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看到他莫名的紧张,以至于他在往前走的时候,钟情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紧紧的贴在门上。
莫以辰眉头皱了皱,拿出房卡不温不热的说了句:“让开!”
钟情赶紧往旁边挪了一步,让莫以辰开门。
莫以辰开门,准备进去的时候钟情鼓起勇气突然挤过去,手挡在门框上:“莫以辰,我们谈谈!”
莫以辰没有说不也没有说可以,自己转身进去,不过,门并没有关上。
钟情坐在沙发上想着怎么开口,莫以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坐下来慢慢的饮着,完全把钟情当做隐形人。
钟情看他自酌自饮半天都不说话。钟情不知道自己如何开口。
“可以给我来一杯酒吗?”酒能壮胆,钟情觉得自己喝了以后肯定胆气更足。
莫以辰过了半晌才转过头看向钟情,没有任何表示的,接着缓缓的起身。钟情觉得他应该是去给自己拿杯子去了,舒了口气,等下喝完那杯酒一定要说。
莫以辰转过来的时候把一杯温开水放在钟情面前。
刚出院的人可以喝酒吗?她这三年倒是厉害了,这种情况下都要嗜酒如命?哪里有女人一进门就向男人讨酒喝的,这该是女人的样子?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钟情想说自己要的是酒,但还是没说。她已经习惯屈服老爷的霸道了。
钟情握着杯子,温热的杯子让她本就冒汗的手心更加黏热,钟情闭了闭眼睛,然后以一副视死如归的口吻道:“莫以辰,我们,还能不能重新在一起?”
莫以辰并没有立即回答钟情的问题,过了半晌才扫了她一眼。眼里没有一丝的波澜,钟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同意,还是不同意,这要命的沉默让钟情感觉自己快要窒息在这沉默里。就在钟情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莫以辰终于开口了,“钟情,还记得当初分手时我对你说的话吗?”
钟情握着杯子的手突然抖了一下,水洒在自己的牛仔裤上,脸色瞬间苍白的一丝血色也没有,她瘦了很多,一张鹅蛋脸现在成了标准的锥子脸,一双眼睛就显得格外的大,里面的脆弱显而易见,不知怎么的,钟情在莫以辰面前就是特别的爱哭,她来的时候都想好了,若是他拒绝她,她不能说做到像冯雅柔那般波澜不惊,至少别让自己太难看,可是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钟情的眼泪止不住地就流了出来。
她也不愿意自己这样丢脸,可是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样的结果她不是没想到,过来的时候她都想到了,冯雅柔比她年轻,家世也好,莫以辰怎么可能会选择她,她就是个大麻烦,就算是他曾经对她还有那么一点爱,但这三年早就被一点一滴的耗尽了。
“我·····记得,只是还是想试一试。”钟情从桌上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眼泪,过了半晌才让自己平息下来,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表现的正常些。
“既然记得,你就不该问。”莫以辰的口气淡漠的很。
钟情手指紧紧的握在一起,骨节青白,纤瘦的手指几近透明,能清晰的看到里面的毛细血管。
钟情低声地带着哭音道:“真的不能再试一次吗,莫以辰?”
莫以辰转过身,缓缓的站在钟情面前:“钟情,我给过你机会,我也等过你。”
钟情哭得更凶了,莫以辰的话没有一丝的责怪和抱怨,平静的很,但钟情就觉得惭愧,就觉得内疚。
她想起安安的话,觉得自己不但对不起他,更对不起孩子,都是因为她,孩子们没有得到应有的父爱,她想给为自己努力一次,更为她的孩子,可是·····可是,显然,莫以辰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了。
“而且,在我看来,你的心里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喜欢我,你只要有钟家人就够了。”莫以辰的话缓缓地出口,钟情却从里面听出了一丝淡淡的讽刺。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钟情的眼泪掉得太凶,以至于她着急的只会重复着一句:“我喜欢你的,我真的喜欢你。”
莫以辰没有回答钟情。
莫以辰的沉默像是一把刀子缓缓的插进了她的胸口,眼睁睁的看着她血流而亡。
莫以辰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沉闷。
莫以辰看了下号码,手指轻轻一划,温柔的喂了一声。
“以辰,睡了吗?”一个温柔好听的女声,一声以辰叫的那么熟稔,显然私交要好。
因为房间里太过安静,钟情很清晰的听到莫以辰电话传出来的声音。
“还没有,雅柔,有什么事吗?”莫以辰拿着电话往阳台上去,把钟情完完全全的晾在那里。
那声雅柔像是把伤口上洒了一把盐,钟情心口一阵抽疼,差点倒沙发上起不来。
钟情抚着自己的胸口,有那么一瞬,她想从这里冲出去,好结束这份羞辱,自己今天真的是自作多情了,她凭什么肯定莫以辰就一定会给她这个机会呢?
