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某告辞!”
“堡主一路好走。[((八〈一小<说{网 w]w)w].]”“一路好走”丐帮之人纷纷还礼。唐延雄一跃坐上马车,一扬鞭:“驾!”马车直朝北而去。
望着唐延雄驾车远去,旁边的副舵主陶春静道:“舵主,此事确实颇为奇怪,昨日我等方给总舵飞鸽传书,连消息都还没回来,怎么帮主的青竹令就到了?而且还是个蒙面女子送来的?”
“此事我也不知,不过我验过那青竹令,并无虚假,确实无疑是丐帮的青竹令,只不过为何到了一个姑娘手中,我也想不明白。只不过朱少侠和我们帮主副帮主相交甚厚,还有沙师兄的结拜兄弟,就算没有青竹令我们也不能不帮忙,只不过有了青竹令便更是各正言顺了。”
“那穿红衣服的姑娘究竟是何人?怎么会有丐帮的青竹令?”
“这个我也不知,不过我却想起一个人来。”
“舵主想起谁来?”
“二十年前,丐帮前任帮主金银掌史火龙不幸遇害,他有一个七八岁的女儿,被帮主长老推为帮主,不过一年之后又辞去帮主之位,不知所踪,按时间来算,现在也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姑娘。”
“舵主是说,到京城分舵出示青竹令的便是这个史前帮主?”
“此事我也不知,只是胡乱猜疑。反正我们奉令行事总不会有错。我们回城吧。”说罢迈步朝城中而去。
“这位唐堡主也果然是个人物,让丐帮扰乱西门,我也以为他会以我们吸引官兵,从东门出城,哪知干脆就混在我们的人中间,直接出来了。”那陶春静叹道。
“孙子兵法上说虚者实之实者虚之,唐堡主实是老于江湖,十分高明。”徐浩叹道:“走!回城!还须得防着何文灿捣鬼。”
一行人纷纷朝城门而去。
“堡主,该往东走了。”马车行出二三十里,车厢内传出小高子的声音。只因京城之中认识小高子的人太多,又是个太监,走到哪都显眼,从逍遥侯府一出门便有人跟着,为此唐延雄还特意替他料理了那两个尾巴,再给他粘了两撇小胡子,为的便是掩人耳目。出城之后托丐帮的人准备一辆车,小高子坐在车中照料朱文羽,唐延雄则在前边赶车,同时也留意四遭的动静。
“好。文羽怎么样?”
“侯爷还是全身烧,一身汗,不过好像比出城时好些了,睡着了。”小高子答道。
“睡着了?”唐延雄一惊,朱文羽内息翻涌,又是在马车上不住颠簸,如何可能睡着?唐延雄立时将马停下,回头一掀车帘,果见朱文羽双眼紧闭,躺在正中的褥子上。
唐延雄一探朱文羽脉息,只觉朱文羽体内内力不住涌动,而且时快时慢,错乱不堪,一惊,连忙扶起朱文羽坐好,自己盘坐在他身后,暗运内力,“啪啪”两掌拍在朱文羽后心大穴之上,强自将内力送入朱文羽体内,压制朱文羽不住翻涌的内力。
小高子心知不好,坐在旁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干坐着着急,看朱文羽脸上愈加泛红,额头上斗大的汗珠往下滚,掏出手帕要去擦拭,刚一触朱文羽的额头,手上有如被雷击一般,轰然一弹,手帕跌落,手指也震得生麻,不敢再动。
唐延雄不住催逼内力。此等情形实是十分危险,一来朱文羽内力比自己强,自己强自去压制,弄得不好反震回来,自己未免受伤,二来用内力疗伤之际于外界毫无抵抗之力,小高子又是个不识武功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若是此时有敌来袭,根本无从抵御。若非事关紧急,唐延雄也万不至如此冒险。
约过了一顿饭工夫,唐延雄方才轻吁一口气,收回双掌,回头就着窗口将含在口中的一口鲜血吐出,略微喘气道:“好了,总算撑过去了。”
“堡主,你受伤了?”小高子惊道。
“是文羽内力太强,受了些反震,没事,你好好照料,我去赶车。”唐延雄道。
“是,堡主。”唐延雄历来对太监一流无甚好感,但此时却觉小高子的太监公鸭嗓子实是没有那么讨厌了。
“记住,现下这样才是对的,若是看文羽睡着不动,一定要叫我。”
“知道了,堡主。”小高子点点头。
唐延雄钻出车厢,回到车夫位子上:“哪边?”
