥出了什么事情,我也活不成了!”
牧母用手指戳了一下牧楚楚的脑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路青梧都已经不要你了,你还这么关心他做什么?我看你爸是铁了心要对付他,我看你爸也不是他的对手,我得想个法子才行。”
牧楚楚心中一惊,难道妈也同意爸爸的做法吗?她连忙劝道:“妈,您不要伤害青梧哥哥,您一定要阻止爸爸啊!他们都是我最爱的人,我不希望他们之间互相伤害。”
牧母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一脸愁色的说道:“我知道,你是我女儿,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就放心吧,我肯定能想到办法的。”
牧楚楚微微的点了点头,心中松了一口气,随意跟牧母聊了几句后,就找了一个借口出去了,她刚一出牧家别墅,就被一伙人拦住了。
她环抱着胸,一脸戒备的问道:“你们要干什么?这光天化日之下……”
她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人从背后捂住了嘴,牧楚楚来不及挣扎,脑袋一懵,然后就昏了过去,隐约中,听到了一个名字,“邵哥。”
……
依旧是熟悉的地点,可这次,牧楚楚却没有被捂住眼睛,但她能感受到,自己所在的地方就是当初她被绑架的地点。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周围的一切都十分的灰暗,看不真切,她心中感到十分的恐惧,她不懂,明明她都已经按照吩咐去做了。
可为什么他们还要这么对她?他们到底有什么意图,之前昏睡中听到的名字,到底是不是邵垣呢?
再一次面临这种境地,牧楚楚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种害怕,她大声的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企图?你说吧,要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一声冷笑忽然在不远处传来,笑声的回音回荡在整个房间,有些毛骨悚然,可人还是没有出现在牧楚楚的面前。
她心中“咯噔”一声,难道他又想用上次一样的手段?这下牧楚楚有点慌了,她尖声吼道:“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你说啊!”
这时,黑暗中才显现出一个挺拔的身影,正如牧楚楚所料,绑架她的人就是邵垣。
“果然是你,我都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了,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牧楚楚恶狠狠的盯着邵垣,不解的问道。
邵垣走上前来,慢慢的蹲在牧楚楚的面前,抬起手,用力掐住了她的下巴,“密钥呢?”
疼痛让牧楚楚的眉心紧皱,她的脸上浮现出迷茫之色,疑惑的问道:“密钥不是给你了吗?”
邵垣冷冷的盯着牧楚楚的眼睛看了许久,才接着开口问道:“牧楚楚,你偷走密钥之后,把密钥给了谁?”
牧楚楚微微一怔,难道当初的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把密钥给邵垣,那套说辞只是编出来欺骗自己的?
她嗤笑了一声,嘲讽道:“邵垣啊,邵垣,你们不是一伙的吗?看来你是被兄弟出卖了啊!哈哈!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邵垣大力的甩开牧楚楚,全身不能动弹的她硬生生的摔倒在地上,整个身子都在叫嚣着疼痛。
邵垣思索着当时的事情经过,终于有了一些蛛丝马迹,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就离开了屋子。
牧楚楚望着邵垣离开的背影,不禁得有些惊慌失措起来,她一边蠕动着身子,一边大声的喊道:“邵垣!邵垣!你别走啊!你快放开我……”
邵垣连头都没有回,就跟没有听到牧楚楚的喊声一般,这让她感到十分的绝望。
邵垣回到公司,就被人告知路总今天脾气很不好,他最好自己上去领罪,如果让路总亲自来,那他就不用干了。
路青梧这是找不到人撒气,所以才会拿他开刀,之遥的死到底怪谁呢?邵垣不禁有些开始同情路青梧起来。
他并没有听从别人劝告,先去路青梧的办公室请罪,而是将那时牧楚楚潜入公司里的录像给掉了出来。
看了一遍之后,邵垣这才清楚牧楚楚说的被出卖是什么意思,那密钥到底落入谁的手里呢?
邵垣将录像发给了经理,经理没想到邵垣这么快就发现了,只好给上司递了一封辞职信,然后用其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逃离了公司。
邵垣也没想到这个人这么快就跑路了,等他得知消息,派人去追捕他的下落之时,他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狠狠的拍一下桌子,心中十分懊悔,早知道就不应该先发录像给他,这简直太愚蠢了!这下密钥该到何处去寻呢?
左思右想,邵垣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影,他连忙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号码,“嘟……”响了几声,接着就被挂断了。
路青梧一脸阴霾,心中很是不爽,他一只手撑着下颚,沉思着:显然这些人是有备而来,他们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这里面肯定有更大的阴谋。
想到这里,路青梧当机立断的吩咐道:“既然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肯定是想搞垮我们公司,你去以高价买入,再以低价出售这些股票,而且买这些低价股票的人一定要保证大部分都是我们的人!”
“这……”部门经理有些为难的看着路青梧。
路青梧微眯起眼睛,不悦的开口问道:“怎么?办不到?”
“没……路总,只是想要保证买回低价股票的人是我们的人实在是有些困难,若是要对付那些暗地里操盘的人,我们可以另寻他法。”部门经理一边小心翼翼的说着,一边偷偷的瞄着路青梧的神色,生怕他会不高兴。
路青梧并没有理会他的建议,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冷冷的嘱咐道:“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就够了,剩下的事情也不用你来操心。”
部门经理自然也不敢有任何的异议,回应了一声,就匆忙的回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这些接踵而来的事情让路青梧有些应接不暇,之遥的事情,他也不能放任不管,但是向辉集团是他父亲一辈子的心血,他自然不能让这些毁于一旦。
他连忙打开电脑,一堆邮件出现在他电脑的界面上,他现在根本无暇一一观看,可其中的一封寄件人,让他停住了目光。
他打开邮件,是一封邀请函,他有些不懂,为什么方礼义不肯见他,却给了他这么一封慈善晚宴的邀请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忽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彻整个办公司,路青梧拿起手机,一看到是牧楚楚打过来的,他就直接挂断了电话,电话不停的响起,他的心情很是烦躁,直接将牧楚楚拉入了黑名单。
办公室终于清静了许多,路青梧靠在椅子上,抬起手,轻轻的按揉着太阳穴,开始闭目养神,连日来的宿醉已经让他疲惫不堪,现在又突然出现这么多的事情,令他头疼不已。
之遥,之遥,路青梧的嘴里呢喃着心爱之人的姓名,身心俱疲,但却不得不撑起疲惫的身体,他清楚如果此时不振作起来,路家的一切可能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