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绿感觉被人从身后推了一把,他很生气,所以他很快从深度昏迷中清醒过来。睁开眼睛,他很快就找到了罪魁祸首——身后的两个强壮黑衣人。
第一眼判断,粗腿壮手大胸膛,太强壮了,惹不起啊。
草绿脸色有些难看,接着他视线继续向上移,一个重要发现可把他乐坏。
第二眼判断,有脑袋,两个黑衣人都是人人喊打的邪恶有头人。
“嘿嘿,愚蠢的有头人,敢惹你草绿大将军,明显是厕所里点灯——找死!”
得意地盯着面前两个黑衣大块头,草绿突然向后退两步,突然发飙,手指着两黑衣人,大喊。
“兄弟姐妹们,我草绿发现两个邪恶的有头人了,快过来帮忙打死他们!无头万岁,万万岁!”
脸上洋溢着夸张的得意笑容,草绿明白他又将立大功了。封官加爵,光宗耀祖,三妻四妾近在眼前。
但现实是残酷的,很多时候这句话都适用。残酷的现实是——安静,再安静,完全没有草绿印象中打斗的喧哗与热闹。
“什么情况?”
环望着那些定在原地直瞪瞪盯着自已的人,有种恐怖在草绿心中缓缓蔓延,但他依然手舞足蹈,倔强地以沙哑的声音呐喊着。
“你们一还不快点将那两个有头人打死!他们可是邪恶的有头人,要毁灭世界的……有头人……啊!”
突然他终于发现了空气愈发原因——头,所有人都有脑袋,所有人都是有头人。草绿的脸色像夏季的天空猛然大变,极度惊恐地用双手紧紧捂住嘴巴。
接着他的手颤抖起来,脚又开始跳舞,因为他猛然发现自已手居然捂着嘴巴,有嘴巴,代表有头!
急忙将手抵在尖尖的下巴两侧,使劲托,使劲拉,使劲拔,奶劲都使出来,累得草绿满头大汗,而脑袋自然安稳如旧。
身为异常坚定的无头派斗士的草绿深深感觉到自已被有头罪犯玷污了,可怕的事实差点让他纯洁内心崩溃,不禁悲从心涌,不禁仰头悲道。
“悲乎!~”
突然草绿感觉自已被人从身后推一把,表演被打断,愤怒回头。
但黑衣人们明显不在意草绿的愤怒,或许说无视,亦或许麻木。
“你这根墙头草,不用再装神弄鬼了,无头王朝早亡了。”
一个强壮黑衣人冷冷说道。
“快回家吧!你们是最后一批改造的新人类了,迎接美好的新世界吧!”
另一个强壮黑衣人语气稍稍缓和些。
说完两个强壮黑衣人分别从怀里掏出特工墨镜,潇洒戴上,转身走了。而街上站定的人又开始流动了,只留下一脸懵逼的草绿愣在大街上。
明媚的阳光撒在草绿身上,低头望见地上自已的影子,黑漆漆的却让草绿感到熟悉,感到安心。
“嘻嘻~”一阵熟悉的嘲笑声传入草绿耳朵,愤怒转身,草绿看到了居然是个光着屁股的小屁孩在肆意嘲笑他,草绿真的愤怒了。
“婶可忍,叔不可忍!”
“有种别跑,站住!”
可惜草绿并没有神剧主角霸气,他的呼喊并没有让小屁孩智商下线,机灵的小屁孩看情况不对自然是对着草绿做做鬼脸,拍拍光溜溜屁股,跑了!
追了两条街,但跑了二十二圈,草绿终于如愿将小屁孩追丢。满身大汗,气喘如牛,脸色枣红如关武圣,草绿毫无形象地躺在花园路边的长凳坐椅上,一个念头始终回荡在他脑子里——他是绝对不会承认他是故意追丢的。
休息了好一会儿,草绿才感觉自已又活过来。
突然又一阵嘲笑声传入草绿耳朵,而且还是一阵阵的,波涛汹涌的欢快嘲笑声。
“婶可忍,叔不可忍!”
草绿决定抗争到底,抬起头,寻找笑声来源。然后他发现原来被嘲笑的不是他,广场里成十上百个人围着那个N千寸的大电视观看,而被嘲笑的人自然是电视里的人儿。
从众地跟着观看,只看了一会儿,草绿自己也跟着笑了,跟着人群肆意畅笑。
只见宽大的屏幕上播放着人们喜闻乐见的无头人喜剧电影。
电影场景一:
温暖的阳光下是车水马龙的繁华光景,但两辆汽车很快就飞速相撞,巨大轰隆声,接着两个柱着拐杖的无头人分别从两辆报废车下来,他们拿着拐杖愤怒地敲打着路边无辜的路灯柱,一起怒吼责骂着所谓的罪魁祸首。
“哈哈,自已怎么撞车都不知道,真是愚蠢的无头人!”草绿一边观看,一边情不自禁地习惯地肆意点评着。
电影场景二:
无头老警长向着一个有头人举起一张纸,里面内容很简单——某个人的头像下面写一大串数字——那有头人认真端详了,头像是他自已没有错,而且很逼真的彩色头像图片,最重要的是更夸张到价值10个亿。
无头老警长不耐其烦地大篇幅地向有头人通缉犯介绍这张通缉单上的人是陆五思想星球上十分危险的有头罪犯,等远方的双子星大楼被飞机撞了,最后无头老警长才真诚向面前的他要逮捕的有头通缉犯询问。
“你看见过这个人吗?”
看自已逼真头像的通缉单,更价值10个亿,有头通缉犯眼睛都不眨一下,很认真地摇摇头,很负责任很诚恳地地对无头老警长说道。
“没有,我从来没有见过什么有头的人。”
无头老警长沮丧而无奈地走开了,其不一会儿又开始向下一个人重复他刚才的事情。
“哈哈哈!太好笑了!明明通缉犯就是那个被问话的有头人,明明就在眼前,老警长居然认不出来,真是愚蠢的无头人!”
“愚蠢的无头人,哈哈!”笑点不是一般低的草绿躺在公园旁的长椅哈哈大笑到翻滚。
突然他顿住了,紧接着全身迅速僵硬住了,紧接着全身颤抖得像块抖动的木雕,嘴巴颤巍巍道。
“愚…蠢的……无……”说着双手慌忙捂住嘴巴,肌肉紧绷着,紧紧地捂着嘴巴。
过了好一会儿,草绿才将捂嘴的双手放下,长呼一口浊气,习惯性仰天大喊道。
“我草绿要郑重声明,我是异常坚定的……”
突然眼角瞄见不远处广场里看电影的有头人群以及旁边另一张长椅上的好奇望过来的有头人,草绿的心脏吓得扑通扑通直乱跳,赶紧转口。
“……有头派人士,无头必愚蠢的基本道理可是深刻我心,消灭所有无头蠢货是所有有头人士的基本义务和权利!”
啪啪啪,那是拍掌的声音。只见那个草绿旁边好奇望过来的黑色绅士服装有头人双手表示赞同地鼓掌,看着憋红脸的草绿,其微笑着温和道。
“说得真动情,愚蠢的无头人。”
突如其来的语言惊吓得草绿满脸大汗,汗水划过尖尖下巴,顺着重力坠落,一朵朵水花源源不断地在草绿脚下的洁白的瓷砖绽放。
“是啊!真是愚蠢的无头人!”
互相对着双眼,确认眼神,草绿也跟着那黑色绅士服有头人一起微笑起来,只是那笑容是披着汗水的,是皮笑肉不笑的,是僵硬的,是抽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