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兄,你看清楚那是个什么东西没有?“
“没有,我被江兄给挡住了,没瞧见,只嗅到了一股臭气?是不是你们两其中一人放的?“
“臭气?明明就刚刚那个‘六不像’放的。“
我听了迹兄的话给乐坏了,幸亏这仁兄还文雅,没有用“放屁”两个字哦,要不然我就不会用这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这个吾也可以作证,的确是刚才那个不明物的大鸟,吾还是第一次知道鸟也爱喝酒啊,我以为只有某人爱抢酒喝呢。“
沧海兄给我帮腔,却不忘洗涮我一番,我大人不计小人过,难得与他一番计较,也就没有理他,只是望着那鸟儿飞离的方向,一股怅然若失从心里升起来,唉,苍天啊!我的酒啊!
这酒癮被逗醒可怎生是好呢?我从没有想到过,原来我也是个这么嗜酒如命的女子!而迹兄与我神态一样,仿佛也是一副若有所失的模样,于是我们俩相视会心一望,都突得大笑两声而席地就坐。
沧海兄看到我们俩人这副模样,在旁灾乐祸无可奈何笑笑说:
“唉,幸亏之前吾已喝了一小半哦,这次出来的慌忙,本就只带了一小壶,这下都喝不成了。”
“不行,都怪你,要不是你吝啬,不让我们喝,也不会被那怪鸟抢走了,再说是谁拿酒出来的,又是谁把我们的酒瘾虫给逗出来的?还不是你!”
我一看他那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而连忙把矛头指向他说道。
“逗是,江兄说得对。沧海兄,在此事上,俺也不能偏帮你了,如果你让我们俩个一人喝一口,不就没事了,你看吧,这下你也没得喝的了!”
迹兄听了后也认为我讲得有道理,也是和着我的话说,说完还不忘捶了沧海兄两下,而某人刚刚还一副悠然样,这下被我们俩同声讨伐而坐不住了,忙忙站起来,离我们远远地,生怕我们拿他出气,还拂了拂刚刚抢酒时被我们拉乱的衣服。这才说道:
“你们一个二个的,都不讲理,明明是吾好好一个人喝着酒,是你们二话不说就上来抢吾的酒喝,结果耽误了吾喝酒的时间,才被他人趁机而夺去的,让吾都没有喝过瘾,这反过来反而怪吾,这有点讲不通吧?“
我听了后不满他的说法,正准备好好地反驳他一下,结果被迹兄抢先了,
“看沧海兄说这话就见外了吧?俺们三人都是兄弟,虽没有结拜,但也算是相见恨晚,都能惺惺相惜吧,你有好东西就要给大家分享,不能吃独食吧?你看你不但有好酒独饮,而且我们主动来分享,还被你拒之门外。这样是兄弟间的行为嘛?“
迹兄这番话,说得那个正义凛然啊,也不得不让人心服口服,连我都不由为他拂掌称赞了。而沧海兄听了迹兄的话也觉得辩无可辩,只得做出委曲求全的样子说:
“那你们想要吾兄怎么做嘛?现在酒已然被抢走了,吾也莫法给你们现酿。“
“这还不好办,俺刚刚不经意看到地面好象有个繁华热闹的镇子,应该有好酒卖才对,只要沧海兄下去为俺们两人各买一大壶,之前的事就可以一揭而过。江兄以为呢?“
我一听,终于可以有酒喝了,这可是皆大欢喜的事,何乐而不为呢?于是马上应到:“好啊,这办法甚好。就这么办,还是迹兄想得周到。“
沧海兄一听,心里一合计,这事就算是今天栽在我们手里也没有办法啊,谁叫我们俩人是他认可的兄弟呢,想想也只有这个办法可行,于是就点点头,同意了此解决办法。
沧海兄本予自行一人前往,但是迹兄也想跟着一起去瞧瞧这个镇子的热闹,也打算一同下去,看只剩我一人在船上也不好打发时间,也不好玩啊,于是就鼓动我一同下去,我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三人就商量好一同前往,遇事也好有个伴。
我们三人商量找个僻静的地方,停船后用树枝把船隐藏,后就大摇大摆地向城门走去。来到城门前,看到城门用繁篆体写着“白水州”三个大字,而这字体到也写得浑厚圆润,工整有力。城墙是黑灰色石子堆砌而成,因长时间的日晒雨淋,已经显得斑驳陆离,城墙由于经年未修缮而长满青苔蕨类植物,这些都让人见惯不怪了。
令人好奇的是城墙右手边围满了人群,里里外外,里三层,外三层。有农夫挑着箩筐,有背书兜的书生,有提木箱郎中,有拿着算命布幌的算命先生,还有老人拉着小孩,里面还穿插着几位妇人,还有刚刚在此地骑马而过的路人,看到这么多人围着,也好奇下马而观,这样围观之人随人群越来越多。
我们也不能免俗地随着人群挤了进去,一看:原来张贴着一皇榜。
我仔细一看内容,原来是:缉拿告示。告示主要以图为主,一旁还配有小篆文字,我先看那图画的是一个六不像的动物,那动物象鼠象兔又象鸟。我看着图,觉得好象见过,正要仔细思量在哪里见过呢?
