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战争年代的木叶忍者村,即使位居五大国实力之首,村内忍者生活条件仍旧艰苦贫困,居住条件差,但这些似乎与古老名门宇智波没有一点关系。
族地内的宇智波族人别墅不同于村内很多是用干燥木材搭建而成,工整整齐的石块层层罗列,灰黑相间的瓦片筑于屋顶,枝叶繁茂的参天古树林立,四季常青的松柏上鸟儿在欢快地歌唱,一声又一声透过干净的玻璃,爬过精工细作的纱窗,明明是悦耳的声音却给人一种无以言语的烦躁与嘈杂。
偌大的客厅内,漆白色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价值不菲的吊灯,亮色直直射进宛如撩了一层青烟的异色眼眸,通透琉璃般的眼底映出少年清秀如画的淡冷面容。
伤人的话脱口而出,就连自己一时也愣在那里,细长的眉在看到少女眼底划过受伤流光时皱得更紧,黑如点漆的眼珠下意识地向右转动,像是不敢与那双清澈的眸子对视。
况且我做什么……好像与你无关吧,漩涡上忍……
不知是愤怒到极点反而想笑,还是少年攒紧拳头、紧张不安的模样像是自己才是被伤害的模样太过滑稽,雪奈在愣愣盯着那张冷漠到冷酷的侧脸许久,突然很想笑。
然而咬紧的唇线像是被强行拉扯,任她如何努力想要弯起却固执地抿成倔强的弧度。
不论熟悉的同届同学,还是只有几面之缘的暗部同伴,对于宇智波止水的印象除了话有点少与实力强劲到非人境界外,对其的另一个印象便是脾气好。不同于宇智波忍者的嚣张高傲,他虽然面冷但是脾气真的好,对于村内忍者的挑衅向来满盘接收,并且不管对方出言有多讽刺,他皆视而不见,私底下同分队队员还八卦过,像宇智波止水这样心静如水的人,恐怕没有任何事任何人能够让他动容。
作为多年的同队队友,雪奈想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止水的好脾气,印象里除了带土牺牲的时候,陷入失去亲人痛苦中的他对她留下一句冷冷的‘我并不想看到你’,不管她如何任性妄为,他也从未对她说过任何责备刁难的话。
客厅内的气氛十分安静,静到仿佛能够听到好不容易才被胶布粘好的心再次裂开的声音,窗外春风徐徐,树荫影影幢幢,窗帘随风舞动,明暗相间的光照在似乎从小时候就没有太大改变的脸上,显得格外宁静好看。
沙发前的茶几上摆放着第六班的照片,相框上一点灰尘也没有,像是被人经常擦拭,照片的四人如今只剩下他们两个,她还是原来的她,可是那个总是在危险时刻冲在最前面,无论处境多艰难都会将她护在身后的少年却不见了。
雪奈想止水一定不知道,玖辛奈给了她活下去的机会与勇气,而他却是她想要变强的原因,明明很努力、很努力地追寻他的背影,渴望与他并肩而战,渴望成为值得信任、托付后背的同伴,可如今她已努力到成为木叶少数的精英女上忍,似乎仍旧无法与他并肩。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两个人同样上楼梯,她咬牙努力前进,直至站到他原本的位置,却发现他早已爬到了更高的楼层,明明很努力了,却没有办法缩短与他的距离。
可即使这样,她仍旧想要继续努力前进,继续努力攀爬,直至爬上能够与他并肩的位置,但是……前提条件是他们两个能够活到那一天啊。
为什么第六班明明只剩下两个人,却各自封闭在狭小的空间对彼此视而不见。
我们两个到底在做什么,老师和鹿凑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吧。
止水,你到底在做什么啊!你明明在第一次见面时就说过不会再丢下我,为什么现在却感觉你距离我这么远、这么远,远到你明明就在我的眼前,我却勾不到你的衣角。
“你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送你回家吧。”止水突然伸出手将茶几上摆放着的第六班照片反扣,木质相框撞击理石茶几发出咚的一声。
而后不等少女回应,人已经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雪奈从巨响中回神,抬眸看向越走越远的少年背影,下意识地伸长手臂,并拢的五指伸直,想要阻止他的远离,然而回答她的除了指尖划过的布料触感外,什么都没有。
止水,就连你……也要像姐姐他们一样丢下我了吗?
雪奈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有些失去理智,这样矫情软弱与患得患失快要将她逼疯了。
应该是喝了酒的原因,像她这种没有安全感的刺猬在受到伤害时就应该竖起全身的刺来保护自己,雪奈在心中这样想着,当即咚的一声从沙发上跳起来,很大声地喊了一句。“宇智波止水,你果然是宇智波家的讨厌鬼!”
