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陆千墨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转身朝书房而去。
虽然楚蓁事事追求完美,观察入微,但是她只知暗香花花期频繁,产量少,却不知这花若是与水泡之,饮下两杯便会睡意渐起。
那些盼着女贩出摊的老顾客,一般都是难以入眠的患者。
此时,书房内。
陆千墨瞥了一眼熟睡的楚蓁,笑而不语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对着空气说:“进来。”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便从房顶落了下来。
只见一身蓝衣麟袍的侍卫疾步走到男人面前,抱拳道:“主子,属下发现了……”
“小声些。”
陆千墨语气平淡地打断他的话,目光移向一旁,盯了那睡颜半响:“她睡着了。”
闻言,萧云下意识顺着男人的目光看过去,不由愣了一下。
这不是……
没等他细想,面前的男人便起身走到他面前,说:“去外面说。”然后便越过他走出书房。
萧云微怔了一下,随即一脸吃惊地看向那熟睡的女子,暗道了一声‘不会吧’便不敢继续往下想,连忙转身跟着男人离开书房。
……
院内。
陆千墨徐徐停了下来,转身看向萧云,问:“说吧,你在那杀手的身上,都发现了什么?”
“是,那属下便长话短说了。”
只见萧云从袖口取出一枚极小的玉珠,递给陆千墨,说:“这是属下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信物,只不过……这玉珠与普通的珠子不太一样。”
“哦?”
陆千墨接过那颗玉珠,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见男人并不打算开口,萧云便继续说起自己的发现:“本来属下以为那人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身上除了一枚扳指,什么信物也没有,连钱袋都没有戴在身上。”
“但那人却将这颗玉珠镶嵌在右手的扳指上,若是不仔细看,还不知道这颗血玉珠还能拆下来。”
“可以拆下来的玉珠……”
陆千墨斜睨了他一眼,淡淡地说:“这等玩物,随便一个巧匠都能够制得出来,有什么稀奇的。”
“若是这么简单也就罢了。”
萧云摇了摇头,然后示意陆千墨将那颗珠子给他,继而取出一个火折子,对着玉珠这么一照!
一个‘姬’字赫然折射在石桌面上!
陆千墨瞥了一眼,原本平平的眉头拧了起来,口中细念着眼中的那个字:“姬?”
“不错。”
萧云点点头,说道:“正是‘姬’字,关键是这字竟然刻在玉珠上,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玄妙之处。这个世上能有如此巧技的人,怕是寥寥无几吧!”
说完,他还将玉珠再次递给陆千墨。
陆千墨细瞧了一番,果然如萧云所说,这字小到将眼睛凑过去都难以捕捉,更别提那字的原形了。
而且就算看到了,也以为是磕着碰着了,不会去在意。
萧云也是误打误撞之下,才发现这珠子经过光的照耀后,会折射出一个字来。
“姬,一般泛指妇女之称。”
陆千墨若有所思地仰头望天。
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姬’字,并不是指妇女或者姓名。
到底是什么呢……
一时间,陆千墨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样无厘头的一个字,要查起来还真的是相当麻烦。
连萧云这个办事能手都觉得一阵头疼,只能默声地陪着陆千墨在院子中苦思冥想。
大约几个呼吸的时间,陆千墨忽然问道:“除了这个珠子,可还有其他什么线索?”
此话一出,萧云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被毁的容貌是被奇毒所侵蚀,但是属下查看过了,伤口早已是几天前的了,显然是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说完,萧云狐疑地嘀咕:“也不知道楚小姐是招惹了哪方的势力,都已经被灭族了,还要赶尽杀绝。”
听到这句话,陆千墨的心情莫名低沉了下来。
要杀她的人……
太多了。
半响,陆千墨看了一眼手中的玉珠,清冷地说:“这东西交由本王保管,你先下去吧。”
“呃,是。”
萧云不敢多做停留,连忙俯身退下。
谁都看得出来,今天陆千墨的心情极差,他可不想做个不识趣的手下,触主子的霉头。
待萧云退下后,陆千墨这才长吁了一口冷气,准备回书房细想一番。
谁知刚转过身,便看见那书房的门不知在何时大开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就站在门口,静静地望着自己。
那人,便是楚蓁。
“何时睡醒的。”
陆千墨不紧不慢地问,抬脚走上前去。
只见楚蓁捏了捏不挡风的衣襟,低声道:“没多久。见你不在,便出来寻你。”
一个人在书房冷醒时,她仿佛又回到了几天前。被世人抛弃,被皇命抛弃,独独留她一人在这个世上……
她甚至有一瞬间以为……陆千墨这个避风港,只是一场梦。
梦醒了,便还是那个冰天雪地的街角。
“回吧。”
陆千墨不自然地收回目光,说道:“本王有话与你说,是关于那个刺客的。”
一听见是关于刺客的,楚蓁便精神了起来。
“可是查出什么了?”
“不错。”
陆千墨淡漠地回答,没等她继续说什么,便抬手打住这个话题,抬脚走进书房。
“不过本王并没有在寒夜里长谈的习惯。”
这理由很充分,楚蓁无话可说,只能跟着他进了书房。
正巧,她冷得很。
……
两人相继进了书房后,便在茶桌前坐下。
陆千墨刚奇怪楚蓁怎么会这么快就醒来,便看见一旁的暖炉早已熄灭。
也难怪,这极冷的天,楚蓁又穿得如此单薄,怕是被硬生生冷醒了吧。
见陆千墨盯着那暖炉看,楚蓁想了想,便要起身。
“我去添把炭。”
“不必。”
陆千墨直接叫住她,说:“长话短说,本王说完,你便可以回了。”
夜已深,与其在这书房挨冷,还不如回去睡一觉。
可惜楚蓁只当是陆千墨想歇息了,便又坐了回去,然后假装自己不冷。
见状,陆千墨仿佛没看见一般,只是直接进入的正题,用最简洁的话复述了一遍关于玉珠的情况。
半响。
“姬字?”
楚蓁盯着桌面上的血玉珠,抬手捏了起来,仔细打量了一番。
不知为何,这雕琢的手法,竟叫她想起了一些往事。
陆千墨见她略有沉思的模样,出声问:“怎么,可是想起了什么?”
“不。”
楚蓁收了收心神,摇摇头道:“没什么头绪,只是觉得这制东西的手法,有些熟悉罢了。”
至于在哪里见过……她着实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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