三年前,他是那么冷酷的把她从车上请了下来,他当时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都记的清清楚楚。
可是,就这样走了,她不甘心,更没脸见孩子们。
莫以辰从阳台上过来,电话已经挂了,不知道是钟情的错觉还是怎么,钟情觉得莫以辰的表情轻松了很多。
“莫以辰,我们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我先送你回去!”莫以辰应该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声音有些不耐烦,钟情想大概在责怪她这么没有眼力劲的杵在这里不走打扰了他和冯雅柔的甜蜜时光吧。钟情想到那一声雅柔,心痛得像麻花一般拧了起来,她喘不过气来,几乎要倒在沙发上。
钟情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一起,头也埋在了膝盖里,大声地哭了起来。
丢人就丢人吧,反正她在莫以辰面前脸早就丢光了,她不止一次的这样求过他,可惜,这次和三年前一样,她得不到他的丝毫怜惜。
钟情哭得天昏地暗的,内疚,痛快,绝望,委屈,一瞬间所有的情绪席卷而来。莫以辰没有出声,由得她哭够了自己停下来。
钟情停下哭声的时候眼睛已经肿得像两只桃子了,莫以辰从桌上递了纸巾给她。
钟情默默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接了过来,她想,她大概真的可以死心了,人的心被伤到一定程度,神智也就清醒了一些,大概是哭够了,钟情望着莫以辰道:“莫以辰,我喜欢你,你在我心里从来都是最重要的。”
“钟情,你每次都会先舍弃对你最重要的东西吗!!!”莫以辰很讨厌钟情这样楚楚可怜的样子,每一个表情都能牵动着他的心,让他和她一起疼。
“不,我没有,我没有舍弃你,如果可以,我最不愿放弃的就是你!”钟情哭着跑到莫以辰跟前抱着他的腰,不停的摇头。
“所以,我还是输给了如果,输给了你选择的亲情,钟情,我需要一个家庭,一个我的妻子,我的孩子组成的家庭,我不想再陪你玩那种反反复复的无聊的复合游戏。”莫以辰认真的看着钟情,像是要看看她的心到底什么做成的,怎么就能对谁都软,用最好听的话,最柔软的恳求,酿一杯毒酒,还要他心甘情愿的喝下。
等他死了抱着他的尸体哭,说自己后悔了,自己做错了,想重新开始,这可能吗?
她怎么就那么肯定,他莫以辰是她勾勾手指就会回去的呢?
三年,三年了,他真的已经打算忘记一切,重新开始的时候她回来了,她早干嘛去了,钟情永远就是这个样子,她永远在给自己出难题,把自己逼入绝境,弄得狼狈不堪,犯了错,永远都不知道悔改。
现在的她和三年前又有哪点分别?这次又是谁让她回来找他的,听说自己有了待在身边超过三个月的女人就坐不住了吗?