听到声音的少年走动的脚步一顿,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少女,但见她双手握拳像是很生气的样子,细长的眉不觉轻蹙面露茫然,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刚要说话就被再次打断。
“讨厌鬼!讨厌鬼!讨厌鬼!我再也不要理你了!”雪奈觉得自己想哭,眨了眨眼睛却流不出眼泪,扫了一眼茶几上被反扣的相框,视线再次移到皱眉抿唇,略显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少年身上,尽管觉得很幼稚还是忍不住那样做——扭头甩侧脸,而后扔下一句‘才不用讨厌鬼送回家’,迈开步子就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雪奈!”直到少女经过身边,人被狠狠推了下,止水才从突变的画风回神,下意识地拉住纤细的手腕,话没有经过大脑脱口而出。“我……我不是讨厌鬼!”
“你不是讨厌鬼是什么!你不是说你做什么都与我无关吗?”雪奈用力抽手却被拉得更紧,一来二往距离拉近,近到她蓦地抬头恰好撞上少年下巴。
“那我喊你什么也与你无关!”雪奈疼得倒抽一口冷气,狠狠打掉揉着自己头顶的手。
“这不一样……”早在小时候止水就有点怕生气的雪奈,更确切地说他拿生气的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此时那双被异色溢着流光的大眼睛狠狠一挖,大脑便像是用久生锈的机器齿轮,铿铿锵锵地怎么也转不动,话没有经过大脑脱口而出。
“有什么不一样的,你这个讨厌鬼!你放开我!”少年露出熟悉的表情,令雪奈有一瞬回到过去的错觉——之前每当她无理取闹时,少年就会露出这种表情,茫然不解,眉头皱成‘川’字型,眼底却满满的全是宠溺。
——你放开我!
——我为什么要放开你?
看着根本不顾会不会把手腕扯断、奋力挣扎的少女,止水的脑海里闪过的却是七年前那个无星无月的夜晚,他的右手无助地伸出,五指收紧努力地想要抓住她的情形。
手指深扣,少女规律有力的脉搏沿着指尖,一下一下彷如跳在心上。
——雪奈,我抓住你了。
——不放,这回死都不放开你!
少女蓦地抬眸,清洌洌的眼眸直直撞入漆黑宛如夜空般的深邃黑眸,像是气急了,眼圈泛起微红,整齐的贝齿在薄唇上咬下一道白痕,而后泛着血丝的红唇张开,虽然还没开口但止水已经读出她想要说的话。
右手突然用力将少女拉至身前,动作先于意识,待自己反应过来时已经俯身低头想要封住那张要喊自己‘讨厌鬼’的薄唇,谁知过于紧张用力,二人的额头重重地撞到一起。
“抱歉……”止水的眼前开始冒金星,然而他顾不上疼痛,连忙抬手扶上少女泛红的额头,动作尽可能轻地揉了揉,解释道。“我不是故意要撞你的,我是想……我想……”
雪奈疼得眼泪就要掉下来,大脑轰隆隆得一片空白,只能瞪着迷茫的眸子看他。
“我想……”少女的表情越来越迷茫,像是在等他说未说完的话,止水的视线从泛红的额头下移至微抿的粉色唇瓣,待反应过来时,右手已从额前滑至脸颊,指尖传来柔软细嫩的触感,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轻抬起小巧的下巴,再次俯身低头,‘吻你’两个字淹没在微启的唇间。
好软。
这是止水压上少女薄唇时的第一个想法,他突然想起三年前的那天晚上,穿了一身红白格相间服务员制服的少女沐浴在彩色的灯光下,清瘦的身子抱在怀里柔柔软软的,就像是灌了蜜的棉花糖落在心涧,令他情不自禁想要收紧手臂将她禁锢在怀里不放开。
实际上,现在他也是这样做的,本来抚在下巴的右手已移到脑后,穿插/进柔顺的及腰红发内,像是不够满足浅尝辄止的碰触,用力扣住后脑勺加深了这个不合时宜的吻,左手则顺着黑色腰带绕到背后,用力收紧像是挤压棉花糖般牢牢地将她钳制在怀里。
似乎不应该这样子,明明应该远离她,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想要靠近。
止水觉得自己应该立刻马上放开她,然后挠着后脑对她说‘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吻你的’或者直接一记别天神让她忘记方才发生的事,亦或者直接打晕送回波风别墅当做这事没发生过。然而,就在他纠结到底应该怎么做的时候,这个并不算是吻的吻得到了回应。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而被轻颤手臂环住后背的感觉渐渐清晰,清晰到他越是告诉自己不能继续这样下去,手臂越是不听使唤地收紧、再收紧,像是要将她嵌入身体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脑渐渐失去思考能力,只能顺从心意用力压紧薄唇。
但是好像有哪里不对,原本的悸动渐渐被窒息的难受取代,直到肩膀落上粉拳,抿紧的黑眸才慢慢睁开,映入眼帘的是少女泛红的眼圈,因为喘不上气脸色涨红。
要……窒息了……
雪奈的大脑从止水吻上自己那刻起就无法正常思考,直至肺里的空气被挤走才稍稍回神,趁罪魁祸首动作一顿时连忙挣脱怀抱,后退两步后背靠在漆白色的墙壁上,捂着胸脯大口大口吸着气,直至感觉好些了才抬头看向少年。
“止水……”
“雪奈……”
同时开口的交错声音,令二人皆是一愣。
“我先说!”
