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莹莹本来是想再噎他两句的,可是他的“回府”二字,让她心里一暖,他所说的“府”就是“家”的意思,所以他说的是“回家”,这里算是她的家吗?
“说话啊,你别以为你不说话这事儿就算完了!”墨海站起身来指着她严厉批评,他的确是吓着了。
“那个……你是不是告诉皇上我被你姐杀了?你是不是怕自己犯了欺君之罪?”向莹莹想了想问他。
“那倒没有,可是我姐已经告诉清越她把你杀了,你若是没死,她就会知道自己受骗了,那她不疯狂报复才怪,她动不了我和我姐,那她不会对你下手吗?你怎么不想想?”墨海耐心地给这个傻妞解释现在情况。
听他发火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安危,向莹莹十分感动,她笑眯眯地看着他说:“没事儿,我有不死神药,她们杀了我,我还会回来的。”
“你这丫头,就没个正经,你说你是个姑娘家,怎么没个矜持,没个害羞,连个害怕都不知道?”墨海真是又恼又恨,但还有点好笑,打那天将她从地牢里抱出来,他对她的看法就悄悄起了变化了。
这丫头醒着的时候活蹦乱跳的,一副很厉害,很剽悍,自以为了不起的样子,可是受了伤的她却瘦得厉害,体重出乎意料的轻,他抱在手里,竟然产生了一种从没对别的女孩产生过的怜惜感,所以现在她得意洋洋的样子,让他觉得很难得,甚至有点儿……珍贵。
向莹莹心里却想的是:师父你真是忒没见过世面了,我这是在古代,已经照顾了你们的心脏了,你要是看见我在现代的样子,我估计你非吓疯了不可。
“得了,大少爷,我这次来是有件事情想求你的,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干。”
“什么事?”墨海一听她这话,立马谨慎起来,他的命很贵重的,岂能随便拿来陪这个疯丫头折腾?
“呃……是这样的,我这几天在王府呆着,觉得这人活在世上吧,真有远大的志向,得干一番自己的事业,不能游手好闲的,人都说男儿当自强,我身为女儿,是弱者,又是个没任何背景的女儿,所以我更得当自强了……”
“等一下,等一下,你说什么?”墨海掏了下耳朵,如今这世上的女人都怎么了,个个都壮志凌云的,前两天他才刚受了他姐姐的刺激,如今连这个最不着调的丫头也来跟他谈志向?
“我说人得干点事情啊。”向莹莹被打断了,只好从头再说了一遍,“……这几天我想过了,我能干点什么呢?我觉得我还是最适合干个媒婆什么的……”
“啊?……媒婆?”墨海伸手摸了摸莹莹的额头,“你正常着没有?哪有黄花闺女当媒婆的?你这是想帮自己呢还是想毁自己呢?”
向莹莹知道跟他说不通,干脆放弃,直接伸出手说:“借我十两银子。”
“你的志向就只值十两?”墨海失笑。
他还嫌她借的少了?有这等好事?“那你借我一百两。”她不客气地伸出手。
墨海从不带银子,只带银票,可是他能用的银票那天已经在街上散掉了,所以别说十两,一两他现在也没有。
“奇怪了,你从睿王府出来,怎么不向殿下借啊,他平时打赏下人的一次都不止十两。”墨海转移话题,“对了,你在王府这两天,竟然一次都没有遇见他打赏吗?要说,你这运气也真是不济啊,得去烧个香转转运气,要说这个烧香啊,别的寺庙都不灵,只有城南的香积寺最灵验,百年老寺不说,那里还正经出了不少得道的高僧呢,有空我给你说说啊……”
向莹莹被他快嘴快舌地说晕了菜,想插嘴又插不上,只好自己动手了,她扑上去,在他腰带上,袖子里一通乱摸。
墨海一边说一边躲,两人拉拉扯扯地倒像是在玩闹,一不留神就撞到了人。
墨海和莹莹停下动作,扭头一看,喝,引路的小厮,这回接了个大活啊!这浩浩荡荡的全是三品以上的大员啊,他们一见墨海齐齐地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可是他们瞥向向莹莹的眼神就没那么友好了。
也是,一个姑娘家,不论是什么身份,和男子拉拉扯扯的总不是一件风雅之事。
“怎么,皇上把早朝改在你们府里上了?”莹莹悄悄问。
“别胡说,小心你的脑袋!”墨海忙捂上她那张惯于惹祸的嘴。
“各位大人,我姐姐刚用了汤药,正睡着呢。”墨海恭敬地说。
“那我等就在此等候吧,再不破案,我等的乌纱帽就不保了,还请墨海少爷见谅。”刑部尚书不慌不忙地说,跟在他身后的一干大臣纷纷表示赞同。
墨海无奈地摇摇头,对向莹莹使了个眼色,让她快步,莹莹知道他的意思,她现在从事着地下工作,不能轻易抛头露面。
但是她一见这些急于破案的大人们,她忽然有了一个主意。
与其向墨海借钱去雇一个无赖,还不如利用这位刑部尚书这么好的人力资源。
她甩开墨海的手,冲着大人们无邪地笑了一下说:“大人可是在说玉儿小姐在上官小姐房里中毒之事?”
大人们一听,忙围了过来问:“这位姑娘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向莹莹用稍带畏惧的目光看了刑部尚书一眼,慌忙摇摇头,低下头说:“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墨海“啪”地一声用手拍在自己的额上,顺势捂住了脸,看不下去了。
向莹莹抬眼一看,连忙闭紧了嘴。
刑部尚书张泉阳将墨海的这个举动理解为,他想阻止丫头说话而没成功的懊恼的举动,因此竟然相信向莹莹确实知道些什么。
于是他俯下身子,屈就自己到了她的高度,温和地哄道:“姑娘若是知道什么,不妨告诉老夫,如果案子破了,才老夫一定重赏你。”
“真的?赏什么?”向莹莹抬起头认真地问。
“嗯,老夫赏人十两银子,如何?”张泉阳大人试探着小丫头的胃口。
向莹莹眼睛一亮,高兴地说:“真的?你不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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