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
黄鹂声正清脆,万物也开始复苏。
满天柳絮飘散,柳枝吹动间,显得无比的悠然。
但在这个日子,位于湘淮偏东的一座大势力却是没有一点清闲的意思。
广灵宫内。
“宫主,这是这一次招收弟子的名单,请您过目。”一座殿堂之上,一个手捧着厚厚名册穿着黑色衣袍的人恭敬站在一身着棕色丝绸衣袍,头戴金丝官帽的一位中年男子的身前,对着那中年男子说道。
这中年男子姓余名子腾,但是在外界名号之中,他被称为广灵宫主。
“我广灵宫自打在上古开派以来,就一直流传着这一种招收门下子弟的方式,每一位都要经过严格筛查,切不可错过任何细枝末节。”余子腾看了眼那册子,问道,“都已经排查好了吗?”
“回宫主,这些弟子都是经过情报部将他们能够调查到的一切信息都是排查过来,没有落下任何一处。”那捧着册子的人对着余子腾说道。
“嗯。”余子腾点点头,伸手接过了那人捧过来的册子,开始翻阅起来。
这册子上,一页便是一个人的信息,家住在哪里,目前什么实力,以及各自背景人脉都是写的清清楚楚。
“陈策?”余子腾看着第一页上人的名字眼睛一亮,“年仅十八便是有着蛊毒劫实力,当真好天赋,而且还是那陈家子弟......”
余子腾说着便是沉思起来。
“宫主等到全看完再考虑别的事情吧,以我看来,这一次收的弟子要比以往几次好的多。”黑袍人说道。
“我如今达到仙宗境界才得以三千年寿命,如今也才活了千年。”余子腾一边看着,一边说着,“我又看过多少广灵宫弟子?”
“宫主天赋异禀,仅仅修行千年便是达到仙宗境界,让我等后人望尘莫及。”黑袍人拱手说了一声,“如今宫主也已就任三百余年,见过的弟子也是有着三批之多,我敢打包票,这一次的弟子,绝对要比上几次要好上许多。”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可得好好看看了。”余子腾一笑,便不再出声了。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余子腾才是翻开了最后一页。
“不错,今年的确是人才倍出,能够有资格当上入室弟子的便是有着十人之多。”余子腾脸上有着欢喜之色,同时也是捻开书页,翻到了这册子的最后一页。
余子腾目光来回转动,越看越是皱起了眉头。
这最后一页之上,是白笑莺的信息,但是在这页之上,却是仅仅贴着一张白笑莺的画像,以及一行字:
白笑莺,十四岁,心魔劫实力。
别的弟子的信息之上都是满满一书页的信息,而白笑莺却是短短一句话。
“这是怎么回事?”余子腾将册子的最后一页放到了那黑袍人的面前,急忙问道。
“我们能够查到关于这白笑莺的信息只有这些,在选举弟子的时候,这白笑莺所展现出来的实力的确是惊讶到了当场所有长老,就连那陈策也是败在了白笑莺的手中,这才是直接被九胤长老收为了弟子。”黑袍人说道,“我们探查白笑莺信息的时候,却是直接在半路跟丢,接连好几次,方才只能如此。”
“九胤长老?”余子腾来了兴致,“我广灵宫情报部的那些精英也都派过去了?”
“都派遣了,结果都是一样。”黑袍人说着,突然便是想起来了什么,“这几次调查,跟丢的地方都是在同一处!”
“在哪?”
“就在那烟雨桥,走过烟雨桥之后便是有着一片树林,一到那树林之中便是会兜上圈子,不仅找不到人,还要费好大功夫才能走出来。”黑袍人说道。
“烟雨桥?”余子腾点点头,“我知道了。”
“既然九胤长老收了这白笑莺,那也就没有办法了。”余子腾笑着摇摇头,“真是可惜这么一个好苗子,竟然让许久不收弟子的九胤长老都是一反常态,也罢也罢。”
“入门大会就定于三月二十,我会安排好传道师傅。”余子腾说着摆了摆手,“你去告诉他们去吧,误了日子可就错过去了,我广灵宫可不收没有时间观念的人。”
“是。”黑袍人点点头应道,随即便是走了出去。
待得那黑袍人走出去之后,余子腾才是走下了座椅,将那名单册子随意放在扶手之处之后便是挥袖走进了这殿堂之后的一座静室之中。
静室之中焚着淡淡檀香,一座条案两旁放着两个蒲团,此时此刻已经是有着一位白袍老者坐在了条案的一端。
“看过新弟子的名单了?”白袍老者看了一眼走进来的余子腾,淡声说道。
“咕噜咕噜。”
白袍老者拿着茶壶,对着一茶杯缓缓倾倒而下,顿时间,茶香四溢。
“看过了,他和我说,您自己还单独收了一位弟子?”余子腾说着也是坐下。
“给。”白袍老者将那倒好的茶放到余子腾的身前,没有立刻回答余子腾的问题。
“那小女娃娃我很喜欢,而且天资卓越,背后肯定有着一位高人指点,不然,十四岁便是心魔劫,岂不是太过恐怖?”白袍老者缓缓拿起茶杯,送到嘴边轻轻抿上一口。这白袍老者的一举一动间,都是显得无比悠然自得。
“我看的时候都是一惊,仅仅十四岁便是心魔劫,在等她成长成长,恐怕达到尊仙存在都是有可能的!”
“尊仙怕就是说的有些远了,但凭借她的天赋,突破阴阳天仙肯定是没有问题的。”白袍老者说道。
“也是亏得这等奇才到了我广灵宫,真是我广灵宫的福气。”余子腾说着便是转换了话题,“您知道吗,最近你的那狐妖传闻?”
“知道,那狐妖乃是上古邪魔尉迟熙夜。”白袍老者说着也说疑惑,“很早之前便是有着这传闻,但一直没有见到过她亲自动手。”
“这消息九成是真的,她没有出手的原因可能是就是如街上我所听到的传言所说,她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