“你先说……”
近似霸道的声音撞上近似宠溺的语气,雪奈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吐出,像是纠结了很久才做出的决定,异色瞳眸流光晃动,暗藏坚定决绝的光芒。“我收回刚才的话!你不是说你做什么与我无关吗?”
抬眸对上少年深色的黑眸,咬牙道。“我想说与我……有关!我……不能失去你!我……喜欢着你!一直都……喜欢着你,我……唔……”
雪奈的话还没说完,薄唇再次被用力压住,如果说方才的吻算是碧波涟漪荡漾在心头,这回的则是波涛汹涌淹没在心间,大脑再次轰的一声变得空白,直到感觉后背陷入柔软的床铺,身体被重物压住时才轻轻睁开眼睛。
溢着流光的眼珠转动,四处打量了一番,入目是漆白色的墙壁,腾着精致图案的吊灯发出刺眼的亮光,上好木材制成的床头柜,上面摆放着一盏台灯与一本摊开的笔记本,龙飞凤舞着几行笔锋苍劲的字体,草草地扫过一眼,只看到最上面写着日期——是日记。
鼻息间满满的全是好闻的洗衣粉味儿,雪奈用仅存的理智判断出自己的怪异处境——她好像来到了谁的卧室,现在人被止水压在床上,然后……好重啊,想不到看起来蛮瘦的止水这么沉,快要被压死了……
然而,她很快就无法继续思考‘自己会是先被压死还是被闷死’,原本被小一抓破的衣衫在拉扯中滑下,突然而至的冷与皮肤上的温热触感形成鲜明对比,一点一点攻城略池,灼烧的炽热感仿佛要将她淹没。
有哪里不对,这种要把唇碾碎的亲/吻方式怪怪的……
没有经验不太会啊,怎么办……
夜渐渐深了,窗外的薄云漂浮天际,倒挂在天际的上弦月隐于云层之后,淡色的月光丝丝缕缕,洒落在两张同样透着茫然的清秀面容上。晚风拂过,窗帘轻舞遮掩住一室暧/昧的涟漪。
—
墙壁上的钟表滴滴答答,在安静的卧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五点整,雪奈猛地睁开布着血丝的异色瞳眸,旭日已露半边脸,晨曦爬上窗台,照亮了一室迷乱的狼藉,像是不适应亮光,半眯着双眸好一会儿,视野才变得清晰,视线落在安静躺在椅背上的灰黑色和服上,刚刚褪下粉色的脸颊再次涨红。
真是……太没底线了……
她明明是来质问他到底在做什么的,问着问着怎么就问到了床上……
而且……好累,就像是围着木叶忍者村跑了五十圈……
想到这里,雪奈狠狠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回忆昨晚疯狂的举动,然而隔着被子环在腰间的手臂,重重的压力感却越发清晰,折腾到半夜累到虚脱才停下偷食禁果,然后窝在喜欢了很多年的少年怀里,闭着眼睛过了一夜。
雪奈一夜未眠,脑海里翻来覆去的全是少年的脸,开心的、不开心的,笑着的、不笑的,从六岁那年相遇到现在勉强算是‘相爱’,从肉肉的包子脸到现在轮廓分明的清秀面容,雪奈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记性这样好,竟然好到能够清楚地记起初见时,他穿着墨蓝色立领衬衫,黑色卷发嚣张竖起,一双深邃宛如夜空般的黑眸被额前搭下的细碎刘海遮挡,包括她在内的其余孩子都面露紧张,只有他淡漠地站在她身边,轻松而随意。
心快要跳出来了!
不要再想了!
