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皇城城楼的公公宣读完圣旨,浩大的游行队伍缓慢的启动,里面有着各式各样的花车和道具,还有各种人穿着演出的的服装,他们拿着五颜六色的道具,手里还抓了一个个袋子,里面全是花瓣啊还有糖果。
每到一个时间节点或者是地点就会有如春雨般的花瓣从天而降,鞭炮齐鸣、锣鼓喧天,游街的人耍着杂技,舞狮子的、耍龙的、还有带着瓷娃娃样式的面具的,抛着花瓣和糖果,和周围围观的百姓互动。
而在主会场,提早一两个时辰就开始排队检查入场的参赛的选手已经在会场的通道里后场了,而后面入场的观众现在才陆陆续续的进场。
“诗诗姑娘!诗诗姑娘!”
李隆兴对着一个身着淡蓝色华服,面带白色面纱的姑娘拼命的挥手,虽然人家蒙着面,但李隆兴相信自己绝不会认错。
“李公子,原来你已经到了,小洛仙呢?”
诗诗姑娘轻柔的问。
李隆兴此时感觉自己的骨头都是软的,但一想,绝不能这么不争气,强撑着说:“洛仙姑娘在那边等着呢,我看着像你,就急忙过来了,怕你迷失了!嘿嘿!”
李隆兴痴痴的笑着,他们几个汇合之后就立刻进去了。不得不说今天李隆兴带的东西可太多了,过检测都老半天了。吃的喝的,还有防晒的,清凉的都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没有的。
在一阵的热闹也好、喧闹也好、聒噪也好的混乱之后,终于整个预备工作就结束了。接下来就是等着陛下宣布典礼开始了。
在候场的选手们没有办法听清,因为人太多太远,只能等待等待引导官员的指令。
当震耳欲聋的礼花响起时,引导的官员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按照既定的套路开始出场,司仪会用浑厚的内力加上他的大嗓门,尽量整个场馆的人都能听见。
“接下里就有请来自京城的青年才俊们,掌声欢迎!”
听到这个声音,举着锦旗的赵奕韬,缓缓的从通道中出来,整个会场掌声雷动,经久不绝。不要问为什么是赵奕韬举旗,问就是人家是皇帝的亲侄子。
看台上,皇帝陛下衣服睥睨天下的神态看着这一群群走出来的青年才俊,眼神里透露着一种猜不透的笑意!旁边的太后和妃子们都在对人群的青年才俊做了一番介绍。
“太后,您快看,那个蓝色衣服走在咱们奕韬后面的就是严尚书的公子严阔,年纪轻轻,文采风流,和希琳那个丫头也算是绝配了!”
“太后你看,那个黄色衣服的那个就是国舅的儿子,周耀祖,为人老实中肯,也是不错的!”
今日来的都是贵妃,所以介绍的人物都还是非常有分量的皇亲贵胄。
“睿儿,这么多的男子青年,你最看重哪一个呀,我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女,你也得把把关才是呀!”
太后高兴的和皇帝提起了要求。
“母后,孩儿终日忙于政事,这些官人家子弟的事,就让皇后和德妃他们出出主意吧!”
皇帝恭谨的回了太后,皇后和德妃听了回禀:“诺,陛下!”
太后听着他们一个个的介绍,突然觉得这个也好,那个也好,还嗔怪起了后宫不争气,生孩子太少,连整个这一脉才一个女娃,让在场的妃子们都尴尬惶恐。
要说林澈在入场之前就感觉了这次赛场上有多少的高手林立,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赛场外围的,虽然观众和选手都在隐藏自己的气息不发出不和谐的真气扰动氛围,但是像那种护卫性质的,对于真气并不会太克制,所以林澈已然能推敲出有多少的高手大概在什么位置。
皇帝身边自然是不用多说,在皇帝、太后和那些贵妃旁边或者周围,至少有五位九重的高手。
迎夏典礼的第一项比试,是礼,这是个团体项目,伴随着宫廷鼓乐,不同郡县的选手们用古典的礼节和动作编成类似舞蹈一样的,这个时候因为林澈没有项目,所以就去台上和洛仙、李隆兴还有诗诗姑娘一起观赛了,几个人在上面吃吃喝喝的,边看边聊天,好不自在。不要问林玦去哪了,问就是在高姑娘旁边。
“你少吃点林澈,我就带了三个人的份,等下诗诗姑娘和洛仙姑娘都不够了!”李隆兴十分心疼专门为诗诗姑娘准备的美容养颜的东西被林澈当零食吃了。
“哇你这个胖子重色轻友,诗诗姑娘,对这种人要多留个心!”
