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黑暗笼罩着整片比利特帝国,幽暗的大地上,被淡蓝色的月光照耀着,时而闪烁的幽色光华,那是不死者的灵魂之火。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耸立在比利特帝国广场上的钟塔,当指针完全指向十二点之时,数个黑色的身影在夜幕下悄悄的在民宅上飞驰。
别在腰间的长剑细长细长的,仿佛西洋剑一般,在腿上吊带上挂着漆黑的匕首,明显是侵染了剧毒,那些黑衣人柔弱的身躯仿佛女孩子一般,轻巧的身影,向着皇宫而去。
简单的手势交流,分工明确。
仅仅片刻的停留便悄悄的进入了皇宫内,里面的守卫仿佛死了一般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唰,带头的一人,用手势比划着,随之黑衣人分成两队进入国王弗兰索的寝宫内。
简单而快速的出剑,瞬间便解决守在寝宫门口的卫兵,悄悄的透过窗户向里面吹入迷雾。
领头的黑衣人一摆手,其他人全部闯入其中。
并且以极快的速度用剑刺入国王的床上,连插数剑,掀起被子,里面那里还有国王的身影,有的是被刺了数刀的稻草人。
知道中计的黑衣人,快速向着外面跑出,不过等待她们的确是年迈的皇者,略显涣散的双眸充满着智慧,花白的头发失去光泽。
“为何要刺杀我?我想知道理由,昏庸、无德、无能、暴虐、还是**。”
静静的站在寝宫外面,国王弗兰索披着黑色的皮衣,花白的头发随风而舞,而站在他身边的则是帝国第一供奉希伯来。
在他们的身后站着十位身着黑红相间的轻铠甲的士兵,血煞的气息,以及对生命看淡的双眸,那是比利特帝国所向披靡的魔法骑士团,一只以一敌百的军团,人数不过五百却可以对抗三万军队的恐怖骑士团,在这偏远的南方,拥有罕见的战绩,甚至可以说从无败绩。
黑衣人没有任何话语,直接拔出长剑迎着国王弗兰索杀了过来,在他们的双眸中早已经没有生存下去的意思,空荡荡的眼神,带着必死的决心。
“杀。”
闭上眼,弗兰索深深的叹息了下,随后低下了头,露出落寞的苦楚,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呢。
整齐的步伐,完全一样的动作。
火焰在魔法骑士团的长剑上涌出,简单,利落的出剑,片刻间,便留下黑衣人的尸体,整齐的伤口没有半滴血液流出。
知道不敌,剩下的黑衣人全部咬破嘴里的毒药,选择了自杀。
随着国王走上前伸出宽厚的手掌一一闭上哪些黑衣人的双眸,掀开面巾,无一例外都是二十来岁的女性,在她们的脖子上全部纹着黑色的玫瑰花。
“父王,您没事吧。”
随着黑衣人被全灭,皇子带着数十位手握兵器的士兵匆匆赶了过来,担心的道。
“我没事,人老了,总会有些杞人忧天的想法呢,呵呵,也罢,就这样了。”
淡淡的看了皇子一眼,国王弗兰索自嘲的笑了笑,因为夜风有些寒冷,随手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将她们全部埋了吧。”
“可是,父王,这些刺客……”
皇子焦急的道,不自觉的走上前。
“罢了,没有人天生想如此的,死者已矣,何必在去追究,而且我心里有数,不该怪罪的则无需去责怪,不该承担的责任无需去强加到死者身上,冤要有头,债也要有主,身为君王要能明辨是非。”
仿佛看透一切一般,国王弗兰索伸出手,拍了拍皇子的肩膀,淡淡的道。
“是,谢父王指点。”
咬了咬牙齿,皇子低下头,双眸中闪现着不甘。
“将他们全部埋了,用比利特帝国战死将士的礼仪厚葬在将军陵中。”
深深的吸了口气,国王弗兰索抬起头望着高空的月光,苍老的脸上充满了劳累与无奈,许久,慢慢的踏入寝宫内。
“相父,我……”
皇子突然看向身边的帝国第一供奉,有些不安的道。
“只能如此了,布鲁斯,相信相父的,国王已经老了,需要一个新的继承者了,而你一定是一位好的国王。”
用充满沧桑的双眸望着皇子,希伯来伸出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深奥的话语道。
“是的,父皇已经老了,做事根本分不清对错了。”
低下头,皇子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阴冷,随后嘴角微微的翘起。
午夜,国王弗兰索坐在自己寝宫内批阅着奏折,被暗杀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渐渐的就变成了习惯,尤其这次的暗杀……
伊莉莎这丫头算的还真是准呢,嘛,妹妹与哥哥么,就当复活以来的一场游戏好了,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口,照在国王弗兰索的脸上,一个恍惚间,仿佛在一刹那似乎变成了一位中年,不过只是瞬间.....
