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求二少爷看在我们几个平日里尽心做事的份上,原谅我们这次吧。我们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了,我们知错了……”有的小丫头快哭出来了。谁都知道浣衣房既辛苦,月钱又少得可怜,哪里比得上在主子身边体面呢。
江远庭嘴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冷冷地看着她们几个,说道:“事到如今,我已经格外开恩了,你们要是不满意,就把你们分配到马厩里去,整日照料牲口。”
“我们不敢,不敢了……”小丫头们算是认识到了其中利害。
江远庭冷笑着从牙缝里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几个听好了,这府里上上下下,谁要是说二少奶奶半个不字,就立马卷铺盖走人。没有例外!”
“是,是!”几个小丫头立即点头如捣蒜。
门里的阮铃兰听后心绪复杂得很,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自处,更不知该如何面对未来。
随即,江远庭推门而入,见阮铃兰倚在墙上,连忙皱着眉头说道:“怎么不好好躺着?”
阮铃兰看着江远庭,想了许久才鼓起勇气问道:“她们说的是真的吗?大夫到底怎么说?”
“她们纯属胡说八道,我已经责罚她们了。”江远庭答道。
阮铃兰仔细地看着江远庭的神情,想从中分辨出真假。
“别想那么多了,好生休养才是要紧。”江远庭轻抚着阮铃兰的额头,随后眉头拧成一团,说道,“怎么这么烫?”随即扶着阮铃兰重新躺下,又命人去另请医生。
这次来的是个从法国留学归来的医生,给阮铃兰做了一番检测后,放下仪器,低声跟江远庭说道:“二少奶奶气滞体虚,已算比较严重,除了体弱外,可能还会影响到将来的生育……”
阮铃兰听后双眼紧闭,两位医生都这么说,可见这是真的了。正当阮铃兰内心苦楚时,江远庭冷冷地对医生说道:“我看阁下也是学艺不精,怎么会这么轻易就下判断?”
“二少爷,我……”年轻的医生刚想辩解,就被江远庭打断。
“来人,送客!”江远庭脸色沉重,不悦地命人将医生送了出去。
待来人离去后,江远庭连忙扶住虚弱的阮铃兰,劝道:“不必听那些庸医胡说不道。”
阮铃兰却是灰心得很,情绪低落,“两位不同的医生都如此说……”
“他们都是庸医,改日我带你去上海……”江远庭劝慰道。
阮铃兰摇摇头,如果真是自己身体状况的问题,那么到哪里看都是一样的。事到如今,自己只能认命了。至于江家留后的事情,江老太太自然会想办法。阮铃兰内心不由得苦笑,命运,多么强大,自己不得不臣服。
“铃兰,你别难过。就算是真的……”江远庭正要劝慰阮铃兰时,突然外面有人来报,“二少爷,老太太有请。”