若是要重复以前的那些问题,抱歉,他真的是没有时间和精力陪她玩这些。
人的一生中能遇到相互喜欢的人的确不易,少之又少,可是,若是两个人在一起问题重重,麻烦重重,谁也没有办法日复一日的重复那样糟糕透的生活。
他承认,他喜欢她,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一个人如她一般,他也承认,她总是会让他心软,就像现在,她这样哭着抱着他的时候,他舍不得推开。
可是,她一天不真正成熟起来,他们两个都没有办法在一起,很可惜,三年后的钟情和三年前一样让他失望。
“我可以,我可以的,莫以辰,我请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钟情拉着莫以辰的手不停的摇晃。
莫以辰轻轻抽回自己的手臂:“我给过你,三年前就给了,你珍惜了吗?我们不合适。”
钟情舍不得松开他的手,泪水涟涟的看着莫以辰,他这是说不喜欢她了吗,是从三年前,还是从遇到冯雅柔呢,钟情感觉自己现在脑子里乱的像是一盆浆糊,翻来覆去的都是莫以辰的那一声雅柔和冯雅柔的那声以辰。
他们在一起那么久,她都没有这样亲密的唤过他一次以辰,原来他的名字可以被人叫的那么好听。
“求我不如求你自己。”莫以辰的表情像是在说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情,脸上可有可无的表情刺的钟情想自戳双目。
“莫以辰·····”
“不要这个样子,女人应该好好爱惜自己,你把你自己搞成这幅样子是在惩罚你自己还是在惩罚我?”
说实话,看到钟情瘦弱成这样,他稍微一松手她都能摔倒在地,莫以辰是真的心疼。
钟情知道他这话是好意,一个连自己都不爱的女人也不配得到别人的爱,可是,这话从莫以辰的口中说出来,钟情只觉得他是在嫌弃自己。
她知道,她没有冯雅柔那样的风度,那样的魅力,她现在什么都不是。
“钟情,我承认,我们之间的开始是由我而定,可是亲手结束这一切的是你,我讨厌你说的如果,这是我此生的败笔!”
莫以辰的话像是冷冷的冰刀插进钟情的胸膛,噎的她说不出话来。
钟情抱着他手臂不放,死活不放:“莫以辰我只问你一次,最后问你一句,你还爱我吗······还爱不爱·····”
钟情沉默了很久,两个人默默的对视着对方,钟情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他的回答,等的她的眼泪都慢慢的干涸了。
她只问这一个问题,她找也找过了,求也求过了,现在只剩这一个问题,若是他不再爱了,那么,她这次真的不会再来烦他了,这是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
莫以辰抽回自己的手臂,身子缓缓的向后退了几步,拿起桌上的酒瓶倒了杯酒,有些烦躁的一饮而尽。
钟情始终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眼神中的受伤和倔强,像是一只濒临死亡不肯服输的幼兽。
“不爱了·····”
仿佛整个房间里都是莫以辰的这句不爱了,不停的回荡在钟情耳边,反反复复,虽然很轻,但钟情听的格外清楚。
钟情流着眼泪笑了,她真的很想给他一个最美的笑容,她努力了,但很可惜事与愿违,就像是他们的爱情一般。
钟情觉得自己的喉咙完全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挤出打扰了三个字,拔腿就往外面跑。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可是莫以辰耳边似乎还停留着钟情的哭泣声,一声声刺着他的心,让他心疼,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他整个人像是陡然惊醒一般,抬脚就追了出去。
莫以辰几乎是百米冲刺的速度到了电梯口,钟情已经进了电梯了,莫以辰一秒都不敢耽搁的进了自己的专用电梯,直达一楼。
莫以辰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般,觉得电梯这样的慢,简直是度秒如年,感觉这短短的时间里把他这一生的紧张和心跳加速都用在这里了。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莫以辰看到电梯显示12的时候松了一口气,还好,来得及。
钟情低着头,站在最后面,前面的人都走出来了,她才有些恍惚的从后面过来,还没走到门口,整个人一下被扯进了旁边的电梯里,接着铺天盖地的吻席卷而来,钟情喘不过气来,也不明白怎么回事,从他房间里跑出来到现在,她整个人都是云里雾里的,整个人都被那不爱了三个字给打垮了。
现在她只觉得自己腿软,头晕,整个人都是迷糊了,忘了反抗,忘了质问,既然不爱了,这是做什么?
最后的放纵?
