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下,走了上去,“表姐,这么巧啊,你们也来赏桃花?”
“是吗?我倒是不觉得巧。”
俞飘看她的眼神微凉,让周悦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一旁的孟云茵忍不住笑道:“原来这就是你表姐啊,邹家那个共妻?”
周悦眸光闪了闪,倒是不说话了,这孟云茵逮着机会就想奚落她,给她找难堪,如今她碰上了俞飘,到时候闹起来就好看了。
俞飘扭头看着她,勾了勾唇角,“这位应该就是赵三少爷新纳的妾了吧?叫什么来着?孟…孟……”
“表姐,她叫孟云茵。”
“啊,对!那什么商行的二小姐,我想起来了。”俞飘恍然大悟,“抱歉啊,倒是我眼拙了,竟没认出孟小姐来。”
孟云茵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一字一顿道:“我是赵海明媒正娶的平妻,不是妾!”
俞飘一拍脑门,“啊!还真不好意思,那就是我记错了,原来是平妻啊。”
说这话时,俞飘故意拔高了声音,引得周围人频频侧目,“不过平妻虽和正妻只相差一个字,但是代表的意思却相差太远了,虽说不是妾,但是也跟妾没什么两样了,孟小姐你说对不对?”
“你——”
赵海扫了她一眼,目光中带着警告,孟云茵心里虽气,却也只能作罢。
“邹夫人,邹小姐。”赵海朝她们拱了拱手,歉意的说道:“贱内不懂规矩,若是冒犯了两位,还请不要见谅。”
一看他这样子邹雅淳就来气,要不是他一个劲儿的盯着她看,朱氏也不会指着她的鼻子骂,搞的她被人指指点点,到现在哥哥他们都不让她再去接触生意上的事。
她没好气的说:“既然你都知道她冒犯了,又凭什么不让我们生气?我们又不是什么圣母,人家都欺头上来了,还要笑脸把人给供着。”
“是是是,邹小姐说的是,贱内的错,我代她向二位道歉,希望你们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计较。”
邹雅淳冷哼了一声,别过了头去,可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要还是穷追猛打,倒还真有些说不过去。
倒是俞飘不由得多看了赵海一眼,他好歹也是个大少爷,而且赵家比邹家家业大多了,应该没必要对她们恭顺到这种地步吧?
“罢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赵三少爷都出面说情了,我们不与她计较便是。”
赵海朝她感激的点了点头,回头瞪了孟云茵一眼,压低了声音斥道:“再给我惹是生非就立马滚回去。”
“相公……”孟云茵满脸委屈的看着他,结果赵海直接转身走开,连个正眼都没再给她。
周悦瞬间心情大好,跟着赵海一起走开,心里暗自骂里一句蠢货。
赵海做梦都想跟邹家修复关系,她竟然上赶着去得罪人,还是当着赵海的面去做这蠢事,不被骂才怪。
孟云茵还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飞奔着跑去跟赵海道歉求原谅,结果手才刚碰到赵海的胳膊就被人给甩开了。
迎娶孟云茵的那天夜里,他本来就没打算要碰她,只是做做样子留宿她屋里而已,谁知道她似乎比他更不想同房,整个人都处于防备状态。
他心中疑惑便故作亲近之态,却将她吓得脸色惨白,他只好故作扫兴的样子,干脆生气的不理会她,自己和衣睡了。
事后便一直派人去查她,结果一查才知道,这孟云茵可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在跟他之前早就私下与人私通,还弄出了个孽种来。
成亲时她才刚堕胎不久,自然不能与他同房。
他赵海竟然捡了人家的破鞋!
如果不是怕事情闹开了大家更难看,他不一脚把她踹出家门才怪,而她竟然还敢因为他在她房里留宿过一夜的事情,处处挑衅周悦。
谁给她的脸?
不过看到周悦为他争风吃醋的样子,他又不禁觉得现在的忍让还是有必要的,等到确定了周悦的心意之后,他在慢慢收拾这个肮脏的女人。
俞飘只感觉兴致全被破坏了,就连邹雅淳也跟着兴致缺缺起来,两人随便转了一圈便回到了马车上,也没了游玩的心情。
回家的时候,俞飘突然想起前不久邹雅淳说的事,不由得问道:“上次你说你的首饰坏了?现在修好了吗?”
“啊?”
邹雅淳没想到她会旧事重提,脑子短暂的懵了一下,随即立马点头:“修……修好了。”
“既然修好了,那就算了吧,我还以为没修好呢,之前托妍妍问了下,知道南街那边有家店,对于修复古董玉器一类的很有一手,既然你修好了,就不带你过去了。”
邹雅淳眼眸一亮,“南街哪里啊?”
“你不是修好了吗?”
“上次那个是修好了啊,不过我这人笨手笨脚的,动不动就打坏东西,谁知道下次又有什么东西被我弄坏?不如嫂子你还是带我去一趟吧,我知道了店在哪里,下次再有什么东西弄坏了,也方便拿去修。”
“好吧,阿左,先去南街那边。”
“是,夫人。”
马车立马改道,往南街而去,没多久就到了俞飘说的那家店。
俞飘本打算带她认认地,看一眼就走了,谁知道邹雅淳却让她在车上等着,自己一溜烟的下了马车,直接进了店里。
“店家,你好,我想问问……”
“啊?你说什么?”
正埋头雕刻着什么东西的老头抬起头来,用那双浑浊的双眼看着她,声音有些大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邹雅淳四周看了看,确定没看到比他更像店家的人以后,才又问道:“您是这家店的管事吗?”
“啊?”
“这位老伯耳朵有些背,你要说大声些。”
一位穿着儒雅又不失英气的男子从一排架子后面走出来,面上带着清润的浅笑,“高伯,我上次送过来的玉佩可修复好了?”
邹雅淳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呼吸有瞬间的凝滞,不知为何,竟觉得他有几分面熟。
可是细看之下,她又能确定,自己以前确实没见过他。
高伯看到他,满是皱褶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长初小子啊,你来的可真不是时候,你那玉佩至少还得多等几天,要完全修复好是不可能的了,我只能尽力让它保持原状,缺口处用其他的东西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