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术公会出来回到马车里之后,但丁不爽地吐了一口气:“真是的,病人们规规矩矩,作医生的反而一个个如狼似虎,艾斯你该好好规范一下了。”
听见但丁的话艾斯沉默了下来,他也知道自己似乎有点太过宽容了,圣术公会成员因为知道艾斯不是严厉的人,所以在面对艾斯的时候根本没有多少下级的模样。虽然没有爬到艾斯头上来,而且圣术公会也没有因此遭受什么严重的后果,但以后正式成为教廷之时,这样的态度绝对会引起很多麻烦。看来以后得在这方面加强一下,一个杂乱无章的教廷可不是艾斯想要的。
见艾斯和但丁都沉默了下来,马车里的夏沙就问:“艾斯先生,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抱歉,暂时还没想到让你们做什么,现在得先去一趟财政院,你的事情以后我会安排。”艾斯下意识地回答。
“我们无论做什么都可以。”夏沙向艾斯保证,一旁的妹妹夏莲也点着头,表示自己不怕累。
对于这两兄妹,艾斯真想不到有什么可以给他们去做的,毕竟隔行如隔山,一个做小生意的裁缝,如何能与圣术公会或教廷关联在一起呢?这简直是非常滑稽的想法。
等等,裁缝?想到这里艾斯恍然大悟,既然是裁缝,那就让他们继续当裁缝呀!现在圣术公会成员的服装还没有统一,干脆像其它组织一样制定一套圣术公会成员专用的制服好了。
想通之后艾斯立刻就跟夏沙和夏莲说起这件事,他们一听就答应了下来,并向艾斯询问了一些要求。
“既然要统一服装,那就一定要有个标志,艾斯先生你打算用什么当标志呢?”夏沙立刻就问。并且举了几个例子:“比如皇室的标志是天火雄狮,芬里尔家族的标志是狼,元帅府的标志是剑盾……”
艾斯拄着下巴沉思着,标志这种东西确定下来之后基本上不会改动的,所以一定要好好思考。虽然只是想一个标志这种简单的事情,可人就是这样刻意去想的时候总会拿不定主意。想了半天。突然一个形状浮现在艾斯的脑海里,那就是十字剑。
“干脆用一个十字好了,名称就叫做十字架。”一方面是因为艾斯持有十字剑,另一方面则是艾斯想起了十架圣若望曾经创建的十字教。从前十字教的标志就是十字架,如果自己的教廷也用了十字架,那些漂流在世界各地的十字教徒或许就会来到这里,也省得自己东跑西跑去找他们。
夏沙有点吃惊,“就一横一竖?这也太简单了吧?”
“当然越简单越好啊,让人过目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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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马车到达了财政院。也就是老约翰公爵住的地方,守门的人早已经被吩咐见到艾斯不要拦住,所以艾斯一行人直接被下人接到了客厅里等待,同时又有下人去通报老约翰。财政院的客厅可不是明月堡能比的,这个客厅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装饰品琳琅满目,什么花瓶、雕像、挂饰让人眼花缭乱,艾斯估计就算把自己卖了都买不起其中一件。他不禁在心里感叹老约翰的强大,真不愧是钱多到连圣米罗公会都在意的人。除了他估计也没有谁能够这么败家了。
夏沙和夏莲似乎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来到这么奢华的地方,所以显得有点拘束。艾斯倒是没有一点生分。一进来就坐到了椅子上,但丁却没有立即坐下,而是在大厅里绕了个圈,不时拿起各种珍贵的装饰品摸来摸去,看他的眼神如果旁边没人说不定都会直接塞进口袋里。
艾斯看见他这样子终于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才是我认识的但丁呀!
直到小狼和洛依丝都坐下来之后,夏沙两兄妹依然拘束地站着。艾斯只能开口说道:“你们两个也坐下吧,这老约翰跟我有点关系,跟他见面的时候随意一点就好。”
正在这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哈哈哈!艾斯说得没错,你们不用拘束。”
既然艾斯和老约翰都这么说了。夏沙两兄妹也只能坐了下来,不然就显得太做作了。老约翰过来之后并没有立刻坐下,而是站在了大厅中间,随即吩咐自己的儿子红发公子瑞德,“你把架子上那瓶特等果酒端过来。”
瑞德听到老头子的话就走到了架子前面,从上头拿下一瓶未开封的果酒,拔了塞子之后又拿过来几个杯子,倒了几杯转送到老头子手里。
“我不喝酒,而且这两个小孩子也不能喝酒。”艾斯摆摆手,拒绝了老约翰递过来的酒杯。
“没关系,这是果酒,跟果汁没有区别,喝不醉的。”
洛依丝委屈地看了艾斯一眼,说道:“艾斯,别把我当作小孩子。”她委屈并不是因为不能喝酒,而是因为艾斯把她当成了小孩子来看待。
老约翰这种混迹官场的人立刻就看出了其中的猫腻,却没有点破,笑了笑对艾斯说道:“看吧!人家姑娘自己都说了。”
于是再次把果酒递给了洛依丝,等洛依丝端去之后又拿一杯递给了小狼。看到这一幕艾斯急忙伸出手拦了下来,“老约翰,小狼绝对不能喝!绝对!”