肯定是。
从电梯到房间,钟情一路被男人紧紧的抱着,莫以辰现在像是一只失去理智发狂的野兽。
钟情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刺激到了他。
莫以辰觉得很久没有这样酣畅淋漓了,钟情细软的腰肢让他可以肆意的大快朵颐,他们的身体契合的简直完美。
莫以辰俯下身在钟情的唇上亲了亲,停留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翻身躺下,轻轻摩挲着她的背脊。
一对爱疯了的人儿和满室的旖旎春光。
早晨的阳光透过玻璃覆上钟情的眼帘时,她忍不住翻了个身子,下意识的拿手去挡,突然意识到好像哪里不对劲。
她睁开眼睛,在感受到身体的酸痛时,才清醒过来,昨天她没有走成,在电梯口的时候被莫以辰拽了出来,接着······
一切仿佛都不受控制起来,想起昨晚的事情钟情就为自己的大胆而脸红,她好像太放肆了,或许是因为觉得过了今晚,这个男人就真的再不属于自己了吧,所以,格外的放肆。
再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棉质男式t恤,应该是莫以辰帮自己打理过而且还穿了衣裳,这得睡得有多死啊?居然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她好久没有这样一觉睡到天亮了,三年来,她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幸亏莫以辰这时候不在,钟情万分庆幸,如果睁开眼睛就看见他,估计她就只能装死了,她不知道在发生了这种事情之后她怎么去面对一个说了不爱她的男人,钟情死乞白赖的求复合的勇气已经在昨天晚上耗光了。
钟情打理好自己走到楼梯中间时,就看见莫以辰正在料理台上忙碌着。
钟情停下脚步静静地站在楼梯上,没想到现在的莫以辰会有这样居家的一面,培根煎得挺香。
相比较以前也就勉强煮个白粥的莫老爷,这三年他的进步真的是很大。
她想改变他那么久都没有改变了,可是他却在她离开之后进步如此巨大,只能说,她不是一个善于调教好老公的女人。
这些是谁的功劳?冯雅柔吗,钟情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自己果然是失败。
晨光中他的周围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圈,让他身上与生俱来的那种冷硬气质柔软了不好,钟情微笑的站在楼梯上静静的看着他的背影,眼神贪婪极了,有种看一眼就少一眼的感觉。
“醒了?”莫以辰的嗓音带着特有的低沉似乎还有那么一丝温柔,不过,对于这个时候的钟情来说,她根本感觉不到,因为这一切在她眼中不过是海市蜃楼,她很感谢莫以辰这份离别的礼物,让她永生难忘。
莫以辰抬头看着钟情,她穿了一件他的白衬衣,因为太过肥大,所以她把衬衫扎在腰里,下面还是她昨天穿的那条九分牛仔裤,裤腰上有跟细细的金属链子,随意的系在腰上,更显得细腰不盈一握。
钟情的手插在牛仔裤兜里,头发披散着,倚在楼梯上,漂亮得仿佛不沾染一丝尘埃,钟情胖一些的时候容貌会显得格外艳丽,可是现在这般清瘦,人倒是比以前更显清丽些,让人一看就莫名的心生怜爱。
“过来。”莫以辰熟练的操作着手中的铲锅,微微的偏过头叫了钟情一声。
钟情记得她上次看到莫以辰下厨是在三年前吧,那个时候钟情就觉得,他拿着铲锅的样子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三年后的莫以辰显然是操作起来更加的从容优雅。
钟情痴痴地看着莫以辰,如果,这辈子能待在他的身边那该多好。
钟情几乎能想象到那一副美好的画面,爸爸的早餐还没有做好,两个孩子已经在旁边迫不及待了,安安用幼稚却一本正经的话教训着又做了错事的妹妹,偶尔会给钟情一个,你看,你的女儿就是像你的眼神。
莫以辰煎好的香喷喷的培根被孩子们一抢而空。
那画面一定很美很幸福,幸福的钟情想要流泪,但她知道,这些只能是她的想象而已。
这个男人在用心的给她一个离别礼,给她一个体面,她感谢他的良苦用心,更清楚自己的位置。
早餐很丰盛,土司,坚果沙拉,香嫩的培根,还有蘑菇,新鲜的草莓,牛奶,果汁,桌上还有一束红玫瑰,颜色搭配的很好。
莫以辰替钟情倒了一杯牛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咖啡的香味和牛奶香交织在一起,格外的好闻,昨天晚上没有发现,早上钟情发现,外面是一个很大的露台,还有一个花圃,大大的落地窗,微风轻轻的把外面的花香缓缓的送了进来,沁人心脾。
钟情闭着眼睛感受,春日清晨,如此良人,如斯美景,于愿足矣。
这样唯美的画面会成为她以后新的回忆,虽然他不爱她了,但是钟情还是想谢谢他,她知道,莫以辰不是个善良大度的人,但对她从来都是格外慈悲。
“钟情,昨晚······”莫以辰在钟情吃掉手中最后一口面包的时候,静静的注视着她,只可惜话还没说完就被钟情打断。
钟情看着莫以辰的眼睛,知道这一切早晚还是会来,灰姑娘十二点就会被打回原形,她的美梦可以持续一整夜,这已经格外的奢侈了。“我知道的,彼此都是成年人,昨晚我也很开心,你不用放在心上。”钟情觉得自己把意思表达的已经足够明显了,游戏规则她懂,她不需要他给她解释什么,有些话说出来那就太伤人了,钟情心想。
莫以辰的脸色一沉,半晌后才扯出一丝讥讽,“哦,原来钟小姐果然在国外学了不少,连这样的事情也可以当做游戏了?”
