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地回头。他一个急刹,顿住:“好好,我不说总行”
一个东西忽的伸自己眼前:“什么?”他没反应过来,也没看清是什么,东西被她手握着。
她扭捏地把东西往他身上一扔:“给你的。”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东西轻轻在他身上一碰,掉到了地上,他忙俯身捡起一看,笑了,激动地把东西按在心口,开心得差点就要跳起来大喊大叫了。
小明不知从哪冒出来:“我看发烧把你脑子烧傻了吧?神经兮兮的。”
君慈却把香囊往他眼前一伸:“这香囊漂亮吗?”
小明翻了个白眼:“这也配叫香囊,我看这是个半成品吧,绣饰还没绣上去。”
“不懂欣赏。”君慈说,这月亮不是绣饰吗?
小明嘀咕:“别的女子的香囊都绣鸳鸯,岁寒三友,仙鹤等等,她却绣半个月亮!”再瞄了一眼那香囊,更鄙视:“还是半个歪歪扭扭的月亮!”
“你能用个好词吗?这叫一轮弯月!深蓝的碧空中,一轮弯月高挂,意境悠长深远。”
小明鄙视:“我看是一轮残月还差不多!瞧你这出息样,一段深蓝的锦帛,胡乱缝几针,然后在上面绣一轮残月就把你美成这样!”
君慈也不在意,美美地把香囊挂在腰间:“不懂欣赏!这香囊就像我的阿奴一样,简单,大方!内涵!”
“我只看到了简单!”小明嘟嘟囔囔:“估计再复杂点,她也绣不出来。”
果然,三天后,姚家就接到了宫里的诏书,宣姚阿奴入宫待诏,三天后入宫。
阿奴在新居的床上,看着诏书,心中闷闷,自上次赏花晏后,阿奴就不想再入宫,而且天天与那么多“情敌”相处,想想都难过。
在她的心里,待诏女就是互为情敌的,个个明争暗斗,使劲的想脱颖而出,得到几位王子的青睐,个个都想着去争正妻之位。
但为了李君慈那个笨蛋,就忍受几个月吧。
她羞羞地想:只要出年就可以了,几个月而已,很快就过了。
脸一红,抿嘴一笑。忽的想起那个蜻蜓点水般的一吻来,她脸烫烫地,把诏书盖在脸上,往后一躺:流氓!
此时,在太师府里,明珠也拿到了诏书,但这诏书可不是只给她一个人的,她看着诏书上跟在她名字后的那个名字,冷笑一声,对朝霞:“宫里,竟然知道姚明敏这个贱人的存在!贱人就是贱人,让人防不胜防!”
朝霞:“小姐,宫里知道那一位的存在,也许是因为太师大人。西苑那两位,奴婢看着还算安份,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两母女都在西苑里种种花,做做女工之类的,偶尔出门,那一位也是按着小姐您的吩咐,把自己蒙得密密实实的。”
“安分?哼!”明珠冷笑:“若真安分,这份诏书上就不会有她的名字!贱人永远没有自知之明,总妄想着山鸡变凤凰,跟姚阿奴一个德行!一想到跟这两个贱人一同入宫待诏,我就恶心!”
“小姐,凤凰天生就是凤凰,山鸡永远都是山鸡,一切有天命!山鸡不管它们怎么异想天开,都永远不会变成凤凰!”朝霞道。
“当然!”明珠说:“别以为当个待诏女,能接近各皇子皇孙,就能飞上枝头了,想错她的心!”
朝霞:“小姐,听说这太子竟然让到姚宅传旨的传旨官,顺道给那天煞星捎带去了许多精美的点心,指名说是给那煞星的。您说这太子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又是给他们家送礼,新居入伙时还亲自上门道贺,现在,还让人给她带点心!难道他真想纳这天煞星为妃?”
“不可能吗?你别忘了,她现在在他心里,可已经不是天煞星了,你忘了钦天监袁大人了吗?”明珠笑道。
“对哦!”朝霞担忧地看下四周,靠近明珠一点,再压低点声音:“可是小姐,若让夫人知道,我们跟袁大人的事,她会很生气的,毕竟,若袁大人真按夫人所授来评阿奴的命理的话,那这皇后应该会再次把这阿奴赶走的,更别说会让她进宫了。”
明珠冷笑:“娘总是治标不治本!自找麻烦!九年前不是赶她们走了吗?她还不是回来了!若九年前就彻底解决了她,现在还需到处为她的事而操心吗?现在赶她走,太便宜她了,我要让她站得高高的,以为幸福触手可得的时候,再狠狠把她摔到尘挨里践踏到她永远翻不了身!这才能消我心头之愤!”
“可是夫人若发现,她也成为待诏女,会起疑的啊。”
明珠一笑:“这得感谢我的好舅父,我娘现在恐怕没心思管这事吧。”
“谢天放地,夫人一听到舅老爷的消息,就急慌慌地出城了。”
明珠把诏书扔一边去,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再冷冷地盯着茶杯里的茶叶,冷笑道:“姚阿奴,你不是想回来平反吗?不是想抢回太子妃之位吗?不是跟所有人暗示你不是天煞星,是我娘当年设计你吗?哼,我都让你如愿以偿!”
太师府东厢西苑。
有安的如夫人苏氏已知道明敏入宫待诏的诏书已下来了。
她心中忐忑激动。
不安却又有所期待。
她表面静静坐在那里,但眼中发出的熠熠之光,表明,她正心思急转。
听到一声轻柔的:“娘。”
她表情一柔,不自觉地微笑。这些都是发自心底。
这个女儿,是她的希望,是她的命,是她的一切!
她应了一声,转头,心一痛,随即怒火翻腾。
女儿正值如花妙龄,应穿着亮丽,头戴花儿在儿中扑蝶赏花才对。
可是,如今,她却穿着灰色的大袖衫,头上只戴了个没任何花哨的银赞子,更让人愤怒的是,她还蒙着面纱!
姚明敏一个太师府的小姐,为何会显得这般落魄呢。
唉,全是因为姚明珠!
有时候长得太美也是种罪过。
明敏就是因为太美,遭明珠嫉妒,于是禁止她随意走动,还要她出入都必须带着面纱!
还为此找了个光明正大的明目:说是女德向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