“这边,堡主。”小高子对京城郊边的路十分熟悉,一指道。
又赶了几乎半个时辰,总算到了栖霞山下。
“张大侠在哪?”唐延雄将马车停住,问道。
“栖霞寺里不让住女眷,张夫人没法安顿,小人花了三两金子,把张先生一家安顿在山脚的一户富裕农家了。往这边,堡主。”
马车又一路向前。
才转过山脚,便听得前边有打斗兵器之声。“快过去看看。”唐延雄急道。
马车加快而行,走不多远,便见到大队官兵,足有二三百人,正围住一处小小的庄子,那庄子院墙之内也就七八间房子,院墙门口站着一人,正是张无忌,十余兵丁正手执长枪向他攻去,旁边已是倒了数十官军。
其时大明建国未久,西疆北疆仍不时有外族入侵,争战不歇,故而大明官兵精于天下,仍是十分骁勇善战,尽管已倒下数十人,但余下之人仍然奋勇向前,舍生忘死地攻向张无忌。再看张无忌,神色坦然,进退悠闲,袍袖不时将兵丁的长枪利剑卷起四散纷飞,每出一招必有一个兵丁倒下,却丝毫不见有血,显是被点了穴道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只见那官兵后面有一个军官模样的人骑在马上,正自大声呼喝,指挥兵丁不停攻向张无忌,看样子是立意要将张无忌活活累死。同时又喝令其他兵丁从侧面绕到庄院围墙处,搭起人梯意欲翻墙而入,却见那些兵丁刚探出墙头,立时后仰倒下,显见那院墙之内也有人在防护,想来便是张无忌的妻子赵敏带着三个儿女守着了,这二三百大明官军居然一时间奈何不了张无忌一家!
却看那军官厉声喝斥,手一挥,又调来四五十兵丁,离那庄院十余丈外列队站定,从背后掏出弓箭来,弯弓搭剑,显是想用箭雨射向那庄院之内。
“不好!”唐延雄暗叫。任他张无忌武功盖世,赵敏和张明武明逊兄弟都非庸手,但这四五十兵丁箭雨一,也是难逃劫数。再说眼下朱文羽躺在车中生死难料,哪还有时间容得那些官兵如此围攻不歇?
唐延雄令小高子守在车中不动,自己却悄悄下车潜到那些官军身后近处,不待官军觉,猛地双手连挥,数百梅花针天女散花般洒出,还夹杂一柄飞刀,直刺那骑在马上的军官!
那军官正待令放箭,突地颈上一痛,眼前一黑,一柄飞刀已直入后颈要害,几乎是哼也不哼地立时气绝。那些执弓兵丁则是一片乱声惨叫,尽皆被梅花针打中,无一疏漏!
与此同时,唐延雄根本不作任何停留,袖箭,铁莲子,梅花针,无数细小暗器出手,站在后边那些官兵也是纷纷倒地哀号,转眼之间已是倒下百余人。
张无忌一见,身形立变,已不知比方才快了多少倍,几乎看不清人影,只余下一道淡淡的光,在官兵丛中转来转去,不过片刻工夫,已是点了五六十人的穴道,连哼叫都未出得声来。
余下之人恐惧莫名,终于一声喊,作鸟兽而散,只余下躺了一地的大明官兵。
“多谢唐堡主相助。”张无忌抱拳拱手道。
“不敢当,就算唐某不出手,张先生要打这些人也是轻而易举之事。只是文羽有伤,唐某实是不敢耽搁,只好唐突出手,还望张大侠。”
“哦?文羽受了伤?在哪里?”张无忌惊道。
“我已将他带来,就在那边车中。”唐延雄向后一指。
便在此时,赵敏也带着明武明逊明昭三兄妹出得院门:“唐堡主。”
“张夫人好。”唐延雄回礼道。
张无忌已是朝那边马车走去,地上倒了一地的人,有些人不住低声呼号,却不见丝毫血迹,有些是中了唐延雄的细小暗器,但也有许多是被张无忌点了穴道,却是毫无伤。“张大侠果然宅心仁厚,官军如此围攻,却仍是不愿伤得一人。”唐延雄暗道。
张无忌走到车边,伸手一探朱文羽的脉息,沉吟半晌,道:“文羽这是剧斗之下,心神又受极大震动,内息游走,有些走火入魔之兆。”
“走火入魔?”唐延雄惊道。
“好在文羽所习的是道家纯阳内功,根底十分扎实,暂且无虞,只要好生导引,调息归元,自然无事。唐堡主,出什么事了?”
“文羽进宫想将韵儿带出来,结果被何文灿所觉,韵儿自尽,文羽受邀太过,方才如此。”唐延雄叹口气道。
“啊?韵儿……”后边的赵敏过来,正好听到这话,惊道。
“唐姐姐。”张明昭已是大哭了起来。
“所幸唐堡主精通医理,封了文羽的穴道,又运内力压制住文羽的脉息,方能如此,否则文羽内力乱冲,恐怕早将经脉都冲乱了。真是多谢唐堡主了。”张无忌朝唐延雄拱手道。
“唉,韵儿死了,对文羽确实刺激太大,他内力又强,唐某压制不住,只能请张先生出手了。”唐延雄叹口气道。
“眼下是要找个地方给文羽疗伤。这里是不行了,官兵迟早还会来。对了,敏儿,你给薛老丈一千两银子,让他们一家另寻去处吧,只怕官军迁怒于他们。”
“小人这儿就有。”小高子闻言忙道,从怀中掏出一把银票来,想来朱文羽早有准备,将家中细软分交小高子一部分带在身上,他自己那份送到同福客栈唐延雄处,却因事情紧急唐延雄未带在身边,只怕是已落入官军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