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牧之遥温柔的嗓音下,团团终于抵不住困意进入了梦乡,不过就算是在睡梦中,团团的小手也紧紧的抓着牧之遥不放。
此时,牧之遥的内心也非常的煎熬,一边是血浓于水的团团,一边是恨自己入骨的青梧,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她轻轻的掰开团团抓着自己衣服的手,撑起半麻的身子,踉踉跄跄的往屋外走去。
“张嫂?张嫂?”牧之遥的嗓子十分的难受,喊出的声音也变得很是嘶哑,结果喊了半天,也不见张嫂的身影。
周围的佣人也都对牧之遥视而不见,她不得已只有自己去客厅倒点水,可脑袋里却昏昏沉沉的,整个身子疲惫不堪。
突然,楼下传来牧楚楚的娇笑声,“讨厌!青梧哥哥,你怎么这么坏,你坏死了!”
牧之遥怔住了,此刻的心也一阵一阵的在抽痛,她慌忙的转过身去,却不料眼前一黑,一时没支撑住,“砰”的一声摔倒在地。
看到了这一幕的路青梧,忍住了想要冲上前去关心牧之遥的欲望,双手放在身侧紧紧的握成拳,眉头紧皱,在心里质问自己,路青梧,这样的女人,你还心疼她做什么?你就不该对她仁慈的!
察觉到不对劲的牧楚楚连忙吩咐下人,急切的说道:“小圆,还不将姐姐给扶下去,你没看到她摔倒了吗?”
“楚楚,没必要对牧之遥善良,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路青梧的语气狠厉决绝,看都没有看牧之遥一眼。
牧之遥趴在地上,自嘲的笑了一声,按了按猛跳个不停的太阳穴,在小圆的帮助下,慢慢的站了起来。
可牧之遥的身体实在非常的难受,根本无法站稳,就这么直直的倒在了小圆的身上,小圆的胳膊刚好碰到了她烫如火炉的额头,不由得惊呼了一声,“呀,大小姐,你的额头好烫啊!”
路青梧的眉心蹙成一团,将视线放在牧楚楚,质问道:“不是让人好好照顾她的吗?她怎么还发着烧?楚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兴许是下人根本没尽心照顾姐姐。”牧楚楚委屈巴巴的看着路青梧,不一会儿,眼眶里就盛满了泪花。
看到牧楚楚这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路青梧也懒得质问下去,就算不问也知道,牧母根本就没有请医生来看牧之遥,他的心中也隐隐有些悔意,连忙飞奔到牧之遥的身旁,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牧楚楚站在一旁,就这么直愣愣望着路青梧的背影,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内,此时,牧楚楚眼里的泪花早已消失不见了,剩下是就只有满满的嫉恨,可她无法将怒火发到生病的牧之遥身上。
牧楚楚的眼神不明,然后便将目光放到了小圆的身上,狠狠的开始责备起小圆来,就连眼神也变得十分的凶狠,“你是怎么照顾姐姐的?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出来?你不知道她是一个病人吗?”
“二小姐,我……我不是故意不好好照顾大小姐的,而是大小姐接了个电话,就慌慌张张的出门去了,这,这,就算是我们想拦,我们也拦不住啊!”小圆跪在牧楚楚的面前紧张的解释着,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胆怯。
听到小圆这样的解释后,牧楚楚的嘴角微微的上扬,连忙吩咐小圆去将医生给请过来,自己则是款款走进了房间。
看到路青梧坐在床边,一副紧张的样子,牧楚楚就忍不住狠狠的瞪了牧之遥一眼。
深吸一口气,牧楚楚忍下妒意,开口说道:“青梧哥哥,我已经让人去请医生过来了,刚刚也狠狠的责罚了下人,只是听说姐姐接了个电话,慌张的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躺在床上的牧之遥听她这么一说,心中慌乱不已,应该将孩子的事情告诉他吗?可是继母她……
就在牧之遥纠结着要不要告诉路青梧的时候,路青梧已经将她的神情全部看在眼里,一想到她出去可能是去私会情郎,从他心底深处就会升起滔天的怒火。
“牧之遥!你还要不要点脸?有我这一个金主还不够吗?发着高烧,还要出去卖吗?”路青梧大声的质问着牧之遥,语气十分的轻蔑。
这一声声的指责与质问,让牧之遥的心越来越沉,她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只知道现在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的,她只有沉默以对。
沉默不语的牧之遥,更是刺激到了路青梧的神经,满腔怒火的他狠狠的抓住牧之遥的胳膊,不顾她的生病的身子,将她扯到眼前,“为什么不说话?你不应该解释一下吗?”
“好疼!路少,请你放开我,行吗?”牧之遥弱弱的恳求着路青梧,眼神之中充满了痛苦。
路青梧并没有理会她的祈求,反而使劲的捏住了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睛,“你连解释都不愿解释一下吗?你就这么想要出去卖?”
“我……”牧之遥刚想要说些什么,就感到腹中一阵翻江倒海,她用力挣开路青梧的束缚,迅速的翻下床去,往洗漱台冲了过去,开始干呕,狂吐不止,但什么也吐不出来。
这让牧之遥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这样的情形似曾相识,当初她怀团团的时候,也是这样干呕个不停,不!不可能!这是幻觉!肯定是!她接了些水,轻轻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