林澈边吃边在旁边损他
“你去死吧林澈!”
李隆兴有一种想要和他绝交的冲动!
不过旁边两个姑娘倒是笑的花容灿烂,李胖子也是开心的神魂颠倒,便不再计较。
京城的里面的队伍有赵希琳,虽然冠军是肯定的,但是整体的表现也确实是可圈可点,也并没有什么争议,老太后和后宫的妃子也是乐开了花,看着希琳这个小丫头,一举一动,大气典雅,都夸她有皇家风范。
当皇帝和太后商量了三甲之后,这礼的比试算是落下了帷幕。
乐的比试就相对有些意思了,每个郡县会有一名额,京城的是严韶仪,演奏的乐器的古筝,其音袅袅,时而如巍巍高山,时而若涓涓流水,听的让人好生陶醉。
“弹得真好!”
小洛仙忍不住的夸赞。
“她的古筝和你的古琴相比,我觉得还是你的更好!优势明显,哈哈哈!”
林澈笑嘻嘻的秀着恩爱。
“油嘴滑舌!人家可是京都的代表,自然是要比我厉害了!听闻人家还是四大才女之一,我和她可是有着云泥之别呀!”
洛仙笑着回答到。
“要是云泥,也是你是云,这比的是才艺,反正我觉得你的琴艺绝不会比她的差!等会儿我回去给你做个奖牌——天下第一琴师,洛仙。”
“傻子!”
洛仙姑娘真是被这个林澈逗的笑的停不下来!。
旁边的诗诗姑娘和李隆兴就酸了,诗诗姑娘现在是取笑洛仙洛仙也不会脸红了,只会微微一笑。
李隆兴是看着林澈和洛仙这么恩爱,而自己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在面前,自己除了对她礼貌温柔一点,其他的什么都做不到!
除了严韶仪的表演,还有一位吹笛子的姑娘,忘了是从哪里来了,她的低音时而如空山鸟语、时而若百鸟齐鸣,高低婉转自如,荡气回肠,让人仿佛置身在高山深谷一般,不过她的乐器有点吃亏,其实林澈感觉她的演奏和严韶仪的算是难分伯仲。
本以为今天还会是昨天一样的,看玩演奏,颁奖之后就结束了,可是今天陛下看天色正好,突然想说点什么,示意让安公公传达一下。
安公公听完之后,点头应承,站在台上高呼:“陛下有旨,今日高才咸聚,雅乐共赏,朕心甚慰,自古诗乐并存,今广集天下贤才,朕欲寻佳作与万民同赏,望诸位青年才俊各展所长,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万岁之后,无数的士子此时是欣喜若狂,很多比赛但是未拿奖的更是卯足了劲准备得圣上垂青。
“你要写吗?”
洛仙看着林澈,李隆兴和诗诗姑娘都是在怂恿他赶紧上。
林澈觉得麻烦。
“算了吧,太麻烦了!而且这样一堆稿子送过去,层次不齐的,显得太不入流了!”
林澈此时不知道哪里来的文人傲骨!
洛仙笑了笑,并没有勉强让他去,尽管他觉得只要林澈上了,必定会有机会夺魁的。
于是乎全场咋咋呼呼的,都在忙着闷头写诗,有的人怕被人抄去,躲起来写,有的人怕被干扰,捂住耳朵憋出几个字,场面真是集齐了读书人的众生百态。
半个时辰后,官员收集完毕,并将选好的大概三十首教育陛下和太后赏析。皇帝和太后挑挑选选,下面的人就差跪在地上求菩萨了,焦急的等待着结果。
最后拿了两首,一首是严阔的《登神隐》、一首是鲁士元的《西山早行》,拿来拿去,就是选不出第三首,太后也摇了摇头。
只见皇帝问安公公些什么,安公公又赶紧和送稿的官员核对,然后安公公又将话传给了皇帝陛下。
皇帝陛下细长的眼睛礼流露出了一丝奇怪的情绪,只见他大手一挥。
“林澈何在!”
全场哑然,林澈他们更是吓得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林澈在此,林澈运起真气,将话音传到陛下的方位!”