这话把钟情给噎得嗓子疼,她不过是想解除莫以辰的后顾之忧,让他什么都不用担心,让彼此都能体面的说再见而已,她已经明白了他的心,不会再让两个人都面临尴尬,也不会搅合他以后的生活,她都明白的。
“我懂得······”钟情低着头,不想让莫以辰把那些现实的话说出口,她不是傻子,她知道的,昨天晚上他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真的,她想明白了,她可以死皮赖脸的求他,但那是因为她自作多情的觉他还喜欢她,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脸在他的心里,她拉下脸面,他会心疼,所以才会一次次的低头,一次次的说好话。
可是对于不爱她的人,钟情是真的不奢望能和莫以辰在一起,她要将自己所有的爱恋和所有的真相都包裹在自己的心里,藏在记忆里,所有的酸甜苦辣都将是属于自己一个人。
所以,钟情很怕在自己饭饱之后莫以辰用那些官方的客套话去打发她的离开,她做不到洒脱,但还是希望尽量能做的与众不同些,让他记住一点自己的好,其实钟情一点都不想通情达理,真的好难,可她知道,莫以辰最讨厌的就是撒泼乱来那一套,所以,这个时候她越安静越好。
钟情不想听他要说的那些话,仓皇地站起身,“我该走了。”
莫以辰一把拉住钟情的手,看吧,他早就知道,这就是她,这就是钟情的性格,钟情就是典型的擅长惹火但不擅长善后的人。
所以,才说她不成熟,包括现在她这种处理方式,莫以辰不知道该庆幸钟情遇到了自己还是该头疼自己要一直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钟情,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莫以辰冷冷道,脸色比锅底还黑。
钟情甩不开莫以辰的手,她这会有些不知道莫以辰到底这是做什么,他想要怎样,就非要残忍的说出那些话吗?就不能让她当做自己做了个美梦吗?
钟情轻声而艰难地道:“莫以辰,你不用解释,我知道,昨晚·····只是个意外。”
的的确确也只是一个意外。如果她不死乞白赖的找他,根本就不会有昨晚的事情发生。
莫以辰有些难以相信地放开了钟情的手。
他突然很想掐死她,意外,呵呵,意外?
这就是钟情,这就是他喜欢到无法放手的女人,她根本就是他的劫难,不搅合的他万劫不复她就不甘心。
既然是意外,她昨晚过来找他做什么,昨晚为什么不反抗?
“我送你回去。”莫以辰几乎要呕血,这是最后一次,他发誓,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他绝对不会再原谅这个女人。
钟情没有推辞,点了点头,她也想尽力的做到好聚好散。
莫以辰的唇角勾着一抹讽刺且冷漠的笑意,这才是她熟悉的莫以辰,苛刻薄情,傲慢无礼,拒人千里。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再开口,气温一下冰到零度一下,如果钟情观察得仔细一点儿的话,她就会发现,莫以辰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用力青筋都鼓了起来。
车子转过前面的转角,路过药店的时候,钟情忽然想起个事儿来,医生叮嘱过,她的身体这两年不能再怀孕,她贫血太严重,生孩子之后身体虚亏的厉害,在没有调理好之前如果强行怀孕会要了她的命。
钟情不是怕死,而是她死了之后,她的两个孩子怎么办?
