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得没错,伤筋动骨一百天,苏乔安养了一个月才能下床,得人扶着走,而这一个月里,战夜承公司医院两头跑,人瘦了一圈,苏乔安又心疼又愧疚。
又一次一起吃饭,战夜承吃得少,全程只顾着伺候苏乔安,后者很严肃的告诫他,“夜承哥哥,我伤的是腿,不是手,请你多操心自己,多吃点!”
说着,苏乔安往他碗里夹了几块肉,拿个只空碗,盛了碗排骨汤推到他面前,“廋了这么多,等我出院都抱不动我了。”
战夜承失笑,享受着她的关心,摸了摸自己脸颊,“有瘦吗?”苏乔安点头,他自恋的问,“是不是更帅了?”
苏乔安假笑,“丑死了!”
太辛苦了,累得慌,她心疼,自然不觉得好看。
战夜承不和她斗嘴,伸手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听话的吃了她夹到碗里的肉,吃完又喝了汤,这顿饭才算完。
苏乔安能明显的感觉到战夜承这几天心情不错,于是问他发生了什么好事。
战夜承故弄玄虚卖弄了半晌才开口,“我爸的死,和爷爷无关。”
经过半个多月的查证,幸亏是好的结果,不能说完全无关,但至少不是最不堪的那样,战夜承很欣慰。
他还记得没查出结果的时候,他就跑去质问过战老爷子,问他在那场空难里扮演了什么角色,战老爷子失望的看着他。
“我猜到你会查,但没猜到你会怀疑到我头上,虎毒还不食子呢。”
战夜承当时心情激动,赤红着双目看他,咬牙反问,“你敢说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你敢说你毫不知情吗?”
战老爷子正在练字,闻言放下毛笔,目光悠远,可悲可叹,“我知道,但那是在事情发生以后。”
战夜承冷笑着不说话,战老爷子咳嗽了几声,紧接着道,“我知道是你四叔做的,那你让我怎么办?在失去了一个儿子以后,再亲手把另一个送进监狱吗?”
铿锵有力的质问,夹杂着老人的无奈,战夜承无言以对,只是看着战老爷子,相对无言。
良久,战老爷子的手落在战夜承肩膀上,仿佛一夕之间苍老,“我从前欠了你四叔他母亲,后来欠了你和你父亲,这一生都在愧疚中度过,阿承,我只希望你们都好。”
战夜承无法说出违心的话,他恨战宗行,不只是因为他害死了自己父亲。
骨肉至亲,他能下得去手,最后却要因为一个老人原谅他的所有,战夜承做不到,负气离开,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对战宗行下手。
苏乔安听完这喜忧掺半的消息,抿着唇不说话。
既然是战宗行害死了战宗平,那苏家的大火也和他脱不了关系,苏乔安不会看战老爷子的面子,但他顾忌战夜承,现在也是两难的局面。
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苏乔安有些躁动,“这都什么事啊!”
当初为了突破战家选择嫁给战夜承,现在成功查到了,却陷入更加复杂的局面,苏乔安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
战夜承也很苦恼,一边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边是感情深厚的爷爷,他取舍艰难,和苏乔安一模一样。
两人正苦恼着,苏离莫从外面走了进来,苏乔安的眼神随着他移动,他疑惑的眨了眨眼,“有这么想我?一进来就盯着我看。”
苏乔安拍了拍身边的床铺,“哥哥,过来,坐下,我有话问你。”
左右瞅一眼两人的表情,直觉告诉苏离莫不会有什么好事,他却还是依言坐下,柔声问,“怎么了?”
苏乔安问得很轻巧,“哥哥,苏家大火,到底牵扯了多少人?”
听到这个问题,苏离莫的第一反应是去看战夜承,责怪似的发问,“你又跟安安胡说八道什么了?”
战夜承摊手表示很无辜,他说的是他和他爷爷的事,顺带了一点战宗行的,是她聪明,思维活跃,真不是他的锅。
苏乔安瞧着他们这打太极的样子,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哥哥,夜承哥哥什么都没说,你回答我的问题。”
苏离莫还是不相信战夜承,瞪了他一眼,丢出几个人名,“易昆、惠龙军、二叔,战宗行。”
四个主谋,其他不值一提的帮凶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
后面三个苏乔安都理解,但易昆是怎么回事?他在滨城,怎么和这件事扯上关系了?
“易昆在滨城任职前,曾在川城任过职,当时负责地皮竞标的人就是他。”苏离莫尽量往简单了说。
“然后呢?”苏乔安看着苏离莫,迫切想知道真相。
“地皮竞标这种事,本来应该有利可图,但遇上我们老爸和夜承老爸,两个比钢板正直的主,自然不会遂了他的意。”苏离莫说得轻松,一脸不在乎。
苏乔安没打断他,等他接着说,“不止不配合给易昆洗钱,我们老爸和夜承老爸还想揭发他,本来已经暗中搜集了证据,没想到被易昆知道了,所以……”<igsrc=&039;/iage/19519/8668507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