陛下看了看,只见林澈赶忙来到陛下的御驾前。
“林澈在此,请陛下示下!”
陛下淡然的问道:“朕听闻你颇有诗名,今日为何不献上诗来!”
林澈伏身在地说道:“回陛下,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草民才疏学浅,所谓诗名,更是浪得虚名,不敢在这大雅之堂上造次献丑,望陛下海涵!”
全场的人此时似乎都屏住呼吸,整个会场安静的可怕。洛仙更是浑身在颤抖,这突然起来的召见,让她和李隆兴、诗诗姑娘、林玦等一众和林澈关系还算不错的人觉得惊恐万分!
“好一个‘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于天下万民,朕即是天,如今朕就在你面前,十步之内,作诗一首,你看如何?”
陛下细长的眼睛像是半睁着,睥睨天下的眼神里透露出不可违逆的神情。
全场的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十步成诗,这几乎是不可能,更何况在这样突然和压迫的环境下。洛仙紧张的都在发抖,诗诗姑娘握住她的双手,可还是止不住。
当然也有人冷笑着,如严阔,还有人差点就要开怀大笑,如周耀祖,还有很多人期盼林澈可以顶住压力,十步成诗,如鲁士元这类士子。
“遵旨!”
这两个字在整个场馆的上空上震动盘旋,声音就像是在人们耳朵里一遍遍重复。
林澈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灰尘,远处的洛仙颤抖得将双手合十,全程她不敢睁眼,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祈祷。
林澈强忍着沉重的呼吸,全场的人都在等他迈出第一步,
一步——相见时难别亦难
李隆兴吞着口水,手将自己的袖子攥得紧紧。
两步——东风无力百花残
诗诗姑娘扶着洛仙,眼神里充满了不确定。
三步——春蚕到死丝方尽
林玦将头伸出,想确认林澈已经走了几步。
四步——蜡炬成灰泪始干
赵奕韬握住自己护卫的旗杆,“你小子可别死啊!“
五步——晓镜但愁云鬓改
林夫人神情茫然的看着台上,至今还没有回过神来
六步——夜吟应觉月光寒
希琳和严韶仪两个人彼此握住对方的双手,眼神里透露着期望
七步——蓬山此去无多路
韩姝灵手中玉配被磨得发亮,“不至于赌局都没法完成就翘辫子了吧!”
八步——青鸟殷勤为探看
严阔、周耀祖失望得捶胸顿足。
“啪啪啪!”
鲁士元带头鼓掌,不一会儿整个会场掌声雷动,甚至还有不少在欢呼。而紧张过度得人们都松了一口气,洛仙更是直接瘫软在诗诗姑娘得怀抱里。
八步成一首七言律诗,句句都可以名流诗史。
而当太后看清林澈得面容后,彻底得呆住了,神情有些恍惚得微微说出了两个字。
“云歌……”
皇帝陛下拿起文官在一旁摘抄的诗稿,淡然的看了看。
“不错,你果然没有让朕失望!”
“安庆!”
皇帝陛下,大手一挥,怕是有旨意。
“在!”
安公公立马来到驾前,聆听陛下的旨意。听完后,安公公恭恭敬敬的回礼,来到台前。
“陛下有旨!”
众人一齐跪拜。
“今有士子鲁士元《西山早行》位居第三,严阔《登神隐》位居次席,靖武王府林澈《无题》,八步成诗,文采斐然,冠绝当世才俊,乃当今士子之表率,摘得魁首,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于是乎,诗与乐的前三甲在这万人瞩目的盛况下,获得了陛下的封赏。
在下台后,同为魁首的严韶仪忍不住的赞叹道:“林澈,真有你的啊!你知道吗?刚刚我都要吓死了,在陛下御前,十步内要成诗,我都担心你要……”
林澈还没有等她说完,扶着墙壁,叹了口气,脚都软了的说道:“我自己也要吓死了,我还以为我都要翘辫子了今天!”
严韶仪扶着他走完了下一阶段的路,而当林澈进入会场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为他鼓掌,他一路回谢的走到自己的位子上,洛仙一把抱住了她,在他的怀里啜泣,就在这众人的目睹下,所有人都知道原来这位才子已经有了佳人。
而此时皇族的看台上,一双眼睛正盯着林澈身边的诗诗姑娘,和他怀里的洛仙,他握紧了手里的茶杯,茶杯里的水震荡起了不绝的波纹!
“原来如此!诗诗,你太让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