安安和糖糖只有她了,她不能让自己有事。
如果钟情没记错的话,昨晚莫以辰根本就没有做任何的安全措施。
虽然一晚上不一定会有,但是人倒霉起来的时候喝水都会塞牙缝,钟情不允许有任何的意外,她的人生,意外已经够多了。
“停一停。”钟情想到糖糖和安安有可能会失去她,那声音更显的焦躁不安。
莫以辰看钟情的脸色不大对劲,以为她身体不舒服,这个女人现在把自己搞的就像是个纸片人,好吧,他承认,生她的气和她的身体比起来,他再次妥协了。
莫以辰靠边停了车,“怎么了?”
钟情咬咬唇,“我要去买药。”这事当然也要告知莫以辰,免得日后他担心,让一个不爱的女人怀了自己的孩子,那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莫以辰的手忽然伸过去,握住了钟情紧张得很,像是怕她会逃了一般,力气有些大了,捏的钟情的手很疼:“不用,如果有了,我们就结婚。”莫以辰承认自己昨天晚上根本就是存心的,若是钟情这个时候怀孕他们所有的问题或许都会迎刃而解,他们之间现在就需要一个契机,如果,他说如果,三年前她怀了孩子的话,或许还能给他一个转身的借口,除了爱她,关键是,他想要一个孩子,真的想要。
“我要去买药。”钟情看着莫以辰态度异常的坚决。
孩子?呵呵,用孩子困住一个已经不爱自己的男人的心,算了吧,她已经害的糖糖和安安没有爸爸了,怎么能让他们在没有妈妈?
莫以辰再好的脾气,心里这会儿也憋上气了,他已经在退让了她感觉不到吗?她的心在他面前简直就是石头做的。
昨天说完那句不爱了自己就后悔了,恨不得扇自己几十个耳光,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所以他那样害怕一丝都不敢耽搁的把她找回来,一大早的还起床从花圃里剪玫瑰,煎培根,甚至真的不计前嫌的和她和好,他发现,对她所有的厌恶,痛恨,对杨小桃的憎恶都抵不过心中那份难以割舍的爱。
而她居然还是这样态度,真以为少不得她了呀?
“你给我老实待着,我去给你买。”莫以辰开门下车,把车门摔的惊天动地的响,很快就拿了药出来,手里还有一瓶矿泉水。
钟情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说明书,吃了一粒。
莫以辰简直要气疯了被这个女人,那种眩晕感让他靠在后背上觉得睁开眼睛都困难。
“下车!”莫以辰冷冷的命令道,靠在后背上,闭着眼睛。
钟情被莫以辰这一声暴怒吓傻了,赶紧从车上下来。
只是奇怪的是,她不明白,莫以辰的车子为什么停在那里不走呢?
钟情想上前的时候,车子呼的一下开走了,钟情被车子过后的那一股子风差点带的摔倒。
莫以辰该感谢自己命不该绝,这种情况下还能安安稳稳的把车子开到公司。
孙秘书等着秘书室开局,今天莫以辰已经比平时晚到了整整两个小时了。
孙秘书心里那个甜的,老板和老板娘久别胜新婚嘛,今天不来公司也说不定。
大家正好可以松口气,最关键的是有内幕消息的他这次一定可以又赚一笔了。
孙秘书在别人都押了老板昨天晚上是去了冯雅柔那里之后,从钱包里拿出一叠红票,有数十张之多,放在另一边:“我赌老板昨天没有去冯小姐那里过夜,而且加赌老板和那个冯小姐绝对没戏!”
“什么,孙秘书,你什么意思呀?”那个冯雅柔的消息可是最先从孙秘书的徒弟小高那里传出来的。
“师傅,你早上确定喝的是咖啡不是酒?”小高也不明白自己师傅这唱的哪出了。
孙秘书故弄玄虚了一番之后,对着自己的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保密!”