此时旁边有好事者,就大声地读出了文字内容:今缉拿的偷酒飞贼又称飞鼠,俗名叫鼯鼠,又称寒号鸟。世人又叫“六不像”,脸面似狐,双眼如猫,尖嘴类鼠,耳朵像兔,脚爪若鸭,尾同松鼠。该动物表面虽可爱很怕羞,但却昼伏夜出,善打洞又善飞翔滑行,且酷爱寻觅好酒喝。
且此飞鼠在之前半月期间,分两次,打洞进入虞帝宫殿地下酒窖,把各州府进贡给皇室的上等好酒,其中有杜康、碧落、桑落、竹叶青、金蕊菊花等十几种三十多坛珍藏名酒,分为两次给偷喝干净,在第一次偷喝被发现时,因其能飞又使用臭气烟雾而逃脱,第二次干脆把各妃子嫔妾们的贵重手饰也拖出来,乱丟乱扔,使得帝宮人心惶惶,不得安宁时,却声东击西地把剩余的酒偷喝得干干净净。
此畜生如此猖狂行径,着实让人恼恨,特张贴此皇榜告示:一、如有能人将其缉拿归案者报官府,重奖黄金千两!二、有知道此畜生行踪报告官府者,奖黄金三佰两!三、以此告戒各士家大族们如有好酒,定要密封隐藏好,万不得让此小贼而闻到偷喝之。特此张榜告之!
纶城少康庖正代主告示。
“啊,就是一个小老鼠而已,至于要张贴皇榜吗?咱们帝君是没事干了吧?“
”你是不知道啊!别小瞧这小东西,但是破坏性不小啊,光是这些酒加起来就比黄金还贵,本要接待异国使臣的,却被它给糟蹋完了,能不让人生气嘛?“
”还听说这是要和异国人斗酒来着,却被这畜生给喝完了,拿什么来与他国斗酒啊?这是有伤吾泱泱华夏朝大国名誉之事,能小吗?“
我听好事者念完,再加上几个道听途说的观热闹之人在一旁各说已见,到也能推出个七八分事情的原委来。我这才想起这家伙正是在飞船上抢我们酒的家伙。看着皇榜上的内容,我不由想笑,这小东西真是个人才啊,居然懂声东击西之计,把泱泱大国,有着几十万军队的皇室也整得如此狼狈不堪,筋疲力尽,还要靠张贴皇榜来缉拿归案,这让皇家脸面何存啊?情何以堪啊!
而且这小怪物还是个嗜酒如命的家伙,最重要的是它还能找到藏好酒的地方,这就好难得啊,是个好宝贝啊,一想到好酒,我不由开始吞口水了,唉,要是遇见这家伙,一定要想办法把它给挟持了当宠物。我这样想着,想想都美啊!
“这不就是你们要找的耳鼠嘛?”
迹兄在一旁指着图说。
“你确定吗?”
沧海兄激动地问。
“当然确定,俺曾见过耳鼠。”
迹兄又看了看,忙肯定地回答。
“就是这小家伙在船上与我们抢酒喝,你确定又不早说,现在说有什么用呢?不是马后炮嘛?”
我听了后无意识地带责怪语气问道。
“俺也没看见啊,先是臭气烟雾迷了眼睛,在说江兄也挡了俺的视线,俺根本没看清楚。这不能怪俺是不是,沧海兄?”
迹兄委屈沮丧着脸,找沧海兄支援问道。我看了都不忍心真的去责怪他,于是马上安慰他:
“好了,好了,我说话也是无意识的,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只是觉得失去了一个抓它的好机会而已,现在上哪儿去寻去?”
“是啊,夏朝天大地大的,去哪儿寻去呢?”
我听了此话才发现那皇榜后面落款朝代居然是个“夏”字,这时间回转得真快啊!从我应劫到如今都过几十年了,原来传说的天上一年,人间百年一说是真的。
我还没有来得及唏嘘感叹,沧海兄就已开始感叹了:
“没想到在船上遇到的是这玩意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有什么用,不是没有抓到它吗?”
“没关系,山人自有妙计!”
沧海兄一边摇着他那羽绒扇,一边摇头晃脑地说。
我这时才认真地打量着他,他什么时候还了一身新的行头呢,还戴着一顶面纱竹帽,虽不及以前英俊潇洒,但也算是风流倜傥,这人搞得也太快了一点吧。于是我转身看了看迹兄,虽然他没有换面貌,但他也换了一身夏朝的头式衣饰。
沧海兄那妖孽戴顶麻纱帽我能理解,因为他长相太容易招蜂引蝶了,而迹兄我就不明白了,为啥要换衣衫呢?沧海兄用扇子指指那些围观群众,又指指迹兄,我这才发现原来是为了随大流啊!
那我怎么办?不会被别人当怪物或是朝外之人吧?于是我看看自己,已然已不是之前的修行道士打扮,而是一武生打扮,再摸摸头部,之前的道士髻已换为夏朝的谋士盘髻,头发全部梳成小辫子,盘于头顶,剩下的头发还留着发尾巴,到也飘逸,身上的青衣已被换成了黑色小袖上衣至膝盖下,下身着赫色绔裤,所有的锦绸全部都换成了麻纱制品。
我之前很喜欢看史书,知道夏朝的衣衫缝制也讲究等级,丝绸类的只能是朝中大夫级别或是皇室才可使用,一般百姓是不可用的,更多的是用不起。可我还是一惊,这是谁给我换的,我怎生不知道,还有什么时候换的,我也不知道啊?
这,这不会被发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