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花娘顿时离她三丈远,“可你看着好端端,不像有病的啊?”
“花娘,你就让我接客吧,越快越好……”
俞飘前进一步,花娘就后退一步,虽然她表面看上去确实不像得了不治之症的人,可是她这样,让她心里有点犯怂。
“关……给我把她关起来。”花娘直接退到门外,让小厮关门,“你给我等着,我找大夫来给你看看。”
如果她真有传染病,这里肯定是不能让她待的。
可是她现在还不确定究竟是邹祥骗了她,还是俞飘在骗她。
俞飘拍着门,又嚎了几嗓子,确定花娘真的走了以后,才又一瘸一拐的走到桌边坐下。
“麻蛋,死肥猪,看我回去不扒了你的皮。”
俞飘冷哼一声,打量了这个房间一番,这只是一楼的房间,而且离后门没多远,路她还是记得的。
她回到空间泡了个澡,等身体没异样了才出来,拿棍子把房门反栓了,然后拖了一张木凳子砸窗户。
守在门外的两人一听,立马推门,可惜没推开,于是就使劲的撞门……
俞飘很快就把窗子砸破,可是她知道,就算现在钻出去了,也会很快就被抓住。
就在那两人撞开门的前一秒,俞飘直接进了空间,两人一见屋里没人,立马大喊,“快来人啊,有人逃走了……”
一时间,满院子鸡飞狗跳,一群小厮拿着棍子到处找人,地毯式搜索不断的扩大地方,到处寻找俞飘。
花娘一听俞飘跑了,立马就知道自己上了当,气的大发雷霆,河东狮吼连在空间里的俞飘都听见了。
她没急着出去,拿锄头在地上挖了两个坑,把早上移进来的桃树种上,用灵水浇灌。
忙完了一切以后,她听见外面已经没了声音,这才出了空间,偷偷摸摸的往后门去。
沁芳楼的人并没有放弃寻找她,偶尔有人路过,她就又躲回空间,没人的时候再出来……
反复了几次,终于跑到了后门口,此时大家都在忙着找她,前后门都被人堵着,就为了防止她出去,俞飘没办法,又偷溜回去在前院放了把火,以此去把人引开。
好不容易跑出沁芳楼,她却迷茫了,现在是要回去,还是干脆直接一走了之?
按理说她是被他们大伯卖出来的,就算她走了不回去也没关系,反正又不是她故意跑掉……
俞飘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走,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小镇,心里乱糟糟的。
“他们刚死了娘,要是连媳妇也没了,该多伤心啊?”
“呸呸呸!”俞飘打了自己几下嘴巴,“管那么多干嘛呀,难不成你想当共妻吗?”
“可是……”
嫁过去那么久,他们没打过她骂过她,反而都对她挺好的,如果真的一走了之,她总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俞飘抱着头在街角坐下,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神情有些迷茫。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咦……你不是那个卖桃花饼的姑娘吗?”
俞飘一抬头,见一个着绿色浅衫的姑娘朝她走来,她张了张嘴,“绿翘姑娘?”
绿翘摆了摆手,笑道:“我就是县衙的一个小丫鬟,你叫我名字就好了。”
俞飘了然的点点头,原来是县衙的人,难怪上次那位姑娘敢随便抓人。
想到她说‘我爹是梁大忠’,她不由得笑了,那杨羽飞也是倒霉,调戏谁不好,竟调戏到县太爷千金头上去了。
“你的脸……”绿翘看到她脸上的指印,“谁打你了?”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见她提着篮子,俞飘问,“你是出来买东西的吧,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对啊,我家小姐嘴馋了……唉,你们最近怎么没摆摊啊?我家小姐吃了你们家的桃花饼,都不要别的点心了……”
“嗷……我们家里这些天出了点事,就没出来摆摊,你家小姐要吃,可能要再等几天了……”
小淳已经学会做桃花饼了,就算没有她,他们也可以继续做生意的吧?
她在心里这样问着自己,可是又忍不住担心,如果只有桃花饼这一种,客人们过了新鲜劲,生意肯定就没之前那么好了,到时候他们该怎么办?
还有邹祥那家子一直盯着……
对,邹祥!
他们竟然敢把她卖进青楼里,她要是一走了之,谁去教训他们?
十两银子怎么能让他们白拿了?
“绿翘。”俞飘突然抓住她的手,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实不相瞒,我最近遇到了点事儿,你能不能帮帮我?你要是帮了我,以后你们要吃饼,全部免费。”
“啊?什么事啊?”绿翘有些愣愣的。“该不会……是你相公对你动手了吧?”
绿翘以为,她是被家暴了。
俞飘赶紧摇头,“不是的,是我相公他大伯,趁我相公不在家,竟然把我卖去了青楼……非法买卖人口,你们衙门应该能管吧?”
“啊?竟然有这种事,简直太荒唐了!”
“就是啊,我好不容易才跑出来,都不敢回家了。他大伯收了人家十两银子,要是青楼老鸨子跑我家去抢人怎么办?可我不回去……我怕我相公担心……”
绿翘越听越生气,皱着眉头道:“你放心吧,这件事就交给我了,我回去跟我家小姐说说,她肯定会帮忙的,对了……你大伯把你卖去了哪家青楼?”
“沁芳楼。”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回家吧,没人敢去抓你的。”
“绿翘,真是太谢谢你了。”
俞飘目送绿翘离开,眼底露出了狡黠的笑意,死肥猪,这次有你受得。
她现在已经跑出来了,也没受到什么伤害,就算报官也没什么用。
而且,就算那梁小姐愿意帮忙,最多也就是对沁芳楼警告施压,不准她们来抓她。
花了银子又没得到人,花娘能甘心?肯定会去找死肥猪的麻烦。
突然,一个人影挡在了她的面前,俞飘顺着那双修长的腿往上看,阳光的阴影下,邹奕枫的神情有些晦暗莫测。
“你怎么到镇上来了?”
他刚和几个镖局的兄弟把粮行的货送过去,谁知道竟意外地看见了她,都坐着里好一会儿,也没见有人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