老约翰感觉非常纳闷,人家小女孩都拿去喝了,怎么这个男孩反倒不能喝?见艾斯的表情不是关心而是担忧,老约翰就明白其中必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也就没有强行让小狼喝。看到老约翰没有坚持,艾斯就松了一口气,小狼喝了酒以后会发生什么他可是记得很清楚。不久之前小狼偷喝了酒,结果发起酒疯来肆意破坏根本停不下来,艾斯和但丁两人联手都没办法对付,最后还毁坏了别人的农作物,那件事他依然记忆犹新。
艾斯觉得时候也差不多了,于是就开口询问:“老约翰,你还记得之前跟我说过沉睡梦魇的事吗?”
听艾斯提起这件事,老约翰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如何会忘记呢?每一天他都会抽空坐在女儿安娜的床边,然后盯着那一张沉睡了五年的面孔发呆,想不通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会遭遇这样的不幸。为了女儿,他还请圣米罗公会帮忙寻找生命之泉,他愿意不计代价购买。但好几年过去了却没有一点消息,毕竟生命之泉这种东西太稀少了,甚至一出现就能引起一场小规模的战争。
“当然记得。”老约翰颓然地点了点头,将酒杯放了下来,似乎连喝酒的心思都没有了。
艾斯看到他这样的表现,心里有点惊讶。老约翰如果论真正实力,绝对不会比皇室弱多少,但同样作为父亲,他却比罗斯福皇帝优秀了无数倍。夏洛特公主对于罗斯福而言只是权力的工具,但安娜对于老约翰而言却是心头的一块肉,艾斯相信老约翰为了她甚至能够做到抛弃一切。同样是上位者,为什么会差那么多呢?
老约翰知道艾斯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件事让自己徒增悲伤,于是接下来就问:“怎么?莫非……”
艾斯点了点头,指着一旁的但丁介绍道:“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但丁医生。”
老约翰“噌”一下子站了起来,激动不已地问:“就是人称医学图书馆的但丁?”
但丁尴尬地挠了挠脸,笑道:“你不说的话我还真忘了这个绰号了呢!”
“终于……安娜终于有救了!”老约翰握着拳头,就差老泪纵横了,可以看出他真的非常激动。为了治好安娜的病,他花费了多少功夫,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世界上有能力治疗这种病的几个人,但他们不是住在人类无法接近的地方,就是常年行踪不定,根本就找不到踪迹。现在左盼右盼,终于把但丁给盼到了,此时此刻他巴不得仰天长啸。
“我不敢说有把握,只能说是全力以赴。”对于这种罕见的病症,但丁也不敢说得太满,“再此之前我想要了解一些事情。”
接下来但丁就向老约翰问了一些问题,无非也就是安娜昏睡之前有没有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接触过什么人或物。老约翰的回答正如但丁所料的,安娜在昏迷之前没有接触过任何异常的事物,真要说来在狼牙城也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奇异的东西。她所能接触到的一切,别人都能够接触到,她只不过是与其他贵族少女一样生活着,结果毫无征兆就发病了。
老约翰见但丁问这些,不由得有点担心,“怎么?很棘手吗?”
“不,刚好跟我想的一样,沉睡梦魇的病因不是在于外界,而是在患者自身。至于具体原因,我还不敢断定,请带我去看看安娜。”但丁要求着,老约翰立刻就答应下来,一刻都不耽误就带着但丁和艾斯前往安娜的住处。
在安娜的房间里,时时刻刻都有婢女在照顾着。躺在床上的是个五官精致的少女,似乎由于没怎么晒到太阳所以皮肤异常白皙,而她的头发却是极为罕见的粉红色。只不过这个少女此刻却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就算这么多人进来也依然没有苏醒。
但丁见到安娜却没有像往常见到其他少女一样激动,而是非常平静,似乎现在对他来说更有吸引力的是沉睡梦魇这种罕见的病症,而不是眼前这个美丽的少女。走近之后,但丁没有询问老约翰的意见,直接就伸出手拨开安娜的粉红色刘海,放在了她的额头上,随即闭上眼睛默默感受着。
突然但丁睁开眼睛,惊喜地说道:“原来如此,居然会是这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