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萧云便像避难一样溜了,生怕会被怪罪似的。
楚蓁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待她找遍了整个王府,都没有找到陆千墨人的时候,这才忽然想起还有一个地方还没找过。
寒竹居。
没错,就是她现在住的地方。
听说这里曾是陆千墨的母亲最喜爱的地方,冬暖夏凉,很适合居住。
莫非……他就在那里?
楚蓁揣着一丝狐疑,抬脚朝寒竹居的方向走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院中那熟悉的白色身影正坐在石桌前,神情平静地品茶。
那茶的味道是……
“暗香花茶?”
楚蓁不由蹙起了眉头,他大白天的喝这个干什么?最近没睡好吗?
但好像无论男人怎么喝,也无法引起一丝困意,反而越来越精神。
“别喝了。”
楚蓁忍不住上前阻止。
男人饮茶的动作不由一顿,盯着前方久久不语。
最后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平淡地开口:“回来了?”
“是……”
楚蓁不解的看着他。
紧接着,男人又徐徐道来:“本王记得楚家是书香世家,就连你大哥也不曾习过武。”
一提起她已逝的大哥,楚蓁的目光便黯淡了许多。
“王爷想说什么?”
见她眉头微蹙的模样,陆千墨就知道,她压根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些什么。
更不知道自己竟然用蛮力将他硬生生地欺压在身下,说了一些平时根本不敢说的话。
但是她昨晚喝醉了,不代表陆千墨醉了。
他可是清醒得很。
“你会武,对么?”
陆千墨抬眼直视着她,举手间有种不容欺瞒的气势。
“不仅如此,你身边的人也会武,比如……今日在一品香的那个男人。”
“你跟踪我?”
楚蓁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谁知男人轻笑了一声,脸色微冷地扶着下巴,慢悠悠地说:“本王若是想知道你的行踪,你每日去了哪里,早就一丝不漏地入了本王的耳中。”
连隐匿的气息都察觉不出来,还有胆子到处乱跑?
“那王爷为何不直接这么做。”
楚蓁觉得自己根本看不懂他,明明拥有只手遮天的本事。
“呵……”
陆千墨轻轻一笑。
这笑竟有些无奈,甚至带着一丝悲戚。
“你是真不懂,还是在装傻?”
从他知道楚蓁会武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以往对她的保护,根本就是多余的。
如果不是萧云第一时间来向他汇报,他还不知道那个黑衣男子,竟然是她的师兄。
这说明,她有师门。
那个黑衣男子的实力,就代表着她背后的靠山究竟有多么强大。
虽然他并不介意庇护她的人越多越好,但是能够占有她的人……只能是他一人!
想到这里,陆千墨忽然站了起来,目光如鹰一般冷冽地朝她走去。
索性,一次性把话都说清楚好了。
“你干什么?”
楚蓁下意识退了一步,心底里那股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了起来。
“想跑?”
陆千墨眯了眯眼,手疾眼快地捉住她那纤细的手腕。
这挣扎的力道,与昨日比起来,真是不堪一击。
若是此刻楚蓁听到这话,定会大大翻一个白眼。
根本不是她力气小了,而是昨日陆千墨根本就没使上多少力气,完全乐意被她牵着鼻子走。
“怎么,有力气跑江湖,连本王三成的内力都挣脱不开了吗?”他承认,自己就是想为难她。
而且这话,分明就是在表达对楚蓁经常出府的不满。
楚蓁不由傻眼了,她没听错吧?
“不是你说可以出府吗?”
“是又如何。”
陆千墨面无表情地睥睨着她,“不过本王现在反悔了。”
他并不想等到楚蓁属意他人的时候,再采取强制的手段,更不想她心里有过任何男人!
除了他自己!
“你!”
楚蓁竟无言以对!
她怎么没发现陆千墨还有这么无耻的一面?
“你是救了我的命,还给我容身之所,但这不代表你可以限制我的自由!”
璇玑阁一旦运转起来,就没有停止的可能,除非她死!
如今在这个节骨眼上……
“你是不是想错了什么?”
陆千墨忽然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低头凑到女人耳边,用暧昧低沉的语气说:“你以为,本王会无聊到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
而且这个人,还是个女人,还是个不能为他带来任何利益的女人。
楚蓁不由愣在原地。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等她细想,耳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感,有些痒。
叫她下意识缩了缩脑袋,正要恼怒地开口质问,抬眼便对上了男人暗沉的目光。
心头‘咯噔’一声。
她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傻在了原地。
他,他他他!
居然——
楚蓁脸一下子通红,捂着还在发麻的右耳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看男人的目光带着一丝控诉!
“你咬……咬我耳朵干什么!”
一言不合就咬耳朵,属狗的吗?
谁知男人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邪佞地抹着薄唇,“你这个女人太不开窍了,本王当然得采取些手段。”
所以,这和咬她耳朵这么暧昧的动作有什么关系?
楚蓁一脸憋屈地盯着他,不愿意承认那个最亲密的事实。
极不愿意!
见状,陆千墨脸色渐渐沉了下来,语气十分不悦地开口:“看来,你是要逼本王用那个约定来让你看清事实?”
约定?
什么约定?
楚蓁一时没反应过来。
待她终于想起陆千墨口中的那个约定时,面前长得极好看的男人忽然抬起纤细的指尖——
然后极为暧昧地勾起她颊边的一缕青丝。
对已经除了发愣再也不知如何反应的她,轻声道来:“救命之恩,不如以身相许,如何?”
或许那时她才明白。
原来陆千墨之前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这句情话。
让她彻底沉沦的情话。
……
自从那日后。
楚蓁每每见到他时,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当日的那句话。
然后男人便露出一丝戏谑的笑意,叫她迫不及防地脸色通红,默默地捂脸走开。
夭寿啊!
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就见不得陆千墨那张脸呢?
虽说怎么瞧着都好看极了,但是这不代表她会就此将矜持这种东西视为无物啊!
“冷静,冷静!”
楚蓁连忙拍了两下烫手的脸颊,然后端着盘子郁闷地离开。
结果说来说去,她又成了陆千墨的贴身婢女,甚至不能出府半步。
每次偷用轻功翻墙,便被一脸苦巴巴的萧云给求了回来。
总,总不能连累萧云是吧?
楚蓁干笑着安慰自己,然后继续想办法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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