“父皇,您尝尝,这是我让御膳房做的大补汤,希望可以帮父皇缓缓疲劳,以及压压惊吓。”
告退看守的士兵,皇子亲自端着一起汤走进了国王的寝宫,小心翼翼的递了过来。
“放在那里吧。”
随意的道,国王弗兰索头都没有抬起,依旧在仔细的阅读着奏折。
“父皇,您还是先喝了吧,熬夜本就对身体不好,尤其是您的岁数已经不小了,保养身体,才可以治理天下啊,这偌大的比利特帝国还需要父王来开疆扩土。”
恭敬的将大补汤端在手上,皇子站在国王的桌子前,低下头,小心翼翼的说道。
“嗯,皇儿,你妹妹伊莉莎虽然年轻了点,不过其智谋丝毫不逊色于为父,无论如何,她都是你的妹妹,以后好好待她,我相信,只要你们兄妹联手,这南方注定是我比利特帝国的天下,谁也无法拿走。”
说着国王弗兰索停下手中的工作,接过皇子的大补汤,一点一滴的喝了下去,低头的时候丝毫没注意到大皇子脸上的震惊。
喝完汤之后,国王弗兰索缓了缓道,一边批阅奏折,一边提问着话语。
“皇儿,你觉得一个国家,最主要的是什么,而运行国家发展的又是什么。”
深邃的双眸,无法想象这是一位已经年迈的老者可以拥有的双瞳,满头花白的头发,国王略显劳累的揉了揉太阳穴。
“儿臣感觉国家最主要的就是国王,而运行国家的一定是兵力。”
坐在国王旁边的椅子上,皇子仔细想了想,思考许久后认真的道。
“不对的,一个国家,最主要的便应该是民众,如果不是为了民众何必要去扩大国土呢,民众是国家的希望,没有民众就没有帝国,一位国王如果不以民众为主的话,那么这个国家迟早会衰落,暴政远远不及仁政,哪怕千年繁华的帝都,也会因为暴政而毁于一旦。”
略微的摇了摇头,略带着失望的话语,国王弗兰索看着皇子的面容,苍老的脸上带着无奈与心酸。
“而运行国家发展的是后备力量,如果一个帝国内忧外患的话,又怎么能安心征战,开疆扩土,身为王者要有一颗大度的胸怀,不计较小事,知人善用,先以平内为主,在以平外为辅,这样的帝国,才会战无不......胜。”
说完最后一句,国王弗兰索的头深深的贴在桌子上,就连手边的大补汤都洒了一地。
“父王—父王。”
皇子快速走到国王身边,摸了摸对方的鼻息,断气了,顿时大声喊了起来。
“快来人,父皇因为被刺杀惊吓过度驾崩了。”
顿时,一传十,十传百,整个皇宫内乱嚷嚷的一片。
凌晨四时,公主的寝宫,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宫外站着大排的士兵。
“你们干什么,这里可是公主的寝宫。”
“奉新国王之命,公主以下犯上,暗杀父王理应当斩,于明日三时,在午门外斩首示众。”
“什么,唔,怎么回事,为何这么吵闹。”
刚刚从床上坐起,还未太清醒的公主,揉了揉眼睛,迷糊间就被被士兵捉捕,带上封魔锁链,压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