脸颊涨成猪肝色,雪奈很庆幸自己在男神怀里大脑仍旧能够正常运转,现在的她似乎应该立刻马上起床,然后在鸣人还没醒来之前偷偷溜回波风别墅。
可是……
好想再多呆一会儿……
五点十五分,雪奈咬咬牙强迫自己从胡思乱想中冷静下来,屏气凝神感受了身后人的气息,待确定他还在熟睡中时才从被窝里伸出手,动作尽可能轻地拿起揽在腰间的手放于少年身侧,等了好一会儿不见有动静,才像泥鳅般滑至床边,快速地拿起衣服搭在布着红痕的身上,离开时抬起的脚步微微一顿,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人。
止水侧卧在白色被褥中,一头柔软的黑色卷发随意地搭在额前,恰好挡住了原本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下面,宛如枫叶般的薄唇微抿,看起来安静而淡然,右侧脸颊伏在枕头上显出几条压痕,被子滑至胸前,露出轮廓清晰、凹凸有致的肌肉,比例协调、玲珑有致,想不到宽大忍者制服里面的身材还蛮好的。
糟了!
会不会流鼻血!
雪奈下意识地捂住鼻子,后知后觉地发现情不自禁下,已经俯身低头差点吻上他的唇。
怎么会这样……
雪奈连忙直起身子,拉紧身上的和服,甚至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就这样赤着脚偷偷溜到卧室门口,门扉轻掩后才长长呼出一口气,一边挠着头一边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她得先洗个澡再回家。
卧室内,直到再也听不到少女脚步声,止水才慢慢睁开幽深的眸子,黑亮的眼底映出门扉紧闭的轮廓,他甚至能够想象出少女踮着脚尖摸到门口的滑稽动作。
同少女一样,尽管累到虚脱,仍旧一夜未眠,抱她在怀里紧张到手指轻颤,不得不咬紧牙关才能勉强止住慌乱,装睡一夜要比晨练累得多,只是再累也值了。
这算是占有她了吗?
我终于能够伸手拥抱我的太阳了……
虽然过程并不太顺利……
想到这里,止水的冰山脸浮现一抹绯红,抓了抓头发翻了身,满脑子都是少女一脸‘原来身为天才的你也有不会做的事情’的表情,不想动作过大,扯动了肩膀的伤口,疼痛令他忍不住蹙眉,侧眸看过去,两排整齐的血色牙痕映入眼帘。
抬手轻轻触摸牙痕,伤口并不深只是牙齿割破皮肤而已,愣愣地盯着天花板一会儿,止水才猛地坐起来,他不能够她这样跑掉,他还有话要问她。
快速地穿好衣服,系好腰带,就要发动瞬身术至波风别墅时,眼角余光瞥到椅背上的黑色腰带,深色的黑眸流光微潋,隐隐溢出笑意,抬手拿起腰带踩着拖鞋往门口走去。
另一边,浴室内,雪奈想要一头撞死在洗手台上,溜走的时候太过紧张慌乱,竟然忘记把腰带带出来了!
这怎么办?
难道要回去拿?
可是惊醒止水怎么办,她还没想好如何面对突然关系变得亲密的男队友。
算了!
反正现在天还没完全亮,她可以趁黑溜回去,只要路上不碰到人就好。
雪奈咬了咬牙,在心中给自己打气,然后握紧门把手,咚的一声离开门,撞入视线里的是黑色简单样式拖鞋,往上是深灰色休闲家居服,再往上是熟悉的清秀面容。
轰——
雪奈的耳边宛如冰川裂开,异色瞳眸瞪大,映出少年没有表情却爬上绯红的脸,一时愣在门口,忘了打招呼也忘了呼吸。
“……你的。”止水刚走到浴室门口,没想到少女会在同时洗完澡拉开大门,突兀地撞入视线,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致他连事先想好的话也随着浴室内朦胧水雾的消散,不知飞到了哪里,盯着那张渐渐涨红的脸,半天憋出两个字。
“谢、谢谢你。”雪奈机械地伸手接过腰带,快速理好微乱的和服熟练地系于腰间,待一切完成之后才反应过来,挠着后脑对他强挤出一丝笑。“早、早安,止水。”
语毕,不给少年回应的机会,瞬身术的结印手势已经完成,“我、我……我要回去了,鸣人醒了见不到我会找我的。”
“雪奈!”少女的动作太快,待止水伸手想要制止她的动作时,人已经消失在滚滚白烟中,右手空牢牢的什么都没有抓住。
雪奈……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已经……为什么还是抓不住你……
止水盯着空空的浴室愣了许久,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泛起的患得患失,又长长地吐出,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没关系,来日方长,那句话下回见面再问她吧,他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得做好充足准备啊。
另一边,波风别墅内,伴随着白烟消散,一道清瘦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卧室内,鼻息间是熟悉的洗衣粉味儿,令紧绷的神经一瞬垮下,转身重重地将自己摔到床上,顾不上还未干的头发,像蛹一般拱进被子里,闭上眼睛有些窘迫。
过了一会儿,窗外传来敲动的声音,雪奈拍拍脸颊从床上爬起来,来到窗前拉开窗户,小一扑动着翅膀落上肩头,它的左脚上还别着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
——今晚九点,老地方,不见不散,宇智波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