然后得意的从秘书室出来,看了下时间,看来老板今天上午是不会过来了,今天大家都可以不用这样夹着尾巴过日子了。
孙秘书和气势汹汹的莫以辰走了个面对面,若不是他闪得快,绝对要被老板给撞飞了。
这,这,这·····
老板的脸色怎么看起来那么不好呢,怎么都不像是得偿所愿的样子,倒像是欲求不满?
怎么,难道老板和老板娘昨天晚上没有······
不可能呀,若是昨天他们俩没在一起的话,老板不可能这么晚来公司,老板晚来公司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老板娘,不然就是天上下刀子都不会留住老板按时上班的步伐,这两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孙秘书觉得自己该悄悄的打个电话问问老板娘,毕竟掌握第一手机密可以免得自己触雷,谁知道这个电话还没打出去就被老板叫到了办公室。
孙秘书是胆战心惊啊,一群二秘看着他的表情都是一样的,恨不得再写上四个字,一路走好。
连自己的好徒弟小高都是一副,师傅,你多保重,山高水长,咱后会无期了的模样。
孙秘书站在莫以辰的办公室里,恨不得连自己的呼吸都给屏住了,生怕自己的呼吸和老板不同步了惹的老板更生气。
只是老板这刚才还怒气冲天的,这会又一声不响的坐在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这完全就是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模样,孙秘书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是离大去之期不远了,完了,今天一定要折在老板手里了。
“孙秘书,你说,一个人前一晚上还说喜欢你,第二天说这是一场游戏,这是什么意思?”莫以辰的表情有些空洞洞的,孙秘书第一次在老板眼中看到这种疑惑迷茫的眼神。
孙秘书很想告诉老板说,前一晚还说喜欢,第二天说游戏,那就是不认账呗,典型的不负责任,一夜情啊,现在确实不稀奇。
孙秘书看了一眼莫以辰的表情,老板是刚才话里的哪一个,是被坑的那个,还是说喜欢的那个?
不过看老板的表情应该是······被坑了。
老板这是被谁给坑了,就这张脸,谁舍得第二天不认账啊,就这张脸往家里一放,美化环境,净化空气,夏天还能环保节能剩下不少空调电费,就老板这样的,绝对是居家旅行必备,谁那么不长眼呀。
肯定不会是老板娘吧,老板娘这好不容易出现了,就为坑老板一次?
不对,不对,这里面有问题。
难道昨天老板娘没见着老板,而是老板被别的什么花花草草终于给扑倒了?
早知道应该早点打电话给老板娘问下情况。贞丸狂划。
可是老板的问题怎么回答?
以孙秘书跟在老板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肯定不能按常理回答。
“那·····可能是有什么不能说的苦衷,或者是欲拒还迎······”
孙秘书觉得自己不止额头,全身都直冒冷汗,当年老板为了追回老板娘,在网上可没少看什么宝典之类,他作为老板的首席秘书,自然要比老板更努力才能在老板有疑问的时候及时答疑解惑,有共同语言。
而这门功课,老板在三年前的一天突然丢下,谁也不敢在他面前提到老板娘三个字。
不过,孙秘书可没丢下,他就觉得自己老板太高冷范了,以后迟早还得用,他现在为自己的高瞻远瞩感到自豪了,看吧,就说用得着。-#~妙♥笔♣阁?++
莫以辰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苦衷,欲拒还迎,她能有什么苦衷,前一个晚上抱着他哭着说喜欢,他还以为她真的多喜欢他呢,结果第二天早上就不认账了,这还不算,还买那个该死的药吃,她这是有多嫌弃,欲拒还迎,连这些都要做的全套的?
他可是亲眼看着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把那药吃下去的,他气的想当场掐死她。
什么狗屁欲拒还迎,莫以辰气疯了,越想越气,自己被这个女人涮了一次又一次,当他什么,涮羊肉?想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涮?
莫以辰简直坐不下去了,嚯的从椅子上起来,老板椅摇了两下倒在地上。
孙秘书连呼吸都屏住了,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他很怕自己像那把椅子一样倒在地上。
事实上,莫以辰顾不得看他一眼,便一阵风似得出去了。
老板又走了?上班上到一半翘班?看来那个不认账的人肯定是老板娘了,ohmygod,这简直,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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