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看向吕布,道:“保住汉室的江山社稷,使国家安定,是我的愿望啊,倘若无法做到,那么老夫愿意以死明志。国家有难,而我却要苟且偷生,恕老夫做不到!”
吕布急道:“司徒大人!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人还是随布离开吧!”
“不,”王允固执己见,又对吕布说道,“温侯,听我一言,今日离去,希望温侯能够去徐州,那里有明主,必不会让将军失望,切记!”
吕布点点头,又再三相劝,王允只是不肯离去。
不一会,长安城各门火焰冲天,吕布见了,无奈之下只得抛弃家小,带着百余骑飞奔出关,投袁术去了。
李傕、郭汜攻占长安后,纵容底下士兵大肆劫掠。太常卿种拂、太仆鲁馗、大鸿胪周奂、城门校尉崔烈、越骑校尉王颀皆为了维护大汉威严以身赴死。
西凉军在攻下外城后,又把内城团团围住,同时派人将皇宫内院也包围起来,侍臣们请天子上宣平门制止叛乱。
李傕、郭汜等望见黄盖,心知天子到了,四下里约束住军士,口呼“万岁”。年不过十几的献帝倚靠在城楼上,看着下方十余万西凉军,开口问道:“卿等不上奏请求,就带军来到长安,意欲何为?”
李傕、郭汜抬头看向献帝回答道:“董太师乃是陛下的社稷之臣,却被王允无端杀害,臣等虽是西凉蛮夷,但也知道有恩必报,董太师对我们不薄,因此前来为他报仇,不是造反。只要让我们见了王允,臣等便会退兵。”
此时王允正在献帝身侧,听了李傕这番话,上前请奏道:“臣本为社稷而做此举。如今事已至此,陛下不必担心微臣,以免耽误了国家大事。臣请下去见这两个贼子!”
献帝徘徊不定,心里不忍。王允靠近献帝,在其耳边低声说道:“陛下,老臣死不足惜,但愿陛下保重自己。陛下且听我说,日后天下大乱,陛下若想重振汉室,就要忍辱偷生,徐州叶封等人乃奇才,日后陛下孤苦之时一定要记得找他们帮忙啊?”
“朕记下了。”献帝眼角含泪,点头说道。“如此,老臣就放心了。”王允笑道。
忽的,王允自宣平门楼上直接跳下楼去,大呼道:“王允在此!”
李傕、郭汜听了,拔剑怒道:“董太师何罪之有,为何你要杀他?”
王允仰天大笑:“董贼的罪孽,天地不容,更不可言表!你却问我他何罪之有?你可知董贼被杀那日,长安军民,尽皆欢呼雀跃,相互道贺,这等天下皆知的事,唯独你们不知道吗?”
李傕、郭汜又道:“就算太师有罪,我们又有什么错,为何苦苦相逼,不肯放过我们?”
王允大骂道:“逆贼!何必说那么多,我王允今日只有一死罢了!”
李傕、郭汜二人愤怒,一起出手,把王允斩杀于楼下。
杀了王允后,李傕等又派人将王允宗族老幼,尽行杀害。长安士民无不下泪。当下李傕、郭汜寻思道:“都到了这里,不杀了天子图谋大事,更待何时?”便持剑大呼,杀入宫内去。
张济、樊稠连忙上前说道:“不可。今日如果我们杀了天子,恐众人不服,不如仍旧奉他为主,诱使其他各诸侯入关,先除去他的羽翼,然后再杀,天下可得。”
李、郭二人同意了,收了兵器。献帝在城楼上道:“王允已经伏诛,你们的军马为何还不撤走?”
李傕、郭汜道:“我们对汉室有功,陛下还未赏赐我们,因此不敢退军。”
献帝无奈,按照他们的意思,封李傕为车骑将军、池阳侯,领司隶校尉假节钺,郭汜为后将军美阳侯假节钺,同秉朝政。
樊稠为右将军、万年侯,张济为骠骑将军、平阳侯,领兵屯弘农。其余李蒙、王方等,各为校尉。众人谢恩,随后领兵出城。
第二日,李傕等下令寻回董卓尸首,却只剩些零碎皮骨,以香木雕成形体,用王侯的衣冠棺椁,选择吉日,迁葬郿邬。
临葬之期,天降雷雨,平地水深数尺,霹雳震开其棺,尸首提出棺外。李傕等天晴再葬,然而这天夜里又是那样。
三次改葬,皆不能成功,那些好不容易才寻回的零皮碎骨,都被天雷地火烧的一干二净。
李傕等人无奈,只用几件衣服做了衣冠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